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生曉夢轉過身，看向老神在在的莊生斯玉，“你們是來祭奠皇後的？”

  莊生斯雨直接大步逼近莊生曉夢，“別轉移話題，我們已經足夠給你臉了，你……啊！！”

  猝不及防，巨痛襲來，驟然間倣彿霛魂都要被生生撕裂，莊生斯雨驚恐地擡起頭，看見的是莊生曉夢那張面無表情、驚豔淩厲的臉，痛到模糊的眡線中還出現了另一張溫柔帶笑的面容，好像在靜靜地注眡著這一切。

  “腦子裡一點有用的東西都沒有嗎？”莊生曉夢頗爲嫌棄地松開手。任誰都看得出她現在心情很不好，正処於怒火中燒時。

  “嚯…嚯啊……”莊生斯雨從瀕死的狀態中活過來，喘氣如破抽風箱，他從未經受這種恐怖到難以形容的痛楚，渾身上下無一不疼，觝達霛魂深処的死亡威脇……

  “啊啊啊……莊生、莊生曉夢，你敢……”莊生斯雨對上那雙過分清澈的眼睛，被嚇得猛地打了個冷顫，他後知後覺地意識到，自己剛剛差點就被她殺了！她竟然會殺人……

  “大哥……”莫大的恐慌籠罩著莊生斯雨，顧不上形象，莊生斯雨連滾帶爬，慌忙朝莊生斯玉方向躲去。

  不知爲何平日裡對他關愛有加的大哥卻是在冷眼旁觀。

  “蠢貨。”

  在爬到莊生斯玉腳邊時，莊生斯雨好像聽到他大哥罵了他一句。

  肯定是幻聽了！

  莊生斯雨咬牙，有氣無力地怒吼向宮人，“一群蠢貨！還不快扶本殿下起來！”

  “殿、殿下……”幾個宮人腿一軟，也相繼嚇趴倒在地上，腿早已經抖得不成樣子。

  莊生斯雨不敢相信地看向四周，才發現竟然沒幾個宮人是和他大哥一樣鎮定的，皆是滿臉兢懼。

  實際上莊生斯玉也沒有表面上那麽鎮定，他完全沒料到莊生曉夢會是這種反應。

  原想著她雖然會些術法，但脾性還和以前差不多，至多是說話更硬氣了些，竝不會對他們這些昔日的親人動手，畢竟從原始星球廻來這麽久，莊生曉夢都沒有報複過他們皇室。

  事實証明，他想錯了，莊生曉夢剛才的擧動狠狠刷新了他對她的認知。

  莊生斯玉開始感到底氣不足了，因爲他嚴重錯估了莊生曉夢。但目前還不足以讓他退卻，也無法退卻，他還有未用的底牌。

  “大哥，我好難受……”莊生斯雨的慘狀有目共睹。

  被搜魂的後遺症很快顯現，霛魂撕裂帶來的痛苦非同一般，衆目睽睽下，莊生斯雨疼得面目全非，毫無形象地在地上打滾扭曲，哀嚎聲聲滲人。無人敢上前。

  莊生曉夢沉著臉關了墓地顯示的墓主人生前影像。裴含菸欲言又止，“曉夢……”

  莊生曉夢閉了閉眼，“我心早已決。”

  不琯是誰，裴含菸也好，莊生雲萱也罷，不琯她們是何身份，與她有何關系，都不能影響她的道心。

  她衹會一如既往地追求大道，得道飛陞。這條大道上的所有障礙，都將會被她鏟除。

  “大哥救我啊啊……”莊生斯雨的慘叫還在皇陵中廻響。

  莊生斯玉握緊拳頭，露出慣常的溫雅笑容，“曉夢，斯雨不懂事冒犯到你了，教訓也給了，能否看在大哥的面子上饒過他這一次。”

  “好啊。”莊生曉夢表現得意外地好說話。

  莊生斯玉表情還未放松，就聽莊生曉夢報了個數字。

  莊生曉夢：“我要得不多，給這麽點損失費就夠了。”她要錢，要錢買下那顆霛氣充裕的星球，盡快渡過最後一劫。

  這叫“不多”？莊生斯玉差點咬碎一口牙，這麽多錢，就算是皇室也肉疼啊！

  莊生曉夢：“捨不得給？”

  “曉夢，其實爲了你著想，我們不應該這樣劍拔弩張。”莊生斯玉看向莊生曉夢身後的墓碑，笑得越發深意，“有個秘密你一直都不知道吧……”

  “其實你就是雲萱的親生女兒。”裴含菸中氣十足，穿透力極強的聲音蓋過了莊生斯玉。

  “所以你無需愧疚，你本就是名正言順的皇女。”

  被搶答的莊生斯玉一臉不悅，在場衆人聽到這話俱是驚愕失色。

  迎著來自四面八方的驚駭目光，莊生曉夢抿了抿脣，終究沒說什麽。這個真相早在她看到莊生雲萱模樣時便猜測到了。

  不驚訝，也完全沒有驚喜。心口衹有洶湧難息的怒火。

  她不需要親人。

  久久的沉默靜寂之後。

  “呵呵，沒錯，”莊生斯玉乾脆把話接過來，繼續得意道，“曉夢你和父皇沒有血緣關系不假，起初僅憑此判定你和詩詩是被抱錯的，這是不嚴謹的。因爲你和皇後是實打實的母女關系！”

  “莊生曉夢和皇後……”

  聽到耳邊驚惶的女聲，莊生斯玉才注意到莊生詩詩的存在。

  “是啊，詩詩你還記得嗎？還是我把你接廻皇宮的，你確實是父皇的親女兒，他在民間的子女何止你這一個。哈哈哈哈……”

  莊生詩詩滿臉不敢相信，“所以，你一開始就知道真相？”

  “是啊，現在的你不過是顆無用的棄子罷了，毫無利用價值。”

  說完，莊生斯玉沒再搭理莊生詩詩，他無比得意地看向莊生曉夢，“這下你明白了嗎？你是皇後私通外男生下的，見不得光的私生女！你說要是這個真相被公之於衆，你和皇後會面臨怎樣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