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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迂回的秘密(1 / 2)





  这次“英雄”般的壮举让所有人对我刮目相看,代价也是很惨痛的,我被留在家中养伤一个月,妈妈既心疼又生气,她实在不能接受,我因为跑步而导致不能上课,幸好文雅她们每天下午放学后都来帮我补课,总算安慰了妈妈破碎的心。其实她们每天来主要是为了告诉我班里最新的八卦,顺带着给我补课。

  蓝清赢了我后,却没有人向她表示祝贺,她很气愤,说我的脚伤根本就是故意弄的,怕输给她没有借口。

  “你知道她这番话说出来后,是谁反驳她的吗?”文雅笑嘻嘻地说。

  “是谁?”我有些好奇,“安心还是陈诺?”

  “都不是。”文雅开心地说,“你绝对想不到,是凌嘉文啊!”

  我愣了愣神,文雅接着说,“我现在对他的看法大为改观啊!你知道他当着蓝清的面怎么说的吗?他说‘桂菲的脚扭伤是事实,当时我在场。她不是你说的那种人。’”

  我的脸红了,心里不知为何涌上一丝甜蜜,文雅一脸坏笑,故作严肃地问道:“我想问下,当时你扭伤脚,某人为什么在场?”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陈诺笑着敲了敲桌子,“这是我们的政策,快点交代。”

  我祈求地看着安心,安心摊开手笑道:“没办法,我救不了你,这个是当着大家面说的。你就交代了吧。”

  我只好把我们每天早晨一起跑步的事情交代了。文雅有些怀疑,“你们没有说过话?”

  “没有。”我摇头,仔细想了想,“我好像一共就对他说过一句话。”

  “哪句话?”陈诺追问道。

  “就是他给我买了红花油,我说了谢谢。”我说完后三个人极其失望,“天哪,怎么会这么无聊。”

  “对了。”我终于想起来了,“还有件事。”

  “什么事情?”文雅顿时兴趣倍增,“快说,快说。”

  “我忘记还他红花油的钱了。”我赶忙寻找我的小钱包,“你们谁知道红花油多少钱?”

  她们三个人看我像看外星人一样,就差在我周围放上铁笼子了。陈诺翻了翻白眼,“你就只想到这个?”

  “是啊,”我觉得有些奇怪,欠钱还不是件大事情,“你们谁帮我还他一下?”

  “菲儿,我告诉你一条我们班的最新八卦绯闻,”文雅忍不住说道,“你要有个心理准备,是关于你的。”

  我心里一惊,有种不好的预感,“不是吧,我都没有去学校,也能编造我的绯闻?”

  “嗯,这要感谢某个见证了你扭伤脚,并且你欠他一瓶红花油钱的人。”文雅的嘴角已经露出了笑意,“就是说,现在都传闻你们两个在拍拖。”

  我直愣愣地看着她们,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这么受打击?看样子他们确实没什么。”安心看着我的反应,“话说,这个不算最糟糕的事情。”

  “还有什么?”我感觉头顶上天雷阵阵,快要把我劈死了。

  “哦,我说过蓝清对凌嘉文有意思吗?”安心同情地看着我,“蓝清现在比以前更恨你了。”

  “让我死了算了。”我像泄了气的皮球,顿时觉得浑身无力,哀叹一声,我到底招谁惹谁了?

  “我们挺你。”文雅唯恐天下不乱,兴奋地说,“那天凌嘉文说她的时候,你真应该看看她的脸,红变白,白变绿,比变脸还快呢,太好玩了!”

  “你别说啦,再说菲儿都想自杀了,”陈诺打断了文雅的话,“菲儿,不要太担心,别怕蓝清,她要是再欺负你,我找人收拾她。”

  “你就别添乱了,还想找人收拾她,”安心敲了一下陈诺,“你当我们学校是哪里呢?以前有个小混混找我们学校同学的碴,放言说要废那个同学。你知道那个班的老师是怎么干的吗?他让全班同学每个人都准备了一根棍子,棍子上面钉着铁钉,等那个混混带人来的时候,看到全班所有人同学都在,每个人手上都拿着棍子,顿时吓得跑路了,再也不敢找他麻烦了。”

  这段传奇听得我们几个人眼睛发直,陈诺热血沸腾,“天哪,这么壮观的场面,我竟然错过了!真是太可惜了!”

  “那是从前了,现在保安压根不可能让这些人进来的。再说了,我们学校里面很多同学都很有家世的,轻易招惹不起。百年名校,并非浪得虚名。”安心教育了陈诺一番,“你别想着打架了。”

  “你说的有家世的人是哪些人啊?”文雅的八卦细胞一刻也不停息。

  “这我就不大清楚了,不过我听人说,历来省市领导,在本地根基很深的家族,特别有钱的企业老板,他们的孩子都是在本校毕业的。”安心想了想,“反正也不关我们的事情,我们只要顺利读完学业就行了。”

  “蓝清的爸爸就是个官,”文雅冷笑一声,“想起来了,她爸爸这几年提拔得很快,她嚣张的程度是跟她爸提拔的速度成正比的。”

  我怀着沉重的心情再次踏入校门,进校门之前,我把自己绷得直直的,像个战士,准备直面那些用口水和眼神做武器的人们。

  可是什么都没有发生,除了蓝清的眼神如刀锋一样,其他人和往常一样,好像我一直没离开过。我有些纳闷,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时,我不经意地回头瞥了一眼凌嘉文,他正微笑着看我。眼神交汇的瞬间,只觉得慌乱,忙低头坐下,心里像揣着一只不安分的兔子,扑腾腾乱跳。

  他径自走到我身边,放下五块钱,对我说:“你还我的钱多了。”

  我只觉得脑子嗡嗡地乱转,脸上热得快要烧出火来,想说句什么,却不知说什么好,好不容易才从嘴边挤出一句蚊子哼哼的谢谢,他早已走开。

  我拿起那张崭新的五元钱,上面还有他的体温,让我有种说不出的感觉。我把那张钱小心地放在钱包里,懊悔刚才应该和他说几句话的。我坐在那里开始胡思乱想,如果下次和他说话,该说什么内容呢?

  说什么好呢?打个招呼?感谢他?都太普通了。要不,问他还晨跑吗?如果他说还跑,那我就说明天一起跑吧。如果他说不跑了呢?我该说什么?要不问他数学题吧,反正我落下了这么多功课。可是,如果直接去找他,会不会不太好?不如这样,我先问几个同学,他们都不会做的话,我再去找他,就顺理成章了。到时候,也不会说我是故意靠近他的。那么,得找一道难度高点的题目,大家都不会做的。

  我很满意最后一套方案,于是开始在数学参考书里面找难度最大的数学题目,那一整天,我都是勤奋好学的好学生,拿着一道数学题目,虚心地向身边的同学讨教。按照我的计划,一步步往他身边靠近,这真是一个艰难的小计谋啊,我一路都非常担心他们会做我选的这道题目,又担心他们看穿了我的目的。当那道题目终于无人可解的时候,我松了口气,我们相隔不过十排座位的距离,却是从早上运动到下午才挪到他面前。我把自己伪装成勤奋好学的同学,硬着头皮穿过教室,走到他面前,虚心讨教。

  上帝作证,我连话都没说出口的时候,脸就红了,连忙把题目放到他面前,有些颤抖地说:“这道题目怎么做?”

  那道明显难度过高的题目也难住了他,他皱眉在纸上划来划去,我在他身边实在站不下去了,周围那些眼神有种说不出的敌意,更让我接受不了的是蓝清的眼神,她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冷冷地盯着我,盯得我的心头毛骨悚然。

  “坐。”他简洁地示意我坐在一旁,我屏住呼吸,不知道坐在哪里。

  “坐下呀,你站着我别扭,来,这道题目我教你怎么做。”他指了指旁边空着的座位,我手心都冒出汗来,赶紧坐下。他开始在纸上划拉一番,说了一大堆对我来说就是火星文的内容,问我:“听懂了吗?”

  我茫然地摇头,他耐心地问道:“哪里没听懂?”

  我随便在纸上点了下他写的那些公式,他接着给我讲解,而我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在脑子里面盘算着接下去怎么办?我要说点什么?

  “这下你明白了吧。”他用笔指了指草稿本上的那道题目的解析过程。

  蓝清探过头来,冷笑一声:“这么简单的题目,我都听懂了。”

  我慌忙说,“明白了,谢谢。”拿着那道复杂的题目落荒而逃。

  我花了整整一天时间,设计了这么迂回的方式,为的只是想和他说句话,到最后都没有说出口。

  此后,我偶尔也会用这个愚蠢的小计谋接近凌嘉文,每次都持续不久,我们说话的内容除了数学题外,再没有其他内容。我有些遗憾,却也无可奈何。凌嘉文也很遗憾,他很困惑,为什么他和我讲解过那么多次数学题目,我怎么一次也没听明白过。我怎么能告诉他,其实我每次都是在想,怎样和他说句话,却从来没有机会说出口。我们写小品吧!

  安心发现了我的小秘密,我这种迂回的方式在她眼里就是欲盖弥彰。我们被分配大扫除的时候,她悄悄把我拉到一边,问我:“你每次都那么迂回前进,不累么?”

  我连忙否认,手里的扫帚不停乱扫,“什么呀,你在说什么?”

  安心指了指在远处拾落叶的凌嘉文说:“你知道的。你和他都说了什么呀?”

  “什么都没有,我只是问他数学题。”我感觉到脸上又有些发热。

  “少装啦,你要不想被文雅知道,就老实交代。”她对我察言观色,悄声对我说:“你是不是喜欢他?”

  “没有,没有。”我急得差点大叫起来,心脏剧烈跳动,活像被人抓了个现行。

  “我就知道,”安心脸上满是得意的表情,“你们是瞒不过我的眼睛的。”

  “不要乱说呀,”我真的急了,“要是文雅知道了,那我就完蛋了。”

  “放心吧,我不会出卖你的。”她笑了,“你知道这次为什么没人说你吗?”

  “为什么?”我倒差点忘记了这个事情。

  “你知道我们班现在是什么格局吗?”她没有回答我,还问了我一句莫名其妙的话。

  “格局?”我有些茫然。

  “我就知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安心叹了口气,恨铁不成钢,“自上次运动会以后,我们班就彻底分裂成两块了,蓝清带着她的那群班干部和文雅、陈诺带领的无官阶层正式开战了。”

  我快把眼珠瞪掉下去了,格局?开战?莫非我不是在念高中,是在联合国安理会?

  “蓝清对我们这些人实施的是报复性全面封锁消息和打压政策,比如各种下派到各班的活动名额啊,比赛啊,全部都由她指定人参加。最近纪律委员的小本本可没闲着,谁上课说话了,谁上课迟到了,笔笔在案,所以最近不遵守课堂纪律的同学屡屡被罚。”

  “那我们呢?”我忍不住打断她的话,不由得着急。

  “我们?我们今天就被罚到这里打扫,”安心指着远处,“他们扫的那块是清洁工每天扫过的地方,而我们这里是卫生死角。”

  “我们没有反抗吗?”我看着远处正蹲在地上跟一团垃圾斗争的文雅,实在觉得难受。

  “当然有,我们主要是执行印度圣雄甘地的非暴力不合作计划,所有需要我们配合的事情,一律拒绝合作。”安心有些无奈,“没办法,我们也没什么权力。”

  “我怎么都不知道呀。”我听得一愣一愣的,我这几天怎么一点也没发现?

  “你的心思压根不在我们身上,当然不会发现。”安心窃笑道,“我就说吧。”

  “那这件事情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忙转移话题,还是有点不大明白。

  “你怎么还不明白?”安心瞪了我一眼,“蓝清她不愿意听到大家说你和凌嘉文如何,自然是让她那边的人闭嘴了。文雅和陈诺我就不用说了吧,她们让我们这边人都不要说你,至少不公开说。”

  我眼里有些湿润,她们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的姐妹。

  高一年级第一学期,就在这样的拉锯战中迎来了我们的第一个元旦,按照学校历年来的惯例,各班都要举行元旦晚会。这对我们来说,是一场盛会,所以即便奉行不配合政策的同学,也会在心里幻想着闪亮登场。

  从十一月开始,同学们摩拳擦掌,准备元旦晚会的表演节目,都想一鸣惊人。陈诺也不例外,上下撺掇着游说文雅、安心以及我,她想搞个小合唱。

  文雅一听头都摇掉了,“别别别,这个你和其他人合伙搞吧。”

  陈诺转而游说安心,安心笑着说:“我唱歌跑调,你又不是不知道。”陈诺很失望,转而笑眯眯地看着我,我慌忙摇头,“不,不可能的,打死我,也不会在大家面前唱歌的。”

  “你看看你们几个人,真是的,还说要和蓝清战斗到底呢,我去文娱委员那里打探过消息了,基本上都是他们的人报名的,什么舞蹈,小合唱都有,我们这边什么都没有!”陈诺愤愤不平,把手里的歌谱丢到桌子上。

  文雅也觉得局势不利,放下手头的活,翻了翻陈诺那本歌谱,“大姐,这都是什么年代的歌曲?你好意思唱吗?又不是红五月!”

  安心扑哧笑出了声,“陈诺,亏你想得出来,唱着平原游击队迎接新年?”

  陈诺也觉得有点不妥,她瞪了我们一眼,“那你们说你们能唱什么?集体唱流行歌曲?”

  我们蔫了,这个很不合适我们,尤其是文雅和安心,文雅从来没有完整地哼过一首歌,安心更离谱,我一直都没搞明白,她怎么可以把一首歌唱得没一句在调子上呢?

  “我们排个小品吧。”文雅眼睛一亮,“我们这么多人,排个小品绰绰有余。”

  陈诺第一个欢呼起来,“这个主意太好了!”

  安心赞同道:“文雅,这是你今年说的最有头脑的一句话。”

  文雅瞪了一眼安心:“你什么意思?我哪句话没有头脑了?”

  安心忙转移话题,“你打算排哪个小品?”

  文雅沉思了一下,说道:“这个需要考虑下,我们不排则已,一排必惊人。哼,她们唱歌跳舞算什么!”

  这个主意一出,好多人一起来凑热闹,整个下午,我们走马灯般过滤了所有看过的小品,最后也没有合适的结果。我们吵得不可开交,最后文雅大笔一挥,拍板说道:“都别争了,我们自己写个小品,不用别人。”

  此言一出,举座皆惊,自己写小品?怎么可能?高中生写小品?

  “谁写?”安心问出所有人心中的问题。

  “我和菲儿,”文雅目光扫了一圈,落在我身上,“我们两个负责写。”

  这下只剩我一人发呆了,其他人如释重负,又有些怀疑,你们两个女生能写出什么小品来?

  文雅神情严肃得像个将军,成竹在胸的模样,而我--她唯一的小兵,脑子里闪来闪去就三个字:写小品?

  我写过诗歌,写过小说,写过歌词,写过新闻报道,却从未写过小品。虽然我一直对小品、相声等曲艺类节目很有兴趣,但是写小品真不是一般的挑战。虽然有些担忧,却又有点兴奋,这是一个尝试。

  “文雅,你想好写什么小品了么?”我漫无目的地想了好久,从地球到月球,从科技到巫妖,从现代到古代,无数题材像流星闪过,却没有一个适合写小品。

  “没有,”她有些挫败,“想不到写个小品这么难。”

  “是啊,”我表示赞同,写小品果然和想象的完全不同,完全无处下笔。

  “重点是写个什么故事呢,还要照顾那么多演员。”文雅不停地转笔,这是新近流行的娱乐,不知道是谁第一个转的,传染了全班,人人都开始转,看上去颇为壮观。直到有一天,老师终于忍不住宣布:“你们都别转笔了!我头晕!”

  我们讨论了很多题材,总是不太合适,三天过后,没有结果。文雅焦躁不安,时间对我们而言并不多,写完剧本,还要排演,都需要时间。

  “要不,我们放弃吧。”文雅神色黯然,叹了口气,“我们排别人演过的小品。”

  “再想想吧,”我也跟着转笔。

  “唉,菲儿,我都有点后悔了。”她一脸凝重,“我们要自己写小品、演小品的事情已经传开了,现在真是骑虎难下啊。”

  “没关系,我们慢慢想。”我也有点焦虑,千金一诺,她最重视自己的形象了,若轻易放弃,其他人怎么看她?

  陈诺和安心也为我们着急,纷纷出谋划策,只是大家的主意都不怎么靠谱,这个小品成了我们的心病。

  就在我们一筹莫展的时候,我无意间经过凌嘉文的桌子,暼到他正在看的内容,一瞬间,如电光火石闪过,我顿时有了主意。“班草”楚清

  我们捣鼓了半个月,总算把我们认为的小品剧本捣鼓出来了,那时候还没有电脑网络,也没见过剧本是何模样,若干年后,我看到真正的剧本,不得不称赞文雅是个天才,我们的第一个小品剧本竟然像模像样。

  我们每天从早到晚都粘在一起讨论每句台词,琢磨每个角色的性格,沉浸在写剧本的快乐中。我被文雅的才情折服,她对我的创意赞不绝口。

  剧本出炉后,我们沉浸在巨大的喜悦中,大有指点江山的气势,马不停蹄地开始选角。对我们的小品好奇的同学们纷纷前来报名,连蓝清阵营中的人都忍不住前来找我们,想参与其中。

  此时我们方知,我们已经成了全年级乃至全校的焦点,而且流传到外校,据说有不少外校的同学,已经决定元旦晚会时逃离本班的晚会,跨校跋涉来我们班看表演。一句话,我们红了。

  这个消息让我们既兴奋又紧张,选演员这件事情显得格外重要,文雅综观全班所有人,逐个排出她心中的人物,总共八个人物,她列出了七个,只有孔乙己还没有选好。

  “菲儿,你看他们怎么样?”她把列好的演员表给我看,我接过看了一遍笑道:“你真是个天才!这些人都挺符合角色要求的。”

  “孔乙己,你觉得谁最合适?”她用笔指着孔乙己的名字,我快速地看了一眼全班所有人,停在了凌嘉文身上。在大家都热火朝天地准备着元旦晚会的时候,他依然保持着自己的节奏,似乎一切与己无关。不知为何,我觉得他挺有孔乙己的感觉。

  “你觉得凌嘉文如何?”我征询文雅的意见。

  她惊讶地看了一眼凌嘉文,问我:“他?你确定他对读书以外的事情有兴趣?”

  “也许他有兴趣呢,再说,他虽然是班干部,可又不是蓝清的人。”我又接着说道:“你不觉得他挺像吗?”

  “是挺像的。”她看着凌嘉文,在演员表的最后一格填上凌嘉文的名字,“你去和他说吧。”

  我本能地想说不,可是文雅已经走了,她去通知她选中的演员。我只有硬着头皮上了,这次有了正当理由,我可以正大光明地走过去,对他说:“你有兴趣参加我们的小品演出吗?”

  我酝酿了一下午,比写小品还艰难,设想了无数种方案,到了快放学也没勇气走过去。我已经很久没有走到过他身边问习题了,他现在的座位周围全都是蓝清的人,我从不从那里经过,不止是我,很多同学都自觉避开那一圈气场强大的地方。

  熬到快放学时,文雅又来问我,“我们今天下午放学的时候开一次演员会议吧,到时候大家商量下排练的时间、地点,还有其他要注意的事项。”

  我看着她,欲言又止,她狐疑地打量着我,又看看远处的凌嘉文问:“你不会还没告诉他吧?”

  我点头,她有些崩溃:“我真搞不懂,这么简单的两句话,你就那么难说出口?”

  “要不你去说,”我连忙说道。

  “去,你自己提的,你自己去说。”文雅完全不理睬我,对我的同桌说道:“楚清,你下午记得开会哟。”

  我的同桌是一个男同学,准确地说是个非常帅的男同学,号称本班“班草”。他雀屏中选,出演楚留香,他是个害羞的男生,和女生说话超过三句就脸红。

  安心说,他就是男版的我。我们坐在一起是一道奇异的风景线,上课无语,下课也无言,不似其他同桌打得火热。因为他长得帅气,喜欢他的女生极多,除了本班的,还有外班的,于是我无端端成了很多女生嫉恨的对象。

  楚清正默默对着一本足球杂志发呆,突然听到文雅的话,有些茫然,抬起头来,习惯性地吹了一口前额的头发,“什么?”

  “放学的时候,参加我们小品演员会。”文雅重复了一遍,她的脸上飞过一抹绯红。

  “好。”他点点头,接着看他的足球杂志。

  文雅转向我,“你记得快点通知,我先走了。”说完就快速走了,我看着她快步的身影有些疑惑。

  我对自己说了十遍没问题,才鼓足勇气从座位上站起,已经快上课了,我必须速战速决。我飞速地奔到凌嘉文的身边,说道:“你想参加我们的小品演出吗?”

  他一愣,我没等他回答,一股脑全说完了,“下午放学参加小品演员的会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