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子安很快地冲了个澡，头发湿漉漉地出来，身上也换了干净的衣服。

  原本穿着属于庄旭的衣服，也被他扔进了洗衣机，毁尸灭迹不考虑了，不然以后哪天庄旭问起来，他去哪里挖一件出来。希望快点觉醒时间回溯之类的能力，把它变回完好的样子。

  陶子安和庄旭一起到庄家，在餐桌旁坐下。

  庄母心细，注意到了儿子穿着的衣服不对劲，说：“你的衣服怎么变小了？”

  庄旭扯了扯嘴角，“他硬要跟我换。”

  这语气里，隐隐透露出一丝愉悦。

  庄母没在意，笑了笑，只觉得他们感情好。

  吃到一半的时候，庄旭忽然想到什么，转头神情微妙地看向陶子安，“你特意和我换衣服，就是为了穿我的去钻狗洞？”

  陶子安正啃着骨头，听到这话，差点想对着他噗噗噗吐骨头子弹，正要否认的时候，眼睛一转，说：“为了公平，我允许你穿我的去钻狗洞。”

  还特意宽容大度一笑，“钻多少次都可以哦。”

  庄旭：“……”

  钻个屁。

  庄旭故作嫌弃，“那衣服归你了。”

  陶子安一抬下巴，“我也没打算还给你好吗？”

  于是，两人就这么彻底地换了一件校服。

  庄旭低头继续吃饭，在别人看不到的角度，唇角偷偷翘了一下。

  吃完饭之后，还要吃水果，庄母从冰箱里拿出火龙果，顺口让庄旭去厨房拿水果刀，洗干净拿过来。

  庄旭去厨房里看了一圈，没找到，就扬声问：“在哪里？没有！”

  庄母没好气说：“睁大你的眼睛看清楚，每次就在面前都要问，眼睛不是拿来装饰的。”

  庄旭又看了两眼，还是说：“真没有。”

  庄母一边走过去，一边不耐烦地骂：“什么都要我来，待会我找出来，你要怎么办？”

  庄旭默默后退，看她找，结果庄母看了一圈，也没找到……

  客厅陡然安静下来，蔓延开一种难言的尴尬。

  庄旭默默地看着庄母。

  庄母沉默回视。

  这时，庄父突然出声说：“水果刀在茶几这里，你昨天切苹果忘记拿回去了。”

  庄母一秒瞪过去，“你刚才不说！”

  庄父：“我也才刚想起来。”

  庄母：“还不拿过来。”

  洗了刀，庄母坐在客厅沙发上，熟练地削皮切块，将果肉放在干净的碟子里。

  虽然庄母搞错骂了庄旭，但她和天底下大多数妈妈一样，道歉是不可能道歉的，最多，就是转头看过去，挂起三分讥笑三分薄凉四分漫不经心的笑容，淡淡瞥一眼，说：“吃不吃？”

  庄旭点头，她就用牙签叉了一大块给他，果肉红紫色，水分饱满，很甜。

  这“道歉”就算是完成了。

  陶子安吃着火龙果肉，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这一幕，突然觉得自己可以学学。

  于是，他对于自己不小心划烂了庄旭的衣服，也歪头，露出一个相同比例的笑容，进行“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