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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临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枪:“七串。”(2 / 2)

  “齐临!这道题我不会,你给我讲讲。”

  “齐临!出操了,我等会升旗仪式站你后面吧。”

  “齐临!食堂小卖部开始卖烤串了,等会下了课一起去吧……哎,你去哪?别走啊。”

  “齐临!………”

  马浩瀚:“扬哥,烤串么,我也可以跟你一起去啊,你怎么不找我啊,我乐意奉陪。不过你跟齐临什么时候这么腻歪了?你们不是吵架了吗?看来人家好像还没原谅你,瞧你这热脸贴冷屁股的样子。”

  何悠扬给了他一个微妙的眼神,暗示他自己体会,奈何马浩瀚脑回路非同常人,品不来何悠扬隐晦暗藏的小心思:“你是不是想抄他作业,人家乖孩子怕被检举不肯借你抄,你就用烤串贿赂他?”

  “……”何悠扬嫌弃地朝他挥了挥手,示意他跪安,“吃你的烤串去吧。”

  齐临心不在焉地在走廊上薅了几片盆栽里的吊兰叶子,自从他的心思被何悠扬知道以后,他反而有种破罐子破摔的感觉,干脆趁热打铁拿起榔头把一地碎片再砸成沫——藏着掖着的东西大白于天下,褪去了最初的尴尬,反倒能坦然平静地面对何悠扬。

  不过即便齐临摆出“我喜欢你,但我不会和你在一起,你爱咋咋的”的样子,也奈何不了何悠扬吵得人一个头三个大的叨叨,他把手里的吊兰叶子打了个死结,卷成了球。

  临近上课齐临才回到座位上,下一节是对他来说无聊无趣无所谓的英语课,游个泳划个水就到再下节体育课了。等会儿如果何悠扬一定要抱着球没皮没脸地凑过来和他一起打,他倒也没有意见,但一定会把他的嘴缝上。

  “哎,齐少爷,等会儿体育课上别打球了,去食堂吃烤串吧。那个点人少,不像饭点,队伍排得跟春运一样。”不提烤串还好,一提马浩瀚立刻心痒痒,口水都差点流下来。

  “他才不会跟你去呢,连我都请不动,你算老几。”何悠扬心想。

  没想到齐临眼皮都不抬一下,就答应了:“行啊。”

  “不行!”何悠扬当场炸了毛,“别以为学校里的烧烤摊就比外面卫生了!不干不净的,可别吃出什么毛病来,你们没看新闻吗?谁知道那些烤串用什么犄角旮旯里找来的死猪肉做的!”

  马浩瀚深觉“何悠扬心,海底针”,整天发表一些莫名其妙的言论:“扬哥,你之前不还想去吃吗?怎么突然卖养生人设了?我要不要给你带点枸杞,放你保温杯里?”

  何悠扬确实理亏,但还没想好怎么还击,“我我我”了个半天,齐临突然开口:“既然你嫌脏不要吃,就别去了,我和好汉去。”

  何悠扬伸长了脖子:“你说什么?”

  天地良心,何悠扬上幼儿园的时候,家里最不缺的就是因为“不挑食”这一小朋友的罕见品质而天天被老师贴在额头上的大苹果,能贴整整一面墙。现在居然让一个平日里挑三拣四、菜颜色偏了点都不吃的事儿精泼脏水?

  岂有此理!

  何悠扬收回难以置信的眼神,朝齐临露出了一个脸上笑嘻嘻的表情,咬牙切齿地死盯着他。

  齐临波澜不惊道:“怎么了?有事吗?”

  何悠扬:“没什么,我橡皮不知道去哪了,你的借我用一下。”

  “……哦。”齐临示意他自己拿。

  何悠扬从齐临的笔袋里翻出橡皮,又当着齐临的面拿起一支水笔,用嘴叼开盖,用力地把笔尖戳进橡皮柔软的身躯里,像是把心里的愤懑不满全部发泄了出去。

  齐临:“……”

  有病。

  英语课的下课铃声一响,教室差不多都空了——体育器材室去晚了,就等着和自己玩吧。

  本来每次都冲在第一个的何悠扬这次却十分反常地做了“留守儿童”,他亲眼看着马浩瀚将齐临拐走去了食堂。何悠扬气不打一处来地摊开英语练习册,准备把刚布置还热乎着的作业写完了再去上体育课,反正高三的体育课老师也不点名,都是自由活动。

  他今天也不高兴打篮球了,那两个杀千刀的吃串串吃撑了肯定也没心思陪他打。就在他默默把齐临来回骂了几百遍后,齐临抓着一把烤串回到了教室,马浩瀚不知道去哪儿,可能在烧烤摊前移不开腿了。

  英语作业也写完了,试卷上都填得满满当当,何悠扬不是很想理他,但又觉得假装没写完继续埋头写有点假——而且后面飘来若有若无的肉香,何悠扬肚子很不争气地“咕”了一声。

  挣扎了足足三秒后他终于很没有骨气地回过了头。

  “我天,你买了多少串?”何悠扬着实被齐临手里抓着的一大把竹签震惊了。

  齐临伸出两根手指比了个枪:“七串。”

  “你是猪吗?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能吃?还有……”何悠扬一把抓过齐临的手,扣握成爪子,也不管上面的油擦干净没,“这才是七。”

  齐临不以为意地缩回手:“随便吧,我习惯这么比。”

  “没买死猪肉,你听过谁吃猪肉串吗?”齐临从手中一大把竹签中挑了四根递给何悠扬,还在他眼前晃了晃,“鸡翅,吃不吃。”

  这还差不多。

  何悠扬心里乐开了花,但是脸上还是一副看“死猪肉”的样子,他伸手接过了那几串香飘四溢的鸡翅,十分欠揍地开了口:“既然你要给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答应吧。”

  不管健不健康,这鸡翅是烤得又香又脆,就在何悠扬准备朝齐临夸赞几句,顺便趁着教室里没人得寸进尺地再对他进行新一轮的攻略时,齐临幽幽地开了口:“你看这鸡翅骨骼惊奇,我掐指算了算,它死前必定神经麻痹,呼吸困难,扑腾了三天才断气。”

  “想必是得了鸡瘟。”

  何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