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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种可能(2 / 2)

  江声叹气:“看来线索还是在那个班级里,”

  秦争皱眉:“你没觉得我们班的人比其他班都多吗?”

  如果他不说,江声还真没注意到。但是既然他点出来了,江声就有意地数了一下人数。结果还真是。

  其他每个班都大概四十个人左右,顶楼的所谓火箭班甚至只有三十个人,而他们班却有五十二个人。

  江声的表情有些异样,问他:“为什么?”秦争抿了一下嘴唇,低声回答:“大概是因为我们都是这个世界多余的人。”

  “你说,谁每天这么被骂还能忍下来。可是教室里那些一声不吭的人不就是问题的答案吗?不管他们在背后怎么反抗,他们当面都是妥协者。”

  “他们并不是没有脾气,只是被生活逼的,被自己逼的不反抗。而大多数玩家却不愿意这样。”

  “所以系统给予我们警告,用未知的惩罚来对我们进行威慑,并且企图把我们同化成那样的行尸走肉。”

  江声的声音有点闷。他问:“那你说怎么办?”

  秦争看着他有些耷拉下来的脸,伸手把他的嘴角往上撇了一下:“不怎么办。再看看,不过系统警告是一回事,而我们要不要尊重她则完全取决她值不值得我们尊重。”

  江声点头,算是吃了定心剂。在两个人并排走回教室的路上,他给秦争讲了他家里那个小号江声的事以及他背的那首诗。

  秦争头也不抬地问:“他和你小时候长得像吗?”

  江声摇头:“不像,一点都不像。他长得挺可爱的。”他顿了一下,“而且我小时候挺自闭的,根本做不到主动缠着别人玩。”

  在江声说到自闭两个字的时候秦争的视线在他脸上停留了一下,很快就转开了,只肯定了这首诗在这个游戏里一定是有象征意义的,至于具体是指什么他还没有太多的头绪。

  江声想了一下,说:“那些寂寞的孩子会不会象征的就是班级里的那些孩子?而那座城市则指的就是那个囚牢一样的教室……”

  江声话还没说完,已经到教室门口了。现在是晚饭时间,教室里的人不过三三两两,却有一场矛盾正在爆发。

  一个女玩家正在和一个npc对骂着。陆时雨坐在vip位置上观看地啧啧称奇,还没能预料到明天灾难也会降临在他身上。

  江声凑过去向他打听教室里发生了什么。陆时雨笑嘻嘻的回:“npc吃饱了撑的没事找事呗。”

  事情的大致经过就是今天轮到那个玩家值日扫地,然后她自己检查了一遍,觉得已经把地扫干净了就回自己的位置上坐着去了。

  结果那个所谓的劳动委员就阴阳怪气地质问她扫完了怎么不叫她来检查。然后就开始在教室里“巡逻”,十足的官僚主义作风。

  五厘米一位移,一位移五秒钟,屁大点教室愣是检查了好几分钟。然后看到一张芝麻大点儿的纸屑就臭着张脸,绕过大半个教室去叫她重扫。

  那个玩家本着不能得罪npc的原则忍着气去了,结果过了两分钟她又来了,大嗓门地说黑板前的粉笔灰没扫干净。

  天知道她是看着那个作黑板值日的同学刚把凹槽里的粉笔灰怼到地上的。

  她无语地去又扫了一遍,结果没一会儿,那个npc又来了,跟她说外面走廊上的垃圾没扫干净。她去看,那灰尘要不是她蹲下看还真看不见。

  而那个所谓的劳动委员有那时间揪着她骂,不如自己动一下手,一分钟就能解决了的事非要几次三番地找她的茬。

  所以她忍不了了,想不明白一个管教室劳动卫生的人怎么还这么想出风头。两个人开始你来我往地破口大骂,都是赤脖红脸的。

  班长那个死胖子在旁边挂着笑看着,没想过做和事佬,有时候看到兴头上还转过去和旁边的人讨论几句,然后两个人笑开了。

  江声突然想起来第一天的时候,那个女人调笑着开的一个一定也不好笑的玩笑。她问那个郭阳有没有喜欢的女孩,得到没有的答案之后回了个该不会是喜欢男孩吧。

  江声忘了当时究竟有没有人因为这句话捧场地笑了,只记得自己当时是一阵恶寒。

  哦,补充一下,江声昨天听到过一段不知道是真是假的传闻。据说是郭阳喜欢班里一个女孩,但和她聊qq的时候被她关联着的男朋友看见了。

  她男朋友让他边儿去。他不服,就放了一段狠话。两个人约了某天下午在学校里打一架。

  然后郭阳特有底气地找了一个同年级的大姐头和她的小妹们给他撑场子,结果那个女孩的男朋友带着一群人高马大、看着就不好欺负的人特意带着铁棍翻墙来了。

  郭阳一看,立刻变了脸色,然后特有骨气地说:“大哥我错了,我以后不缠着她了。”

  事情不知道真假,可能听着就图一乐。但是江声觉得带入他那张肥头大耳的脸和欺软怕硬的性格,实在是没有什么违和感。

  不过现在江声更在意的是:原来真的有人可以享受这种环境。可以在这种环境里找到自己独特的生存之道和乐趣所在。

  他侧过脸去看秦争,直直地对上了他如墨的眼睛。看来此刻某人的想法和他是一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