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3、不是真正的堂妹

“宁王如若来了，郡主当如何？”

回答姬遥妆的是一道略显苍老的声音。

这声音听着不甚清晰，也较为陌生，至少容摇光能够确定，她是从未听过这个声音的。

她皱眉思索一阵，没思索出什么头绪来，加之密道里光线昏暗，便也无从看见宁修言像是想起什么似的，眼神忽而一深，好像他听出这声音的主人是谁一样。

可此处离姬遥妆太近，容摇光没说话，他便也不说话。

两人安静地听姬遥妆和那老人对话。

但听姬遥妆声音中难掩失望之色地道：“可他没来。”

那老人道：“这便是了。”

姬遥妆道：“他明知今日是我生辰，为何不来？请帖我年前就已遣人送去宁王府上了。”

那老人道：“郡主送了，宁王便该来吗？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姬遥妆哑然道：“……他明知我对他的心意！”

那老人道：“那又如何？郡主心系宁王，宁王便也该心系于郡主？”然后停了停，慢吞吞地重复道，“这世间，哪有这样的道理？”

接着便是一阵沉默，寂静得令人心悸。

过了片刻，姬遥妆似是长长地呼出口气，声音也变得极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她说的是什么。

她喃喃道：“……可他也明知我不是他真正的堂妹，我真的能嫁给他做他的正妃的。”

那老人道：“郡主，慎言。”

一石激起千层浪。

正偷听着的两人无不有些瞠目结舌。

容摇光还好，因为早先就听皇后说过她与姬长倾并非表亲，便已猜想姬长倾的身份定然存疑；而完全没料到会听到如此一个惊天动地的消息的宁修言，则是惊得连表情都变了。

晋阳郡主，不是宁王真正的堂妹？

那，那他们两个，到底谁不是亲生的？

如若宁王不是亲生的，那就表明皇后给胤帝戴了绿帽？

如若郡主不是亲生的，那就无从查起了。毕竟前太子姬作死得太早，前太子妃也在生下姬遥妆后便撒手人寰，得知当年之事的人太少，想查也没什么门路。

正想着，就听姬遥妆又道：“总是让我慎言，慎言。我慎言了这么多年，我得到了什么？”

那老人没回话。

姬遥妆再道：“我忍了这么多年，我马上就要二十岁了，我再忍下去，陛下就要做主给我赐婚了！”

那老人道：“那郡主又当如何呢？郡主若不忍，陛下也同样会为郡主赐婚。”

姬遥妆说：“我总是不甘心的……”

那老人说：“局势如此，郡主，一切的有利面都还没站在我们这边，不甘心也只能受着。”

姬遥妆没说话了。

但外头的两人能听到她呼吸变得沉重，带着隐隐约约的颤抖，好似怒极，正在强行控制。

“郡主若实在不甘心，便将目光放到别的事情上吧。”那老人慢吞吞地说道，“郡主不是对容大小姐很感兴趣，视其为宿敌？若是郡主有心，不若尝试与之交好？”

姬遥妆说：“容摇光？交好？你是在故意埋汰我吗？我恼恨她、躲避她、与她作对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同她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