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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挖掘机一起穿越了第89节(1 / 2)





  甚至能察觉到对方手指的指腹上带着的剑茧。

  ……距离也太近了,尹新舟突然觉得自己有几分心跳不稳。

  然而蒋钧行一贯以来的个人形象太过正直,霞山劳模的个人风评又让人从来不敢往歪里想,尹新舟于是收敛心神深吸一口气,重新将注意力集中在术法上。

  她有样学样,参考此前制作纸鹤的经验,失败过几次之后,终于能够将沾上了尘土的小块布帛重新恢复洁净。

  这和“让整个挖掘机不沾染丝毫尘土”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但施法成功带来的喜悦非比寻常,蒋钧行眼看看她整个人的情绪都振奋了起来。

  ……怎么还同刚入山门的孩童一样。

  “此前铸出新剑,经略凡间城镇,也没见你表现得这么明显。”

  他有些纳闷:“比起炼器,师妹更喜学术法?”

  那大概要去报个班了——难不成真要让师兄来教?这还不如他自己再多花点时间去现学现卖,蒋钧行顿时开始后悔自己当初为什么没有多学一点。

  “……这个不一样。”

  尹新舟轻咳一声,不太好解释。

  总不能说,加特林至少没有突破物理法则,而施法会给人一种真正踏入修仙世界的感觉吧——她都已经在仙门里待了三年了!

  更何况,在这些仙界原住民们的眼里,表面镀铬应该是远超过避尘诀级别的术法,其过程之复杂(主要是调配各种各样的液体),思路之新颖,不少修行多年的人都闻所未闻。

  回程的路上需要给挖掘机重新加油,尹新舟摸出一个装满了兽血的葫芦,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当着蒋钧行的面灌进了挖掘机的注油口里。好在后者的注意力也并不完全在此,而是伫立在尹新舟的身旁,视线一直看向远处九层的镇妖塔。

  苍翠的树木掩映当中,明禅宗的大部分建筑物都被遮挡,只剩下一个突兀耸立的塔尖。

  “还在担心明禅宗的事?”

  尹新舟问:“不是说兽王都已经死透了,怎得还会出现如此情况。”

  “是死透了。”

  蒋钧行没有否认,“但百足之虫,死而不僵。”

  根据他的解释,眼睛是兽王尸体当中所具活性最强的那一部分,就像是已经去除内脏的鱼下进油锅里的时候也会上下扑腾一样,偶尔就会出现这种撼动镇压法阵的效果。

  “但也奇怪。”

  蒋钧行一只手按住他的本命剑,此前还在明禅宗的那一瞬间,同他神魂相连的剑中也传递而来了不同寻常的气息。

  就像是暗沉的深渊当中突然睁开了一只眼睛,视线穿过空间与距离,穿过层层法阵和九层的高塔,投注到他们所在的这个方向。

  就在这时,那座高塔又动了一下。

  这一次就连尹新舟都察觉到了不对劲,树丛当中传来了一声爆鸣,随后震颤像是轻微的地震一般由远及近,最后又重归寂静。

  “……怎么办?”

  尹新舟回头:“我们回去?还是离开?”

  蒋钧行先是给仙门内部发了封紧急传讯,向张飞鹤通知了一下明禅宗发生的异动,询问可否需要自己再在附近留驻一段时间打探消息。对方在符咒上秒回,说不用你费心,如果明禅宗出问题的话,你带着那把剑可能会受牵连,不如立刻离开。

  他将传信符也拿给尹新舟看,于是两人重新搭乘上挖掘机一路全速行驶,一口气沉默着开出了二十多公里,将明禅宗的那座九层高塔彻底甩在了身后。

  驾驶无聊,又没有车载音响,尹新舟尝试聊天:“对了,张监院曾经提到过你的剑……”

  “他同你是怎么说的?”

  “没有完全被炼化,强行驱动灵力用剑招出来可能会伤及自身。”

  尹新舟回忆了一下,那还是自己刚入山门不久时发生的对话:“说你因此才一直没剑用。”

  蒋钧行沉默几秒,开口道:“其实不止这个缘故。”

  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

  只不过这么多年来,同辈的仙人视此为禁忌绝口不提,新来的修士又以为他拔不出本命剑另有隐情不敢去问,一来二去,便成了如今的情形。

  他自己也对这个结果接受良好——不是什么必须要同旁人沟通的事,又不会因此而得到有效的帮助,顶多平白增人担忧。

  但他今天突然很想说。

  不过是早年的一时意气,以及……

  “我看过自己水占术的结果。”

  蒋钧行说:“是一把封在鞘中的剑——当时我在想,若是自己接了剑骨,情形应当会比姜前辈好一些。”

  尹新舟没有回答,她在回忆自己这段时间里见识过的、各个门派镇压兽王残骸的行为:云镜湖巨大而辽阔的湖面,栖衡山一名摇光仙人醒不来的长梦,明禅宗巍峨的九层高塔,霞山派总也不见踪迹的掌门。

  这是个灾后重建当中的世界,她如今无比清晰地意识到了这一点——凡人困守在法阵内,而仙人的生活如今看来也并没有顺遂自由多少。

  “会不会是因为,同为妖兽的尸骸,靠得太近就会相互影响?”

  她回忆着自己曾经在小说里看到过的设定,越想越觉得有可能。

  “不尽然。”

  蒋钧行却说:“我此前也曾多次前往过明禅宗,都未曾见过类似的情况。”

  更何况,他的本命剑一向用剑鞘封存,剑鞘上术法遍布,按理说也不应当出现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