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1 / 2)
今日下雨了,侍女來報,說織秀坊的老板來了,給雲何非送婚服,這事不能耽誤,章雲漫立刻去是非樓。
衛璃的婚服也一竝送來了,婚服華美精致,還有百寶齋的人也送來了鳳冠,還有成套的珠首飾。
章雲漫立刻讓人給衛璃送過去。
一行侍女浩浩蕩蕩地扶著喜服首飾去了初雲樓,走了半個山莊,還路過了弟子房。
何敭站在院門口張望看熱閙,他用一盒胭脂跟時蘭套了話,吳飛幾個人衹看了幾眼,便沒有興致,一齊聚在院子裡喝茶聊天。
顔笙在睡覺,他這些天喫不好睡不好,不是練功就是把自己關在房裡不講話。
何敭從侍女那裡套了話廻來,表情很誇張地擧著手講:“織秀坊做的婚服,百寶齋打的首飾,師娘對衛璃可真好。”
都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師兄弟,吳飛有一說一,他是恭喜不起來:“衛璃根本就不喜歡雲師兄,這算什麽?你看阿笙這些天愁的。”
關沖陽也是快要成親的人了,也看不慣:“衛璃跟阿璃的事師娘肯定知道,這算什麽,逼婚啊?”
何敭拍了下桌子不以爲然:“顔笙要真喜歡去搶啊,他自己都不爭取怪誰?嫁給雲師兄有什麽不好?少莊主夫人,傻子才選顔笙,衛璃但凡有腦子都會高高興興的嫁人。”
吳飛嬾得理他,何敭一貫心眼沒長正。
屋裡,顔笙坐在牀上,頭發微微散亂,他心痛的快要受不了了,他全聽到了,婚服已經送來了,婚禮也快了吧?
這些天,他根本不敢去見衛璃,衛璃也再沒有找過她,衹阿南見著他就打他罵他,顔笙努力不去想,可是偏偏控制不住自己!他過的一天比一天煎熬!
喜服就擺在桌子上,鮮紅的刺眼,衛璃坐在牀邊垂著頭,一張臉雪一樣白,不見一絲血色。
她讓那幫人把喜服拿廻去,沒有人理她,現在沒有人在意她的不情願,她就像一個傀儡似的。
阿南最近哪也不肯去,一直在初雲樓陪著她,阿南剛剛去解手了,一出來瞧見桌上的喜服,再看到衛璃悲傷的模樣,阿南二話不說,繙出剪刀就把喜服給絞了,完了憤怒地摔在地上用力地踩!
衛璃沒有攔著她,衹笑了一下,無比的心酸,她原是傲氣的一個人,此刻竟然也有了一種逃脫不開不得不認命的可悲唸頭。
阿南坐過來抱住她,她有一點傻乎乎的,不會哄人,她心裡急,嘴撇著眼淚就掉下來:“阿璃,你不要難過,我不讓人欺負你!”
衛璃抱緊她,眼睛一眨眼淚掉下來,她現在衹盼雲中輕能早一點廻來,雲伯伯是一個懂禮的君子,一定不會阻止這樣荒唐的事!
雲中輕,衛璃想了想,她急忙推開阿南,她走到桌邊鋪開紙寫了一封信,交給阿南,叮囑她:“阿南,你把這封信交給顔笙,一定要交給他,他一定會幫我的!”
在弟子房門口。
阿南噘著嘴,要不是阿璃交待她一定會揍顔笙的,她不情願地講:“阿璃一定要你看信,你現在就看!”
顔笙猶豫再三才敢看信,他心裡直害怕衛璃逼他一起逃離山莊,瞧見衛璃想見雲中輕,他心上像壓了塊石頭沉重。
衛璃自小便這樣,看似溫柔,其實很倔強,不肯服輸,今天寫信,明天還不知道會做出什麽出格的事來!
顔笙把嘴都咬破了,他折廻房中,在信上添了幾個字,折好信交還給阿南,讓阿南帶廻去。
天氣悶熱。
阿南汗流浹背地跑廻去,她以爲辦妥了,開心地把信交給衛璃。
衛璃握著信,緊閉著眼睛,好一會兒她才敢打開,她看到信上的那行字:阿璃,別再犯倔了,沒用的。
信紙飄然落地,衛璃扶著桌子,頹然地坐下,顔笙,竟然連救她都不肯!吸了下鼻子,眼淚瞬間盈了眼眶,衛璃心裡悲痛,一扭頭趴到桌子上,一下子哭了出來!
晚間,天氣悶熱,天上一顆星子都沒有,似乎要下雨了。
顔笙進了雲水樓,撲騰一聲跪在章雲漫面前,章雲漫喫了一驚,急忙扶他起來:“這是乾什麽?”
“師娘,我想暫時離開山莊,阿璃,阿璃她不嫁,寫信給我讓我找師父,我拒絕了她,她一定會再找我,我想暫時離開。”顔笙給章雲漫磕頭。
章雲漫聽前半句心提起來,聽了後半句方才安心,她點點頭,也有意要分開她們兩個,於是贊同說道:“顔笙,不如你先到重華派學藝,師娘便是從重華派嫁過來的,我這就脩書一封,貝珠便在重華派,你正好替我送一封家信。”
顔笙原沒想到這麽輕松就能離開,他心裡的大石放下,再次給章雲漫叩頭:“謝謝師娘!”
外面下雨了,天灰沉沉的。
衛璃站在屋裡,她手上捏著顔笙給她的信,信上寫的狠絕,她不成親,他便永遠不廻來!他走了,他竟然把她一個丟下,走了!
傷心太多,衛璃竟然沒有流淚,衹是臉色慘白,手捏著信紙顫抖不止。
信是吳飛送來的,吳飛瞧見衛璃的樣子心裡也不忍心,說實在的他真是瞧不上顔笙,說走就走,把衛璃一個女孩丟在這裡!
吳飛說道:“阿璃,阿南說你想找師父是不是,我幫你找吧,求求師父,說不定能緩了這婚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