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么东西被从屏风后扔了出来，正正扔到姬长倾脸上。

——把不明物体扔到宁王尊贵的脑袋上，这简直是大逆不道了。

但他半点没在意，只把东西从头上撸下来一看，赫然是那件被他亲手脱下来的小小的、鹅黄色的、绣着一簇海棠花的抹胸。

姬长倾：“……”

他修长的手指提着这条抹胸，脑海中一下就浮现出先前的那一幕。

柔软的，温暖的，更像水一样，简直要化在他手心里，融在他唇齿里。他甚至想揉碎了，咬碎了，一点点地吞进去，咽下去，让她从此和自己合为一体，真真正正地属于他。

目光变得更沉，他却坐在轮椅上没动，只啼笑皆非道：“摇光，你也不看看是什么东西，就直接扔过来了？”

那边容摇光仍旧是整个人都躲在屏风后，没露头，只说：“什么东西？”

姬长倾道：“你刚才贴身穿的那件。”

容摇光：“……”

姬长倾道：“摇光，你这是在邀请我吗？”

容摇光：“……”

姬长倾道：“摇光，我这就去过去了？”

嘴上这样说着，他人仍旧没动。

只情不自禁地将这条小小的抹胸凑近鼻端，轻嗅了嗅，满是浅淡的药香。

还在嗅着，那边屏风后传来隐约的窸窸窣窣的声音，是容摇光在穿衣服了。

她穿衣速度快，不过几息功夫，她已经穿好里衣、挽着头发，从屏风后绕出来了。

见姬长倾正握着那条抹胸放鼻子前闻着，动作颇有些色气，她脸色本就红润，当即红得更加厉害，正要说出口的话也变得结结巴巴：“殿、殿下，你，你怎么……”

姬长倾微微抬眼，“嗯？”了一声。

他这一声十分撩人，撩得容摇光怔怔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他一手还在握着那条抹胸，一手招了招：“过来。”

容摇光过去了。

到得他面前，他一抬手，又将她揽进怀里。然后手指一转，轻佻地挑开她领口，看见她里面穿着的抹胸是才让人拿给她的那件水红色，上头绣着盛开的西府海棠，他欣赏着，说道：“这件好看。我眼光果然很好。”

他这话听得容摇光两耳一轰：“……这是殿下选的？”

“自然。”他指尖绕着那条鹅黄的抹胸，带着点恶劣趣味地道，“你身上的衣服，从上到下，从里到外，全是我亲自选的，颜色和花样儿也是我专门挑的。喜欢吗？”

容摇光还能说什么，只能咬着牙说喜欢。

未料不过一场不完整的亲密，就能让容摇光在宁王面前如此坦诚，再不尽力乖巧，姬长倾心中大慰，捏着那件抹胸同她亲了会儿，才放她去穿裙子，他自己也将外衣穿上了。

两人穿戴完毕后，方才出了浴池。

然后也没叫人过来伺候，两人你给我擦头发，我给你擦头发，末了再我给你束发，你给我梳发，甜蜜得连根本没看他们的云崇都止不住地想，经过刚刚那一个时辰，这两位主的关系，似乎更亲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