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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粒药(2 / 2)

  “每天除了打鼓不知道还能干什么,但不打又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活着。”

  他微不可查地勾勾嘴角:“你说我还能敲,可我不这么认为,我觉得我的鼓声已经跟着乐队一起死了。”

  归庭月偏头,捂紧了嘴,哭得要发出喘声。

  陈是很轻地呵了口气:“归庭月,你没有任何问题,是我这个人,跟我的鼓声,都配不上你的喜欢。”

  归庭月抵了抵湿红的鼻头,在极力调节,避免自己发出嘶哑难听的哭腔:“我问你……”

  她彻底转过身去,居高临下,直视着他:“如果没遇到我,你打算做什么?”

  陈是没有立刻回答,少晌,他说:“不知道。”

  归庭月说:“过去我也不知道,可我遇到你了。”

  陈是睫毛轻微地一颤。

  归庭月字句断续:“你说你的鼓声已经死掉了,可我怎么听不出来。你是不是觉得我就只是喜欢你的鼓声?”

  “不是的,”她声调变急,几度潸然,又硬生生憋回去:“我喜欢的是你鼓声里面的生命力,这种生命力只有你才能发得出来。所以我买望远镜,就是想看看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我想认识拥有这种力量的人,我就是想喜欢拥有这种力量的人,你说不配就不配啊!”

  她近乎叫嚷和嘶吼:“你说的能算什么啊!”

  话音刚落,一阵夜风劲疾刮过,几扇楼道窗户陡亮,似沉静的夜晚被惊开睡眼,惶顾四下。

  陈是半刻不眨地盯着归庭月,眼底渐起星芒。

  冲动的发泄总伴着后知的羞怯与愧悔,归庭月面红耳烫,别开视线。

  余光里,男人忽然疾步走上台阶。

  归庭月脚后跟离地,在掂量是否要往后躲避。

  毫无反应当机,她重心偏移,直接被拖入一个胸膛。

  归庭月心脏狂跳。

  一个非常紧密,温热,能量充盈的拥抱,像是一种全身性地的注射,从他们挤压相贴的每一处,往她体内蛮横地渗透。

  她能感觉到自己的每一道血管都在奔流,进而沸腾,滚烫,与冷静的夜晚完全隔断。

  男人身上本还恼人的酒气,全都变成甜美的香水,她在午夜飞行,空茫的头顶弥漫着橘彩星光。

  归庭月听见了自己的颤音,在不可置信地问他:“你……是在抱我吗?”

  耳尖上方的回答透出一种“没救了”的无奈:“不然我在抱谁?”

  归庭月无法摆出确切的表情,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你们鼓手抱人都这么用力的吗?”

  她说着,两边胳膊微抬,指尖擦过他衣料,想触碰却又收拢。

  陈是松开她,低声问:“抱疼你了?”

  归庭月热泪盈眶,很大幅度地点了点头,继续申请:“嗯,就是……可不可以再抱一下?还是刚才那种程度的。”

  陈是不假思索地,再次揽住她。

  他的臂弯比之前还使力。他们之间再无间隙。

  归庭月激动地呜咽:“原来就是这种力量。”

  让她焕然,又将她裹入,自此再难割舍。

  陈是问:“什么力量?”

  归庭月努力描述:“就是之前只能听见的,刚才跟你说的那个力量,但我现在,好像能切身感觉到了……”

  陈是笑了,下巴贴着她鬓角,蹭了蹭:“我还没感受过,能示范下吗?”

  归庭月也笑了,终于有勇气回抱,她的手攀在他后背,肘关节发力,要多吃劲就有多吃劲:“就这样子,应该差不多了,你能感觉得到吗?”

  陈是“嗯”了声:“好像还差点。”

  “再用力会疼的。”

  “怕什么,”他说:“疼才是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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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个红包

  ps:午夜飞行和橘彩星光是两款香水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