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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理智早已被情感操纵,他只想肆意发泄。

  周围观看者众,却无一人出手相助。

  “住手!”

  神父的声音出现在门口,根栓抬起的手一下子停了半空中。

  他抬起头看向神父,打人的手垂了下来,不停地颤抖。

  神父疾步走到了黑脸少年身边,蹲下身来,关切地检查他的伤势。

  根栓静静地站在一旁,沉默不语。

  在几个同学的帮助下,神父把黑脸少年抬出了教室。

  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根栓一眼。

  当天下午,早已预报了一上午的阴云终于化为滂沱的大雨。

  大雨滂沱里,平时只要走大半个钟头的脚程,根栓走了足足两个钟头。

  雨滴落在他的身上,打在他的心里。

  他又想起刚刚在校长室里的情形。

  校长打了他一耳光,严厉呵斥了他。

  校长说他被开除了。

  校长说要让他的父母赔偿医药费和精神损失。

  他的脑子里嗡嗡声一片,只觉得自己已经走到了悬崖的尽头,可眼睛却还盯着校长身旁的神父。

  神父一言不发,也不看他。

  根栓的目光炽热,他还不死心。

  不知过了多久,神父终是把目光望向他。

  可看向他的眼睛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神父的眼神波澜不惊,没有任何情绪,却成功地刺得他如一箭穿心。

  脚下的路发出“嗒嗒”的雨声,青石板在雨水的冲刷下,露出细如叶脉的石纹。

  根栓闭上眼睛,泪水顺着睫毛划过,和雨水融为一体。

  妾意在寒松,君心逐朝槿。

  他向他吐露衷肠,满心欢喜地以为得到了他的回复,结果……

  神父的情,朝花暮落。

  也罢,他是上帝的信徒,不过一时迷途,又怎会与自己一起堕落。

  终是他自己太痴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