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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6节(2 / 2)


  四皇子妃心中冷哼,面上依旧笑得温柔:“殿下,妾身以为,那盛翰林也不是什么顶顶正人君子,殿下不过打发一个秀浓过去,您瞧瞧,他起初还装模作样的说不要,一扭头却指了秀浓留下,可见也是个□□熏心的浪荡子,有秀浓在,何愁殿下的大事不能成?”

  四皇子听得舒心,抬起美人的下巴急色地嘬了一口,美人咯咯银铃般笑开,四皇子使劲摸着美人胸前的二两肉,回头不耐烦地对四皇子妃说:“这事你办得不错,你且下去吧,下次若再敢动我的女人,你试试看!”

  四皇子妃尤氏生得并不美艳,但嫁进四皇子府后曾一度想着做好府中主母,善待妾氏抚养子女,可惜四皇子心比天高,压根就瞧不上尤氏做得这些。

  屋内暧昧声羞人,尤氏冷眼瞧着轻纱绣床上丈夫抱着别的女人做那等亲密事,见美人仰着红晕的娇脸抽搐,尤氏揽袖起身离去。

  嗓子眼沉了下,尤氏喊来贴身丫鬟:“我家里还未败落时,我入宫拜见父皇曾救过一个小太监,现如今那小太监成了昭泉宫新娘娘的跟前人,你拿我的体己去宫廷西角门找他,就说盛翰林手里不干净,收了四皇子府一个貌美的丫鬟做通房。”

  “这…”丫鬟迟疑了,红着眼小声劝:“小姐,奴婢知道您被四殿下伤透了心,可这,这事若是传到了官家耳里,四殿下岂能无罪?”

  尤氏自嘲地笑了笑:“他早就忘了我这个皇子妃,我求他救我父兄,他骂我痴人说梦,既他无情,难道就不许我无义?”

  尤氏的父兄当初就死在朱门楼案中,因朱门楼案闹得怨声盈路,四皇子便做了缩头乌龟,没有出手替尤氏父兄说话。

  尤氏那时候才十四五岁,虽说相貌一般,但胜在温柔小意,加之四皇子才成亲便用心哄了哄尤氏,在四皇子的花言巧语下,尤氏放下丧父丧兄之痛竟跟四皇子做了几年恩爱夫妻。

  可惜好景不长,尤氏没有父兄倚靠只能像根菟丝花一样守着四皇子,四皇子却早已厌烦了无用的尤氏,见天的往府中揽女人,这十年来,尤氏撒泼过,嫉恨过,也害死过几条人命,但今天尤氏突然看开了。

  男人靠不住的,尤其是一个不爱你的男人。

  尤氏深知丈夫的脾性,若有朝一日四皇子登基,这喜新厌旧的男人势必会找个由头将她弄死,毕竟她母家有罪,母仪之尊的皇后位子绝对不会落到她头上。

  与其死得稀里糊涂,她还不如早早寻条生路。

  尤氏神色微黯,一咬牙道:“就按我说得去做。”

  丫鬟认命地叹了口气,依着尤氏的交代找到了昭泉宫新娘娘身边的小太监,细声细气地将四皇子瞒着外人送美人给盛言楚的事说了。

  小太监是个机灵人,和宫女太监嚼舌根时将此事说了出来,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夜里老皇帝宿在昭泉宫,新娘娘一番伺候后,趴在老皇帝的胸前轻柔软语地说起宫女太监的闲话,倒也不特意提四皇子和盛言楚的名字。

  老皇帝何等精明的人,立马让身边的人去查,半盏茶的功夫就查到了盛言楚头上。

  “让他明日来见朕。”老皇帝临睡前吩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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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此时的盛家无人睡得着,程春娘往窗外瞟了眼,撇嘴无语:“…我让她洗碗,嘿,一口气摔了我八个碗,洗碗不行就去端菜,她倒好,全送错了桌…”

  末了,程春娘不满的嘀咕:“楚儿,这丫鬟就不是干活的料,不如你将她送回去呗?”

  盛允南跟着告状,气氛道:“叔,我可是实打实地抓到她干活时偷瞄舅老爷,她还犟嘴死不承认!”

  月惊鸿不嫌事大,幽幽道:“天黑你还没回来,我一进门她错将我认做你,扭着腰就往我怀里撞,就她那点勾人的伎俩也好意思在我跟前卖弄?想当初我——”

  盛言楚一个头两个大:“然舅舅你就别添乱了可好?”

  程春娘瞪了眼月惊鸿,压低嗓子:“楚儿,你得想个法子将那什么秀浓弄出去才成,一个丫鬟命还整天涂脂抹粉,今个白天只穿了…”

  “就这么薄,”程春娘将自己头发丝绕了几根在手中,不好意思地说,“穿这么少的衣裳就跑到我铺子里捏着嗓子唱戏,你说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

  “娘,再等等,”盛言楚哽住,半晌才开口,“这人是四皇子硬塞进来的,我如今天天在吏部和四皇子碰面,闹太僵了不好。”

  四皇子惯常喜欢使用美人计勾着下属,对俞庚是,对他这个新科状元亦是。

  要他说,四皇子该换换策略了,送人之前好歹先摸清他的喜恶才好。

  他这辈子最讨厌的就是伶人。

  若是个正经唱戏谋生的就算了 ,可偏偏秀浓是个卖皮肉的伶人。

  要不是碍于四皇子的面子,他是连门栏就不会让秀浓踏进。

  家里多了个人,盛言楚夜里都不敢去小公寓将盛小黑放出来遛一遛,才洗净手准备回小公寓睡下时,门环叩响了。

  “谁?”

  “奴婢秀浓。”秀浓软糯嗓音在外响起。

  盛言楚没搭理,秀浓似是猜到这样,耐心候在门外:“大人,你就开开门吧,奴在皇子府学了一手煲汤的活计,想着大人在外累得紧,便想做给大人吃。”

  得,连四皇子都祭出来了。

  盛言楚面上感动,半开着门让秀浓进来。

  昏黄的烛光下,一身粉嫩俏红的秀浓颠着小碎步来到书桌前,放下汤碗也不着急走,拿起剪子挑了挑灯芯,故作体贴地笑:“奴原先在四皇子府做得就是这些挑灯伴读的活…”

  说着就要绕过来给盛言楚捏肩。

  盛言楚一股恶气涌上来,咬牙切齿地说:“你可知我家并不是富贵人家?我这一根蜡烛得用两三个晚上,你一刀下去就废了我好几个铜板!”

  秀浓顿时脸色涨得通红:“大人,我,我是好心…”

  盛言楚继续挑刺:“没花你的银子买蜡烛你自然不心疼。”

  将手中的鸽子汤碗往前一推,盛言楚佯装出一副吝啬小气的姿态:“这鸽子肉你是从我娘铺子里偷拿的吧?”

  “是,”秀浓赶紧解释,“大人,奴这不是偷,给家里大人做吃食怎能是偷呢?”

  盛言楚假笑一声:“不是偷是什么?谁知道你煲汤时有没有馋嘴?”

  “奴没,”秀浓噙着泪扮委屈相,还拿柔弱无骨的手臂去蹭盛言楚的后背,就差环抱盛言楚。

  盛言楚忙跳开,秀浓哭得跟泪人似的,跪下凄凄诉说:“大人怎就不信奴呢,奴只是想好好的伺候大人。”

  你只是想拉我跟你一道沉沦,然后为四皇子卖命。

  盛言楚不屑去拆穿秀浓,直接将睡梦中的盛允南喊了起来,指着哭哭啼啼的秀浓:“你去找个绳子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