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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凌霜雪看着他,护着他,陪着他,从日升走到日落,从春日走到冬夜,那是旁人无法做到也无法取代的感情。

  他们的相爱不是莽撞和突然,而是心灵的交融。他们是暗夜里不断向彼此靠近的星火,即便天地如墨,深邃沉重,他们也在努力地为对方燃烧着。让对方有光可寻,不会放弃希望。

  沈夫人,这第三杯酒应该我敬你,谢谢你养育了那么出色的儿子,他很好,好到无微不至,让我难以割舍。

  凌霜雪端起了桌上的酒杯,后面半句话说的暧昧。他和叶澜溪说了那么多,叶澜溪也没有切入正题,或许这话由他来挑破更好一些。

  叶澜溪有些诧异,凌霜雪的性格怎么看都不像是会主动挑起这种话题的人。她心中疑惑已解,又了解到沈灼和凌霜雪另一层身份的不容易,哪里还忍心让凌霜雪蒙在鼓里?

  尊者严重了,他有今日也离不开你的教导,在他心里,你也是不可取代的存在。为了你,他多次试探过我们的态度,就怕我们不答应。其实我知道这事比他舅舅早,或许是你们自己没有注意到,相爱的两个人之间的气氛会和旁人格格不入。

  凌霜雪端起酒杯一饮而尽,叶澜溪来不及劝阻,便顺着他的意喝下这第三杯酒。她解释自己早已知晓,只要心细,不难发现那些不经意间流露出的暧昧。

  凌霜雪不免惊讶,叶澜溪的态度出人意料,他想象的狂风暴雨没有来,只有春风般的温和,涓涓细流般流淌过心底。

  凌霜雪略显迟疑:我和沈灼

  叶澜溪莞尔:阿灼今后就拜托你了,我们当爹娘的不能陪他一辈子,他这一生应当和喜欢的人白头偕老。

  第一百七十章 晋江独发

  夜深人静,月朗星稀,凌霜雪别过叶澜溪离开,月色照亮他前行的路。

  沈灼的院子熄了灯,只有朦胧的月色和不远处漫过来的微光。树影婆娑,在微风中摇曳生姿。

  段炎淳早已离去,就连娇娇也被沈灼送进小世界。

  叶澜溪选的酒虽不烈性,但对凌霜雪而言多饮两杯还是很容易激发醉意。他微微散开衣襟,想要散一散因为酒劲带来的热意。

  沈灼没有休息,他坐在廊下等他,稍微靠近一点便能嗅到他身上的酒味。

  凌霜雪喝了酒,沈灼的心情有些微妙。

  叶澜溪早已知晓他们二人的事,自然不会为难凌霜雪,但她会和凌霜雪说什么呢?是问情之所起,还是问情之所归?

  沈灼仔细观察凌霜雪的神色,想要从他的身上看出一点端倪。

  凌霜雪神色如常,除了眼神有些朦胧外,没有丝毫的异样。他握住沈灼的手,嘴角带着笑意,整个人显得惬意放松。看得出来,他此刻的心情很好。

  怎么没睡?凌霜雪轻声问了一句。

  沈灼看着他,苦笑道:师尊觉得这种时候我睡得着?

  凌霜雪歪了歪头:段楼主吓唬你了?

  段炎淳只是传话,不至于让沈灼提心吊胆。

  凌霜雪话音刚落,不等沈灼回答便觉得不太可能。他把沈灼的手握在掌心还嫌不足,偏要和沈灼十指相扣。

  沈灼不明白他要做什么,依着他,顺着他。

  凌霜雪把两个人交握的手指举到眼前,眼底笑意更浓:你娘同意了,她把你交给我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人了。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

  沈灼心头一跳,凌霜雪用最平静的神情,最平淡的语气说着最让他惊心动魄的话。明明是动听的表达,从他嘴里说出来却像是家常便饭,简单随意。

  热意爬上心头,沈灼的眉梢眼底都是掩盖不住的兴奋。他不自觉地收紧手上的力道,凌霜雪有些吃痛,他看着两个的手,目光落在沈灼中指的储物戒上。

  这是大年初一的早上他给沈灼带上的戒指,那个时候他们的感情还没有露出水面,一切在隐秘中暧|昧。

  凌霜雪松开手指,他把沈灼的手掌握在掌心,取下中指上的储物戒,随后转移到无名指上,施了一个禁锢术,笑道:我的。

  这个眼熟的动作让沈灼心漏了一拍,联想到各个位面穿梭自若的阿昭,他意识到凌霜雪知道给别人带上戒指有着特殊的含义。所以他一开始就是有所打算,而不是随手拿一个敷衍沈灼。

  沈灼手指轻颤,他抓住凌霜雪的手把人拉入怀中,清晰的心跳和急|促的呼吸在耳边乱成一片。凌霜雪没有推开他,反而像只慵懒的猫,在他耳边蹭了蹭。

  沈灼的心仿佛要被激昂的情绪融化,凌霜雪的动作是无声的撩拨,沈灼喉结滚动,毫无征兆地把人打横抱起,足尖轻点,身姿矫健地跃上阁楼。

  凌霜雪惊了一下,他没有挣脱,而是放松身体窝在沈灼怀里。

  阁楼上,人间灯火如星河,绚烂夺目,四周被璀璨的光芒照亮,犹在云端。

  沈灼把凌霜雪放在软塌上,半跪在他身前,从小世界中取出那只拍卖回来的镯子。

  金镯被楼外的光衬的灼灼生辉,看得清上面的每一条纹路。它的做工是如此的精巧,有种特别的魔力。

  沈灼握着镯子,问道:师尊,我可以吗?我可以把它给你戴上吗?

  早在年初就被拍下的镯子,却到此刻才被拿出去。

  凌霜雪心头狂跳,喉结微动,他看着近在咫尺的镯子,眸中溢出一缕金色,周身的气韵翻滚起来,有种迫人的震慑力,让人生出臣服的冲动。

  沈灼,你想清楚了吗?这个镯子不是你看起来的那般简单,这上面有制约性极强的魂契法阵,一旦你与我结契,就意味着一生一世不可背叛。你同我生,同我死,永无退路!

  就算没有这个镯子,我也愿意和你同生共死,它在我眼里不过是锦上添花。凌霜雪、师尊,我爱你!

  告白是心底压抑已久的感情喷薄而出,沈灼目光如炬,藏着至深的情意,他目不转睛地看着凌霜雪,眸光深邃,让人看一眼就有种沉|沦的冲动。

  凌霜雪的心跳乱的毫无节奏,口干舌燥,沈灼的目光炙热滚烫,他避不开,也不想避开。在深情的凝望中,他俯身抓住沈灼的衣襟,直接把人拖上|床。

  金镯滚落在床榻上,沈灼仰面躺下,凌霜雪欺身压制,眸光中的金色越发闪耀。他清冷的面容翻飞出红霞,手掌撑着沈灼的胸膛,嘴角笑意肆意张扬。

  千年的孤寂在这一刻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沈灼曾在落神涧的幻境中见过的眉目飞扬。

  沈灼像是被人丢进了火炉里,血液化作岩浆,在身体里四处作祟。呼吸都带着热气,让人面红耳赤。

  师尊,你别这样,我难受。

  沈灼的声音有些哑,手掌抚上凌霜雪的腰,隔着衣衫,凌霜雪都能感觉到他掌心滚烫的温度。

  凌霜雪笑起来,他喜欢沈灼现在这个样子,忍耐让额角热汗淋漓,面色潮红,痛苦和欢愉都因他而起。

  想要吗?凌霜雪微微俯身,凝视着沈灼的目光,唇微张,暧|昧又勾人地压低了声音:求我。

  沈灼惊讶地瞪大眼,若是平日里正襟危坐,这话从凌霜雪的嘴里说出来还能带着几分威压和压迫。

  然而眼前这局面,他飞红的眼尾,迷上水雾的金色瞳孔,无一不让他的话生出旖旎的媚态。

  沈灼低声笑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出手。凌霜雪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还没来得及运气,瞬间和沈灼换了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