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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月份,过完了年,万惜便去了体校。

  去南城体校那天,,万于义和夏青玉本来说是要叫车送她去。可那天下午,万臻贪吃雪糕,闹了肚子,在家里又哭叫起来。

  一家子大人兵荒马乱,顿时也顾不上万惜了。

  万惜让父母留下照顾万臻,自己拉着行李箱走出了万家。

  天气晴好,日光落在砖墙上,映着狭长幽深的巷子,幻出粗粝的光影。

  万惜记得自己八岁那年,跟着外婆离开清竹巷时,也是这样的天气。

  她在离开前,特意朝着宁恒的窗户看了眼。

  这些天,宁恒忙着参加奥数培训,时常不在家。

  看着那紧闭的窗帘,万惜心头总有些惘然。

  也懒得去细细分辨心头情绪,万惜拉着行李箱朝着巷子口走去,她心情不好,始终低垂着头,视线里只有深巷内裹着湿润气息的青石板路。

  青石板路间隙里有些青苔,显出些许苍凉,她脚下刻意避开着。

  直到,视野里出现了一双运动鞋,万惜停下。

  视线再往上,是少年修长匀称的腿,再再往上,便是宁恒那张清越惹眼的面庞。

  “你怎么没去补习?”万惜诧异。

  “有点不舒服,请了个假。”宁恒双手插入兜内,眉眼低垂,有种懒散的调子。

  可万惜左看右看,也没看出他有半分生病的迹象。

  两人相对而立,金黄阳光落下,罩了他们满头满脸。

  记忆忽然就泛滥,万惜记起不久前他们还在这为摸脑袋的事打过一架。

  记忆呼啸着往前,就是八岁初见那年。

  “宁恒,其实我八岁时就见过你,是我去夏镇那天,你刚好搬家,走进屋子,也就看了个后脑勺。我当时想,这小男孩的后脑勺可真好看。”

  万惜想起自己还没跟宁恒说过这事,反正都要走了,干脆就一股脑说了出来。

  冬日的暖阳,落在了宁恒清晰眉目上,化了凛冽,映出了柔和。

  他提起了万惜的行李箱:“我送你去体校。”

  万惜虽然很感激,但内心里还是觉得宁恒这孩子有点虚荣。

  就夸他一句后脑勺漂亮,他就马上帮自己扛行李箱了。

  他还好遇到的是自己,要是遇到其他坏女人,估计骨头都被吞光了。

  宁恒拦了辆出租车,将行李箱给抬到后备箱里,全程没让万惜动手。

  跟宁恒在一起时,万惜感觉自己有点往废物的方向发展。

  宁恒和万惜都坐在车后排,大概有一个小时车程,中途,宁恒始终看向窗外。

  他双|腿敞开,手放置于车窗上,懒散地撑着头,侧面轮廓清晰优越。内搭着件毛衣,不是高领,刚好露出了凸显的喉结,有种进攻性。

  两人也没说话,只有清透的阳光从窗外落入,随着车的转向,一会抚在她身上,一会抚在宁恒身上,像是无声的安慰与沟通。

  终于,车停在了南城体校门口。

  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大行李箱,他们看着彼此,像是副画。画的背景里,下课铃声响起,清清冷冷罩在校园上空。

  “宁恒,我走了。”万惜道。

  宁恒没说话,夕阳在他背后,逆着光,少年眉目有些模糊。

  万惜拉起了行李箱,行李箱轮子滑动两步,又停下。

  “你千万不要让黄湘君当你同桌啊。”万惜嘱咐:“她肯定会说我坏话的。”

  万惜怕的就是到时候宁恒不再理自己了。

  “恩。”宁恒嘴角似乎是有笑意,但太淡了,万惜看不真切。

  不管如何,这是应了。万惜也满意了,她再次拖起了行李箱,做了个再见的手势。

  但就在这时,宁恒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万惜被惯性扯动,停下了步子,转过身来。

  转动的瞬间,天际的夕阳在她眼内划出了道流光溢彩。

  与此同时,宁恒用另一手揉|了她的脑袋。

  动作轻柔,而且迅速。

  “自己乖点。”他嗓音微沉,清越。

  快得万惜还来不及说什么,宁恒便放开了手,随即转身离开。

  夕阳拢着他,不紧不慢地,走入前方光明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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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万惜正式开始了体校生涯。

  体校是上午上文化课,下午进行专业训练,晚上还有跑步训练。每周日可以回家一次,但宋明鹤教练对万惜要求很严格,周日时也让她去射箭场上进行训练。于是乎,万惜这段时间都没有回家。

  万惜原本以为进了射箭队,便可以开始练习射箭,但没想到的是,她头三个月连箭的影子都没挨到。

  反曲弓射箭的训练异常枯燥辛苦。

  宋明鹤教练根据不同运动员的身高以及臂展,对弓箭的拉距给出专业数值,确定好弓片的磅数。万惜每天做的事,就是拉开宋明鹤教练给的弓后靠位,坚持40秒,不能放手。40秒后,放下,再拉起,再放下。每天不断地训练着拉弓,靠位,放下这三个动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