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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节(2 / 2)


  “那若是李家呢?”应玉衡忽然问,“李兄今日使脸子给你看,想来是担心华家小姐倾心于你?”

  盛言楚喉咙一紧,提脚踹应玉衡的腿:“什么倾心不倾心的,这话也能瞎说?!”

  应玉衡打掉腿上的灰,老神在在地笑:“贤弟急什么?我是过来人,有些事我瞧一眼便能猜个七七八八。”

  盛言楚嘴角抿紧,只听应玉衡闷笑连连:“四月男男女女簪花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李兄如此记仇,可见回家后在华小姐那里碰了壁,想来是和你相关的。李兄对华小姐这个外甥女疼爱的紧,若非华小姐动了凡心惹李兄不悦,李兄何故要对你翻脸?”

  华宓君对他有情?

  盛言楚险些呛着:“这,这不可能吧?我、我跟华小姐拢共就没说过几句话,她,她怎会…”

  “看看,看看。”应玉衡好整以暇地睨着盛言楚,戏谑道:“一说到华小姐你就结巴,你敢说你对人家姑娘无意?”

  “我…我…”盛言楚一下挫败,他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凡提到华宓君嘴就容易瓢。

  应玉衡还有事务要忙,临进屋前语重心长地拍拍盛言楚的肩膀。

  “情爱之事可由不得你犹犹豫豫 ,那华家小姐正值佳期,你若再不看清自己的心,指不定华家小姐就嫁给了旁人。”

  华宓君要嫁给别人?

  一想到那个娇艳明媚的姑娘要去陌生的人家做人.妻,盛言楚就顿觉摧心剖肝的不适感。

  华宓君年幼时无母教养,又摊上那样的爹,拖到十四还未说亲,可见亲事上极为坎坷,不过华宓君有一个好外家,应该不乏上门求娶的人,只那些人家良莠不齐,华宓君若是嫁进去……

  盛言楚不敢继续往下想,后背生生沁出冷汗。

  “盛大人——”忽听廊下一声唤。

  盛言楚忙起身张望:“俞大人?”

  站在廊下的正是俞庚。

  俞庚曾一度是盛言楚心中敬仰的人物,幼年时在康家,盛言楚从康夫子嘴里听得最多的就是俞庚的事。

  那时他就暗暗起誓,有朝一日他一定要考去京城,去看看康夫子口中出色的学子,然而见到俞庚后,他心情如波澜不惊的湖水,丝毫不起涟漪。

  “见过俞大人。”盛言楚快步走下台阶,脸上挂起笑容,恭敬有礼道:“适才批文书批得眼睛有点难受,下官便来石亭歇了歇。”

  俞庚前些年散馆后一直留在翰林院,现如今和戚寻芳一样身兼翰林院侍读学士一职。

  “本官见盛大人面露忧思,还以为盛大人想家了呢。”

  俞庚冲盛言楚笑,语气和缓:“说起来本官和盛大人同出临朔,当年本官初进翰林院时也曾和盛大人一样时常走神。”

  “惭愧惭愧。”盛言楚一步步走过来,弯腰作揖,顺着俞庚的话说:“下官从未出过远门,如今离家半载的确有些想家。”

  俞庚以为自己猜中了盛言楚的心事,见盛言楚如此感性,嘴角的笑容加深:“想家正常。你我既是老乡,不若今日散衙后,盛大人来我家小酌一杯?”

  顿了顿,俞庚笑着补了一句:“你嫂子最拿手的就是做临朔郡的竹筒烤鱼,听闻新科状元嗜鱼,既如此,你可得好好的尝一尝你嫂子的手艺了。”

  俞庚自降身份称你我,盛言楚便是不想去也没折,散了衙,盛言楚使铜板让翰林院的门童替他回家报了个信,交代程春娘等人不用等他一道吃晚饭。

  “奶,刚衙门来人说叔今晚要去同僚家中吃饭,一时半伙回不来。”

  盛允南一句话使得屋内几人倏而站起来,程春娘和月惊鸿紧跟着站起来。

  “既然盛大人忙得很,那我们今日就先告辞。”说话的人正是李老大人派来的人。

  程春娘嘴角一抽,使眼色给月惊鸿,月惊鸿立马将李家人送来的礼盒退回去,圆滑道:“您几位来了也不说事,只说等楚哥儿回来,如今楚哥儿有事绊住了脚,既如此,这些东西还望几位费点力气拿回去才好。”

  “不用。”

  领头的李家人客气摆手:“这些原就是我家老太爷让我等买来恭贺盛大人进翰林院的,小小心意不成敬意,您就收下吧。”

  说完不等月惊鸿再推辞就火急火燎地出了甜水巷子。

  “然哥儿,你说李家这是啥意思?”

  踮脚眺望了眼远去的低调而又奢华的马车,程春娘嘟嘟囔囔:“进门都喝了两盏茶了,愣是没说事,要说礼数,他们倒也恭恭敬敬,只这哑谜打得我愣没猜出李家人来咱家这趟到底所谓何事。”

  “姐,”月惊鸿眉头蹙起,琢磨一番后,道:“你说李家是不是来说亲的?”

  “说亲?”程春娘魂儿都定住了,嘴巴张了合,合了又开,踌躇道:“你的意思是李家要将姑娘嫁给楚儿?”

  月惊鸿点头,解开李家送来的礼盒:“你看,一水的红绸缎。”

  “绸缎咋了?”程春娘不解。

  月惊鸿不可置否地笑笑:“京城人家兴头回上门说亲事送红绸缎,适才李家人坐那喝茶不言语,以为姐你明白这其中的意思呢。”

  程春娘摸着红绸缎喜不自禁:“我哪里知道这事,嗐,怪我怪我,空叫人家坐了两盏茶。”

  “他们闭口不谈等着姐来开口,想来对这桩婚事还有些迟疑。”

  程春娘嘴角一撇,不乐意听这话:“咋?李家难道觉得让楚儿娶他们家的姑娘还委屈了?这可是他们先找上门的,又不是我死皮赖脸的求着李家嫁女。”

  月惊鸿习惯性地笑笑:“姐,李家可不是寻常人家,那位老大人你也见过,他可不是一般人——”

  “我知道,”程春娘将水红绸缎盒子盖好,嘴角挑起一抹讽刺,“帝师大人嘛,我一个妇道人家原不该言李家的不是,但你放眼瞧瞧,那少将军惨死在华家,李老大人愣是对仇人没法子,这样委屈的帝师当了没意思。”

  月惊鸿叹气:“姐,这事不能怪李老大人,主要是皇上那关不好过。”

  “帝师帝师,皇上的老师!”程春娘重了语气,一字一句地哼:“连农家放牛娃都知道尊师重道,官家能不知道?”

  月惊鸿急了想捂程春娘的嘴,程春娘不吐不快:“合着少将军这条人命不金贵呗?那日我去华家巷子口打听了,什么人都?我楚儿是华家家主下了帖子喊去的,临进门被那唐氏赶了出,这、这像话吗?!”

  “这样的妾室是家宅不宁的根本,留着我嫌硌牙,也就没长眼的华家当她是块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