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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9节(1 / 2)





  程春娘抻着脑袋张望信纸,有模有样的点头:“那孩子倒是个实心眼的,贵哥儿能娶到她算是摊上了好福气。”

  看完程以贵的,盛言楚拿起不太敢看的另外一封。

  气氛倏而紧张起来,程春娘秉了口气,不安地问:“然哥儿咋样?”

  盛言楚微微一笑:“然舅舅说他帮詹将军杀了一回敌…”

  程春娘大喜,又问可有受伤,盛言楚摇头。

  只是这信上最后几行字盛言楚没敢跟他娘说,好在他娘不识字,不然还真不好糊弄。

  远在南域的亲人都相安无事,这个年盛家过得极为舒坦开心,如果能忽略初一早上在门外看到的某个恶心王姓书生就好了。

  自从被盛言楚逮到一回后,王永年就越发放肆的在盛家大门外溜达,因着心情好,盛言楚裹紧大氅笑眯眯的跑出来准备逗逗傻等在外的王永年。

  第145章 【三更合一】 巴柳子早……

  盛家住在城西商户堆里好处挺多, 这不京城雪一大,立马就有富裕的商人遣院里的小厮出来扫雪。

  都说自扫门前雪,不管他人瓦上霜, 商人倒不这么认为, 给他人行方便,说不定日后能恩惠到自己, 故而一大清早就有别家小厮挥着扫帚在扫盛家大门前的雪。

  王永年在城西盛家徘徊了不止一日两日, 年底盛言楚休沐从翰林院回来时和鬼鬼祟祟的王永年撞了个满怀,多年之后再相遇,盛言楚可没有给这个同窗留面子,当即抄起门后的木板冲王永年打去。

  王永年体力不支,还没跑两步就被盛言楚扑倒, 两人闹出的动静一下将周围百姓引来, 虽不清楚王永年和盛言楚之间有什么隔阂,但那片地的百姓都看得出来盛言楚不待见王永年。

  既是盛翰林不喜的人, 左邻右舍的人觉得他们该同仇敌忾, 故而盛言楚乐滋滋的出来准备会会王永年时,看到了下面这一幕。

  “让让,让让, 你睁眼瞎啊, 挡我扫雪了!”

  说着竹篾扫帚就猛地往王永年脚下拍去,王永年大清早跑到盛家大门口, 希冀新年头一天能跟月惊鸿见上一面,扫帚陡然挥过来时,王永年双脚早已冻得发僵发麻,一时动弹不得只能硬生生挨打。

  扫帚带起的冰雪铺面而来,王永年又疼又冷, 好不容易双脚能活络了,小厮却不依不饶,拿着扫帚跟在后面追打。

  才扫过的街打滑,王永年摔倒刚爬起来紧接着又啪叽一下栽了跟头,身上的冰碴子积得厚厚一层,活像个雪人。

  盛允南得盛言楚示意给扫雪的邻家小厮倒了一杯热热的姜花茶,小厮笑逐颜开地捧着茶水去屋檐下喝。

  王永年抬眸看着走过来的盛言楚,拍拍衣上已经结冰的冰片,旋即跛着脚站直身子,强撑着精神哀求:“我就见一面,见一面就走。”

  盛言楚觉得此时的王永年既可悲又可怜,早知有现在这幅卑微的一面,当初何必喜新厌旧?

  嘉和朝并不忌讳断袖,王永年对女人硬不起来,他舅舅又是一个死心眼的人,若王永年不花心不变心,也许多年后世人真能看到一对不可多得的男男佳偶。

  可惜…

  王永年手掌划出好几道血口,此时血混着冰水滴答往下落,溅在雪地上开出细碎的小红花。

  “就一面。”

  王永年仪态尽失,长时间在外受冻得嗓子发出粗哑刺耳的声音:“我知道你防着我,我如今也是半只脚踩在官场上的人,明白当官的人都爱惜自己的羽毛,那我就偷偷见他,我发誓,以后在外边绝不会给你添任何麻烦…行吗?”

  盛言楚没同意,王永年比着一根手指,疯狂地追问:“一面也不行吗?我都说了我不会胡来,见一面叙个旧都不许?”

  “不许。”盛言楚不想给王永年丁点希望。

  “凭什么!”王永年粗声粗气地吼,“他是你舅舅,是你的长辈,你凭什么拦着不让他出来?!”

  盛言楚嘴角冷笑压都压不住:“对呀,他是我舅舅,是我的长辈,我一个晚辈有什么资格拦着长辈不出门?”

  王永年铁青的脸一下煞白,盛言楚笑容放大:“王永年,你不会真的以为这么些年都是我在你们当中做拦路虎吧?月惊鸿三十岁了!他是非不分吗?他没长脚吗?他若是想跟你私相授受,我拦得住?”

  “就是你在其中作梗!”王永年失神地往后连退好几步,自欺欺人道:“盛家是你在做主,他能不听你的?”

  盛言楚半晌无语,月惊鸿真要听他的话就不会跑到战火纷飞的南域去。

  被王永年冤枉,盛言楚气得够呛,冰冷不屑的目光直射了过去,王永年楞了楞,哽着喉咙欲言又止,摆摆头不愿意相信是月惊鸿自己不见他,忽而踉跄着脚步扑上盛家大门。

  “我不信。”王永年倔着脾气拍门,“盛言楚你让他出来亲口跟我说,但凡他亲口说不想见我,我…我就再也不过来…”

  动静不小,喝完姜茶的小厮们纷纷探头张望。

  盛言楚磨了磨牙,将王永年一把揪住扔下台阶,低低道:“他不在家怎么跟你说?”

  王永年脚一崴,顾不上疼痛就爬上来欣喜而道:“那我就在这等他,等他回来。”

  盛言楚匪气一笑,凑近王永年:“等他?他不在京城你怎么等?你这会子摆痴情给谁看呢?”

  王永年神色一惊,不安地问:“你这话什么意思,什么叫他不在京城?”

  盛言楚兴味道:“字面意思罢了。”

  “他到底去哪了?”王永年眼神一凛,五指攥紧。

  盛言楚冷哼:“我若说了他去哪,王监生莫不是还要追过去?”

  王永年一脸决然:“自是要——”

  盛言楚肃然打断王永年,一字一句道:“你是优监生,离京是大罪,此生都不可科考,这样你也要去?”

  王永年倏而怔住站定不动,盛言楚沉着脸绕到王永年正面,讥诮道:“怎么?你舍不得京城的仕途?既舍不得又来我这说这些冠冕堂皇的话作甚?他如今在外逍遥自在的很,你去打乱他的生活有什么意思?”

  “王永年。”

  盛言楚早已不再喊永年兄,抬手理了理王永年凌乱敞开的棉衣,轻笑地点点王永年的胸膛,道:“就这样吧,你做你的优监生,来日乡试高中,指不定再过些年,你王永年还能登阁拜相门生故吏遍布朝野…嗬,若叫外人知晓万人敬仰的王相有个兔儿爷相好,那可是丑闻一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