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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离后养崽日常第19节(2 / 2)


  “嗯。”他放开她,“安心等着,安排好了会叫人传话给你。”

  “谢谢殿下……”

  他离开后,褚瑶将银票又数了一遍,确认一千两一张不少之后,又拿起针线忙活起来。

  鸣哥儿的小衣服已经做好了,余下的布料她打算用来缝几个小布包,里面装上大小不一的豆子,回头让鸣哥儿捏着玩。

  刚缝好一个,便有一名宫女进来,向她福身行礼:“褚娘子,陆二郎已经到了,奴婢带您去见他。”

  这么快?

  还以为至少要等宴会结束了才能见到呢。

  “好。”褚瑶将银票收好,起身随宫女往外走。

  今日是宫中第一次举办这么大的宴会,很多侍卫和宫女都被调去宴会那边帮忙,隔着几道宫墙,褚瑶听见那边传来热闹的喧嚷声。听奶娘说宫里还特意请了戏班子前来助兴,办得很是隆重。

  褚瑶往那边看了一眼,只瞧见那边的上空灯火通明,其余却是什么都瞧不见。

  那宫女带着她穿梭在小径和游廊之中,七绕八绕的快把褚瑶绕晕了。

  裴湛也真是的,不过是还个钱而已,怎的安排到这么远的地方去,走路走得她身上汗津津的,背上的伤口都隐隐作疼了。

  终于,那宫女领着她在一处偏僻破旧的宫苑门前停下,那门上生了锈的锁已经落下,宫女将手中的宫灯递给她,恭敬地请她进去:“褚娘子,陆郎君他就在里面,您进去便是,奴婢在门口等着您。”

  “好。”褚瑶不疑有他,抬脚迈过腐朽的门槛,一脚踏进杂草丛生的院落,循着一条被人踩踏过的小路,挑着灯笼往宫苑深处走去。

  “怎的好像是见不得人似的……”她咕哝了一句,委实想不通裴湛为什么会安排在这种地方让他们见面,越走心里越奇怪。

  石阶之上果然站着一个人,往她这边看来:“褚娘子,是你么?”

  听声音,确然是陆少淮没错。

  “是我。”褚瑶原本放慢的步子,因为他的话又加快了几分,临近之时,她因没能发现没在杂草中的石阶,险些摔了一跤,幸亏陆少淮出手扶住了她。

  “没事吧?”手上那盏宫灯忽然熄灭,照出了他一瞬而过的脸。

  褚瑶愣住,由着他将自己拉上了台阶:“你怎的……带起面具了?”

  月光之下,他的上半张脸隐在一张玉制的面具里,挡住了与裴湛最为相像的眉眼,使得下半张脸看起来,倒没那么像裴湛了。

  不过这面具做工精致,与长身玉立的他十分相称。

  “我这张脸与太子殿下太过相似,自然不能再叫人轻易看到。”他解释道。

  “是这样啊。”褚瑶也曾想过这个问题,当初他说要随陆家一起来京城时,她便想过他顶着一张与太子十分相似的脸留在京城,难道不会引人注意吗?他还会继续做太子殿下的替身么?

  如今看来,他从此以后在众人面前竟是不能以真面容示人了。

  “那你现在能摘了面具,让我看一眼你的脸吗?”她说,“反正这里也没旁人。”

  陆少淮微怔:“为何要看我的脸?”

  褚瑶颇为不好意思道:“我今日是来还钱的,你却带着面具,天色又暗,灯笼也灭了,万一你不是真的陆少淮怎么办?”

  陆少淮没想到她竟是因为这样一个淳朴的理由来看他的脸,他还以为……

  还以为……

  他忍住不做遐想,问她:“你真的要看么?”

  “就看一下,”她羞赧地笑了一下,“总归要确认一下才放心。”

  “好。”陆少淮抬手解开系着面具的锦带,却是没有立即拿下来,而是扶着面具,提醒她一句,“我脸上多了一道疤,你见了莫要吓着……”

  随后缓缓将面具从脸上撤下,褚瑶仰头去看,并不明朗的月色下,却能清晰看到他脸上隆起的一道疤,自右边的眉毛至左眼的上下眼睑,长达三寸,割裂了那双星眸郎目。

  纵使心里才做了准备,却还是被这样长的一道伤疤骇住:“怎么……弄伤的?”这样长这样隆起的一道疤,可想而知当初伤得有多深?

  “吓到了吧?”他将面具重新系上,低头苦笑,并不作答。

  褚瑶心中却有了猜测,不由打了个寒颤:“是裴湛做的?”

  “不是太子殿下,如今战乱已平,我不必再做太子殿下的替身,这张脸留着是个大忌,”他平息了一下语气,才接着道,“是我自己毁去的。”

  “你……”褚瑶难以想象一个人要下多大的决心,忍受多大的疼痛才能对自己下这样狠的手。这样的行为,即使发生在一个陌生人身上,褚瑶也会为他感到心疼,“那你那时候……一定很疼吧?”

  他没说疼不疼,只是低语:“用这一张脸,一道疤,换陆家的显赫与富贵,是值得的。”

  褚瑶才回过神来,阿圆同她说过,如今陆明姝进了尚衣局,陆明芙做了公主伴读,陆老爷成了朝中新贵……

  她原因为这些是靠着陆少淮给裴湛做了三年的替身换来的,却没想到他为此还要付出毁容的代价。

  相比于他的大义与决绝,自己却还在执着于那一千两银子,便觉得自己委实格局小了。

  “这一千两银子,是当初我买你家宅院的钱,”她将银票递到他面前,“虽然以你家目前的富贵,想必也看不上这些银子,但是你若不收下,那座宅院我便不能住得心安……”

  “所以你今晚,只是为了来还我钱么?”他竟也问出了和裴湛一样的问题。

  “嗯,”见他一直没接,她索性将银票塞到了他的手里,“你收下,从此以后我便不欠你们陆家什么了。”

  他却忽然捉住她的手,言语苦涩:“你从来不欠我们陆家,是我欠了你。”

  这句话他以前曾对她说过一次。

  “你为何说,是你欠了我?”她回想当年与他见过的寥寥几次面,“虽然我曾在山中救了误实毒菌的你,但你后来也赊药给我救母亲,我们之前的恩情已经扯平了……”

  “不是这些,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