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什么？”

  “三尾凤叶。”江流月毫不客气地说道。有了三尾凤叶，那个女子的毒就可以解了。

  龙小宝又补充了一句，“还有银叶蓝心花。”

  “可以。”烈焰一口气应下，不带犹豫，看向江流月，“但是，你必须告诉我一件事。”

  江流月眸光一闪，心底了然他要问的是什么事，“烈焰，我都告诉你了，那只是个传说，从来没有人真正见过，你难道要为了一个根本就不存在神话，执着到底吗？”

  “我宁可信其有，你不知道一个绝望的人在看到希望时那种渴望被救赎的心情。即便只是一丁点亦或是只存在于虚无缥缈的幻境中，我也不想放弃，也不能放弃。因为我知道，一旦我放弃，我将没有任何机会了。”他的语气很轻很淡，仿佛在对她述说又仿佛是在自言自语。他清楚，如果连最后一抹残存的信念都要抹去，就再也没有可以让他坚持下去的勇气。

  “不切实际的信念只会毁了你自己。我不知道你为什么非要找到传说中的那个地方，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据我所知，没有人真正到达过那里，阴阳家的秘典上也只有些模棱两可的记载。你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切实际的传说，冒死闯入天机城禁地，几次差点没命，真的值得吗？”江流月苦口婆心地劝道，曾经夏璇刁难她时，烈焰多次帮过她，甚至救过她的命。他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以后为数不多的朋友，她不希望看到烈焰一直执迷不悟下去。

  “你不是我，你不会明白的。”烈焰微微闭上眼，精致无双的漂亮面孔上浮现一层黯然。好似承受着无以加复的痛苦，隐忍不发。他扯起嘴角，露出一个极淡的笑容，“小月牙，当你有了在乎的人，你就会知道，为了你所爱的人，做什么都是无怨亦无悔。”

  江流月沉默了下，低头看了眼儿子，她突然就找不到话来反驳烈焰了。望进烈焰那双美丽含忧的眸子，像是一团绽放到了极致的烟火，点亮了整个夜空，让她想起了很多事。

  那一年，她跟随师傅到了天机城。因为她是外界认定的灵脉闭塞的废物，所以天机城的人都不待见她。她也没有多在意，习惯了孤独，习惯了一个人。

  第一次见到烈焰的时候，她才只有七岁。纤阿上仙和炼狱城前任城主相识，前任城主前来拜访师傅，烈焰也跟着来了。

  她记得那日，白雾缭绕的活林结界中，烈焰一袭红衣，迎风而立，绝色的容颜在树影缱绻间，美得如梦似幻。

  他俯望她，似是觉得她像包子一样的脸蛋可爱得有趣，忍不住伸手戳了戳，笑得倾倒众生，冷魅的红眸水波盈盈，绯色荡漾，檀口微启，气若幽兰，“你就是纤阿上仙的关门弟子，小月牙？”

  也是这一次，烈焰就栽了一个七岁的小女娃手中。谁能想到一个小不点，下起手来毫不含糊，差点毁了他惊天动地的花容月貌不说，他的手整整痛痒了一个月才好。

  后来，他就时不时在她面前晃悠。虽然此人有些时候经常态度顽劣，整日里没事就逗着她玩儿。但是却是第一个愿意主动和她说话的人。

  “小月牙，哥哥带你出去玩儿好不好？”

  “……”

  “小月牙，别老是板着一张脸，来笑一个，哥哥给你买糖吃。”

  “……”

  “夏璇又欺负你了是不是，走，我给你报仇去。”

  “……”

  “哎，小月牙，我看你这兽宠不错，借我玩儿两天？”

  “烈焰，你有完没完，我警告你，不准打它的注意。”

  “哈哈，听你说句话可真不容易。今晚，我一定要喝杯酒，好好庆祝一下。来，哥哥带你去找酒喝。”

  “……”

  烈焰永远都是把她当小孩子对待，尽管她见到他，一如既往的冷漠脸，半天都不见得会搭理他。可是他总是能找到稀奇古怪的玩意儿逗她开心，除了师傅和美人师尊，他是唯一一个对她好的人。

  江流月深锁着眉头，不发一语地她牵过小宝的手，不去看烈焰的神情，径直走到了门边，似叹息般说道：“我深知阻止不了你，烈焰，你自己小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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