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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因(2)(2 / 2)


  阮家人立刻乱成一团。树大招风,名声远扬的阮家自然永远不缺把其视为挡路石的人,只是没想到今时今日能在迎未来主人回府的时候叫小公子给人刺了——老管家连忙吩咐了一圈,凑上去殷切问道:“小公子,可伤着哪儿了?”

  易山岁摇摇头,眉间雪沾上眼睫,“快去追!小心埋伏。”

  外面一阵窸窣,然后就有重物落地的声音传来,老管家知道这个便宜小公子没有灵力,就扶了他走近,便见黑衣刺客被一剑刺中心脏,而阮卿时半跪在地,冰凉的雪和刺骨的风打在身上,鲜血不断溢出,脸色苍白的仿佛就要倒下,再睁不开眼。

  谢易山岁慌了,推开管家,跪在他身旁,望进那双依旧含笑的眸,灿若星辰。

  “你疯了!”

  匆忙查看了伤口,他咬牙切齿,一字一顿:“阮卿时!你不要命吗!”

  他微微一笑,“山岁……?无妨,劳你为我担心了一回……”

  原是自己迎上剑锋,施了一出苦肉计?

  他笑得开怀,易山岁就愣愣的看着,心里头这样想着,人就呆滞得甚至有点傻,阮卿时看他神情就大概懂了,笑得东倒西歪,笑着笑着,脸色倏然一变,仰头倒下。

  老管家惊呼一声,而阮卿时的身子瘫软在易山岁肩头。

  老管家:“我的公子啊,刚刚在试炼里受的伤还没好啊……”

  鞍前马后的服侍了阮卿时几天,那道剑伤总算好了七成,易山岁对这人的无赖劲深感无奈,只能勉强忍住按他伤口的冲动,按照方子熬药。

  好在阮卿时也识趣,总是点到为止,两人才没真动上手。

  某日,易山岁无意提起那日的刺客,阮卿时静默的听了片刻,闲闲道:“杀了吧,一了百了。”

  “斩草除根。”

  “好了好了,你打算怎么办?”

  易山岁举着汤勺的手一顿,眼睫颤了颤,“不知道。若用酷刑,他怕是受不住,好不容易才救回他,不该就这样放任他死了。”

  “也是。”阮卿时摸着下巴,假意思索着,笑道:“要依我看,不如灌一碗迷魂汤得了。”

  对他这种痞子气深感无奈。易山岁作势起身,阮卿时拉住他的袖角,讪笑道:“我这不是说个笑么,看看你,生什么气。”

  他眸里浮冰不减,侧眸看他,默然无言。

  阮卿时幽幽的叹一口气,“其实我知道你不愿与我多言,但我还是在想,你年幼时明明最爱黏我,怎么,哥哥出去几年,就嫌我了?——嗯?生气了?”

  易山岁神色不变,转身便走。

  阮卿时连忙起身,“我就盼着你不要这么疏远我罢了,好了好了,我有法子,你等着便是。”

  易山岁道:“不是这个。”

  阮卿时:“什么?”

  易山岁抬头,“你拿自己的伤来戏弄我?”

  阮卿时哑然。

  不出三天,阮卿时果真从刺客嘴里套出了话,竟是雁丘那儿的人,于是阮卿时就忍不住磨牙:“雁丘的事还能牵连到我这里来?”

  易山岁却是没什么表情,依旧平静。

  自从十几年前被阮卿时捡回家,他就成了阮家人。

  他跟阮卿时年纪差的不大,传说中的娘亲也是查无此人,于是阮卿时最后斟酌一下,综合了易山岁怎么都不肯叫他爹的情况,想给认成义弟。

  但阮家不可能认同一个莫名其妙的“私生子”辱没阮父的名声,于是最后还是拽去了阮卿时本人名下,秘不外宣,实在要说,就说是阮大公子的种。

  阮卿时自认是个开明的“父亲”,不勉强孩子随他姓,在这孩子表露出对“易”这个姓氏的执着后,想想就随他去了,大不了说他惦记亡妻,让孩子随的母姓。

  唯独“山岁”二字,是他亲自起的。

  运转春华至,岁来山草绿。

  也是他的宽容,让这个小崽子越来越无法无天。

  “关我什么事?”

  面对易山岁的话,阮卿时叹口气,“山岁……”

  “我不想听。”

  “好好好,我闭嘴。”阮卿时说道:“千秋是个好姑娘,你也是见过的。做什么一直讨厌她?”

  易山岁一愣,唇上便有柔软的东西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