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喔，看來天使也注意到了！米蟲終於要覺醒了嗎！

  「就是……巧克力和鮪魚是不是不該參在一起吃？」

  原來只是美妙的錯覺。

  這麼說來，雖然美鮑莉莉經常帶著爪牙，卻從來沒和她的惡魔一起出現過。論及惡魔，其實我也只見過市府警局那位。不是很在意這件事的我，一直都把惡魔和米蟲以外的天使全部當成努力生活的正常人，不過看這情況，應該是有一位惡魔開始直接協助美鮑莉莉了。

  一抵達土土成站，吃壞肚子暈了車的天使看似馬上就要進搖滾區，我堅持要她先放權能再吐個爽，天使心不甘情不願地照辦。

  「我……我以黑鮑……天使的名義……嘔噗！」

  看她一副即將潰堤的樣子，我趕緊抓住她的雙手壓緊那張飄出濃郁氣味的嘴巴。

  「嘔嗚！噁、噁嗯……咕嚕！」

  嗚啊好噁！雖然好噁但也沒辦法，稍微摸摸頭獎勵一下好了。

  「哈呼……！」

  二度吞下可麗餅的天使呼出讓人想肘擊她的噁心氣息，接著以嘴角掛著一片餅皮渣的憨樣重新發出宣言：

  「我以黑鮑天使的名義宣告……」

  天使話還沒說完，一道稚氣滿點的嗓音迅速從我們背後奪聲而出：

  「人家以美鮑天使之名宣告！神恩降臨啦！」

  整座土土成站的人瞬間消失不見，只剩下我們和一名穿著幼稚園制服的小女孩，她的額間長有兩根短短的黑角。黑角小女孩在我們發現到她的時候淘氣地扠起腰，用她甜到讓人瞬間理解戀童癖想法的聲線神氣地說道：

  「黑鮑蘋蘋！尼悶已經被包圍惹！搞怪投降！」

  咬字不清的威脅好可愛啊……！可惡，為什麼當年找上我的不是惡魔！

  「美鮑光線發射！」

  突然其來的吶喊聲立刻將我的目光從小惡魔臉蛋轉移到她後方樓梯上，粉色光線迅速聚集於一雙美腿之間，我連忙拉著天使躲開！

  轟轟──！

  「白虎光束發射！」

  這次換成後面的樓梯！快逃啊……！

  轟──！

  「粉乳光波炸裂！」

  啊，這個倒是有點想給她射一發，下次跟粉乳蜜蜜交涉看看……現在先閃再說！

  轟隆──！

  「香芬光彈連擊！」

  喔喔喔竟然有連彈攻擊！還好那道親切的名稱提醒了我，差點就鬆懈下來挨個正著……！

  砰砰砰砰──！

  納稅人的血汗錢被埋伏於此的惡魔爪牙們炸得亂七八糟，她們四人分別守在兩個方向的出口，明擺著要在這裡解決我和天使！

  光著下半身的爪牙們再度瞄準我們這兒，眼看就要展開二次攻擊，甜甜的嗓音及時制止了她們。

  「夠惹！」

  唰！

  美鮑莉莉動作迅速地併腿後穿起長裙，其她三人也都穿上衣物，她們還真聽小惡魔的話。

  該趁現在反擊嗎？炸飛其中一個然後從中突破──不行，用光線勢必得脫褲並擺出發射姿勢，奧義則會因為高潮停滯一段時間，不管哪招都會先被佔人數優勢的敵方壓制！

  難道只能乖乖投降了……？

  小惡魔志得意滿地朝我們走來，天使反而一臉狼狽樣，她眉頭越皺越緊，嘴角的餅皮渣掉了下來。

  「黑鮑蘋蘋……有一件事我必須告訴妳。」

  「……妳想吐對不對？」

  天使搖了搖頭，表情認真到讓人感覺不對勁。

  「妳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我曾經說過沒時間跟妳解釋嗎？」

  「記得啊。」

  這麼多年了也沒聽過她好好解釋一遍，所以我只把當年那番話當成騙我上賊船的手段。既然現在已經習慣她的存在，原因如何對我來說就不重要了，所以我也沒把這回事放在心上。

  「其實──」

  「其實塔一直在騙尼！黑鮑蘋蘋！」

  小惡魔再度打斷天使說話聲，這次就讓我對她很反感了。但是惡魔所說的話加上天使那活像犯錯孩童般的表情，使我不得不正視這件事。我對陰險地笑著的惡魔幼女問道：

  「妳這是什麼意思？」

  只見小惡魔盤起短短的手臂，視線飄向我身旁的天使。

  「尼要自己跟塔說，還是人家幫尼說？」

  「我自己來，妳別插嘴……」

  天使落魄又認真的模樣嚇了我一跳，她和小惡魔共同營造出來的氛圍卻很難使我融入。就算天使對我有所隱瞞好了，還會有什麼事情比這傢伙白吃白住二十五年來得可怕呢？反正我真的覺得沒什麼大不了的，畢竟這傢伙偶爾也滿可愛的啊！

  「黑鮑蘋蘋，當年我沒說的是，其實妳並不是正義的夥伴……！」

  「我就知道！」

  人家正義使者明明穿得帥氣又配車，天天打倒危害世界和平的壞人和怪物，我卻得脫衣服還只能搭大眾交通工具，出擊標準甚至只因為美鮑莉莉走在路上！這麼多年來原來我其實是壞蛋那一邊嗎！

  「所以美鮑莉莉她們才是正義的夥伴囉？」

  「不對！正義的夥伴只是我們編造的……」

  「蛤？」

  天使呼吸越來越快，很用力地說著接下來的話：

  「黑鮑蘋蘋！親我！」

  「三小……」

  天使說出那句意義不明的話之後，全身上下散發出淡淡的金光。她主動吻向還搞不清楚狀況的我，布丁般柔軟的嘴唇湊了上來。

  明明應該是很神聖莊重的一吻，腦袋卻被巧克力、鮪魚加上胃酸做二次調味的味覺刺激所顛覆……而且還不是淡淡一吻，舌頭都伸進來了啊！

  有點鹹濕卻只讓人食不知味的接吻持續好幾秒，視線一隅的小惡魔不見了，變成一個頭頂有著小光環、背後展開一對小翅膀的幼女天使……原來是這樣啊！根本就沒有什麼惡魔，這些傢伙全部是天使嘛！

  我明白了！

  所以！

  妳這傢伙！

  是要親多久啦！

  「啾、啾、啾嗯、啾、啾嗚……噗噁！」

  腹擊！然後緊急迴避！

  「噁嘔嘔嘔嘔……！」

  安全退場！

  先不管努力排出胃液的天使了。我看向曾經是小惡魔的幼女天使，她好像一眼洞悉我胸中的疑惑，自動接著天使的自白說下去：

  「黑鮑蘋蘋，尼聽好惹！窩悶的正正身分是『世界人口調節雞汁』！」

  「蛤……有光環又有翅膀，不就是天使？」

  「那是尼悶人類對未吃食物的小像！」

  雖然好像是該緊張的時刻，可是她的口音太可愛了害我緊張不起來啦……！

  「對記個地球來說，窩悶才是正義的夥伴！」

  咦咦！原來天使才是正義的夥伴嗎！

  「怎麼樣！厲害吧！」

  所以是在優越什麼啦！

  我越來越混亂了，難道就沒有正義夥伴說明會之類的東西嗎？

  「哼！尼看起來很需要記個！」

  幼女天使拋了個有著草莓和熊熊圖案的小便當袋過來！

  「啊，搞錯惹，記個才是……飯飯還人家！」

  美鮑莉莉，妳知道我現在有多羨慕妳嗎……二十五年份的羨慕啊！

  小便當袋換來的是一張畫有迷你翅膀圖案的光碟片，幼女天使重新盤起她短短小小的雙手，不曉得在神氣什麼勁地說：

  「把尼的夥伴聚集起乃！看完再決定要鼻要和窩悶合作！哼哈哈哈哈！」

  幼女的壞笑……好可愛啊……

  「神恩解哈、哈啾！呃嗚……神恩解除啦！」

  隨著幼女天使收回她的權能，月台人潮彷彿什麼都沒發生似地回來了。只不過美鮑莉莉她們炸出的坑坑洞洞並沒有恢復，大家因為月台四處忽然出現坑洞、米蟲天使金光閃閃的嘔吐物而發生騷動。

  「噁……噁嗯……黑鮑蘋蘋，人家……人家……」

  我扶著吐到雙頰消瘦的天使起身，正覺得有點心疼她的時候──

  「人家肚子又餓惹……」

  呵，吐死好。

  回程路上買個雞排給天使填肚子，我一邊等雞排炸好，一邊打給安妮她們，接電話的卻都是些沒聽過的女聲。

  「黑鮑蘋蘋，我正等妳的電話。待會妳家見，就這樣。」

  「我們知道妳和美鮑天使接觸了，黑鮑蘋蘋，剩下的到妳家再說。」

  「嗯，黑鮑蘋蘋？我和剛毛玲玲已經快到水水炎站，等會見。」

  而且每個說完都直接掛我電話。

  ……不會吧！還要來我家喔！雖然我家不必顧慮閒雜人等，搞成上次那樣還是很困擾啊！

  「老闆娘！加點雞排、甜不辣和鹹酥雞各四份，雞心跟雞屁股都八串，然後還要三份九層塔與豬血糕……」

  「妳別給我趁火打劫啦！」

  結果還是拎著一千多塊的炸物和八杯珍奶回家……我上輩子到底造了什麼孽！

  話說三個天使在我家門口排排站還滿壯觀的，她們分別是戴著粗框眼鏡的二十多歲書呆子天使、體態豐腴的三十多歲公務員天使，以及眼睛都被瀏海遮住的三十多歲牙科天使。我家米蟲天使唯一贏她們的地方，大概就是看起來才十多歲吧。

  「呀──！好久不見了呢！腋臭、黑奶頭還有剛毛！」

  「黑鮑……聽說妳過得很悠閒嘛。」

  原來天使們真的就叫那種名字嗎！未免太羞恥了吧！

  「香芬那傢伙至少還知道要打工，妳居然不事生產！」

  「浪費社會資源的傢伙，拔光妳的牙喔！」

  「好啦好啦，快進來再說！我跟黑鮑蘋蘋買了很多吃的唷！」

  連同伴都在嫌棄了，妳這傢伙還給我嘻皮笑臉！

  進門第一件事就是阻止試圖開冰箱的絲琪和孟玲，我可不想再看她們進入醉醺醺狀態。上次只有五人就弄成那樣，這次可是有八個人啊……雖然有一半是天使。

  大家在客廳脫外套卸光環時，安妮戳了戳我的肩膀，別有所圖地笑問：

  「要不要再去妳房間說悄悄話呀？」

  「不需要！」

  別以為我不知道妳在想什麼！

  「真可惜……」

  她嘴上這麼說，表情卻一點都不惋惜，而且很快就去纏她家的書呆子天使。我這個不稱職備胎只好溜到廚房去把食物裝盤，再準備幾個塑膠袋以備不時之需。

  然後吃！

  「喔，雞排竟然沒加辣。黑鮑蘋蘋，妳家有沒有辣椒粉？」

  繼續吃！

  「語蘋，幫我夾那邊的香菇還有豆干……謝啦！」

  盡情吃！

  「欸──真的不能開幾瓶啤酒嗎？」

  反正老娘錢都付了，誰沒吃完我就跟她們拼命！

  「肚……肚子好撐……黑鮑蘋蘋，人家要塑膠袋……嗚噁噁噁！」

  米蟲天使猛塞幾百塊的東西就算了，塞飽後居然給我吐光光！真想按著她的頭逼她喝光那袋沉甸甸還會發光的不明液體……

  吃飽喝足，我把筆電放到客廳桌子上，幾個人類紛紛聚到電腦前。天使們似乎早就知道那片光碟的內容，一旁噁心的噁心、看書的看書、抽菸的抽菸、透氣的透氣。

  安妮她們應該還沒見過幼女天使，但也從自家天使那裡略知一二，否則大家臉色就不會變得那麼沉重了。嘴角掛著酸液的天使把光碟片拿給我，就乖乖跑到旁邊去跟塑膠袋玩耍。我把光碟片放入電腦，輪番看向安妮、絲琪與孟玲，然後按下播放鍵。

  『澳門首家線上賭場上線啦！』

  ……拿錯片啦幹！

  （5）

  如果說宇宙是個伸展台，每顆星球就像互相爭豔的模特兒，我們人類正是在地球肌膚上編織文明衣裳的工匠。對地球而言，這件衣服越華麗越好，但絕對不能弄得破破爛爛──世界人口調節機制正是為了防止文明暴走而存在。

  頭頂浮著光環、背後長出翅膀的天使們伴隨文明而生，只要文明處於穩定發展，她們就藏身於人群中過自己的生活。但是，當文明出現失控的徵兆，她們便插手干涉文明的中樞，進行損害控管。

  於是有了瘟疫、有了戰爭、有了所有透過一連串人為因素造成的大規模傷亡活動──藉由這些平衡機制，世界人口被她們調整在既能使文明存續並更加進步、又不至於太快迎來下次暴走的程度。

  現在我們總算理解天使們身負何等重責大任，可是我有個問題不得不問……

  「這跟黑鮑到底有什麼關係啊！」

  窩在我家的四名天使面面相覷，由看起來最欠揍的米蟲天使代為回答：

  「地球的意志之類的！」

  居然推給了地球！不過這就證明她們也是不知情人士，無法期待能問出多少答案。

  影片的後半段提到了我們為何得考慮是否和幼女天使合作。

  我們和美鮑莉莉等人都是下一任天使繼任者，當我們所有人的性命迎來結束，就會像當初米蟲天使從天而降那般，以天使之姿在某個地方重獲新生。這件事聽起來好像有賺到，無奈「失控的徵兆」已經出現了，被地球的意志選上的天使們就必須儘快完成「換血」──也就是大家都會在近日死掉，只有我們這些繼任者能復活。

  但也不是沒有迴避這種爛結局的方法，只要所有被要求換血的天使和繼任者拒絕這項命令，地球的意志就會改選其它潛伏於人類社會中的天使，而我們也不會死翹翹了！

  「什麼嘛，聽起來很簡單啊！而且根本不需要考慮吧，反正還有別的天使會執行任務不是嗎？」

  「對呀！只要大家同心協力拒絕就好了！」

  「要是黑奶頭死翹翹，我家收入會很不穩定的……所以我投拒絕一票。」

  「全員一致，馬上和另外那批人聯絡吧，省得突然就被換血什麼的。」

  「哦哦──！」

  老實說，我直到現在都還感受不到天使繼任者的實感，對於光碟片灌輸的知識也總感覺格格不入。至少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我無法習慣米蟲天使就這樣莫名其妙離開。雖然那傢伙活著就是吃吃吐吐、不去工作、三不五時欠肘擊……努力工作養天使似乎已成為我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黑鮑蘋蘋……」

  為了某天忽然降臨在我面前的天使──

  「那個，等一下到巷口的時候……」

  為了二十五年來總是煩人地纏著我的天使──

  「買個蔥油噗噁！」

  ──算惹，就當成為了天天練肘擊好惹。

  我們和美鮑莉莉聯絡後便全體動員前往士木木站。幼女天使就讀的幼稚園今天舉辦運動會，我們一群阿姨和天使在學校外等她放學，還被路過的警察杯杯當成可疑人士盤查……可惡，一定是那邊的運動緊身衣、開胸毛衣和（勉強套了件大衣的）肉色比基尼害的啦！

  美鮑莉莉等人在半個鐘頭內相繼趕到，和她們見面卻沒演變成脫褲的感覺真奇妙。

  「嘖，沒想到會跟妳合作，黑鮑女。」

  「事先聲明，我可不是為了妳。美……美鮑女。」

  啊啊在一堆人面前跟妳這傢伙互稱什麼的最糟啦！反觀旁邊那些……

  「喂、等等、別這樣！妳這女人是怎麼回事！好臭啊！」

  馬上就開始性騷擾了！

  「這件毛衣我去年也想買說！不過妳看，我這件開口弧度比較自然，乳頭更像不小心露出來喔！」

  露出狂啊這兩個人！

  「啊啊……好想剃！好想剃掉那堆烏漆抹黑的毛……！求求妳，給妳兩千塊，讓我剃一邊就好……！」

  性癖曝露了啊喂！

  「妳們這群傢伙！」

  看吧！警察又來關切了！

  這次來的不是警察杯杯，而是頭頂發亮的局長和主任秘書御駕親征，她們身邊沒帶任何一名警官，反倒多了兩個給人感覺十分不妙的軍裝女。就在我們不禁懷疑這兩位天使為何而來的時候，一個面對我們、一個背對我們的女兵突然拉下迷彩褲！

  「咦？為什麼她有……糟了！快躲開！」

  說時遲那時快，對面的吶喊聲很有默契地接連爆出：

  「老娘以老二天使的名義宣告、神恩降臨！」

  「考珀破壞光線──！」

  「普羅拉普斯之光──！」

  聽不懂但感覺好像很猛啊……！

  還好我們反應夠快，除了纏在一塊的安妮和香芬茵茵不幸挨個正著，大夥都順利避開兩道光線的直擊。

  「黑鮑蘋蘋！快看！」

  天使緊張萬分地指著不支倒地的兩人。她們倆衣服都被光線溶解了，下體莫名長出奇怪的香菇，屁股中央則是冒出一團肥短的紅尾巴……好噁！

  「老二、脫肛！為什麼要妨礙我們！」

  別在幼稚園外面又是老二又是脫肛的啊……！

  「黑鮑……妳也不想想，萬一妳們拒絕地球的意志，就換成我們提前死了啊！」

  「沒錯！我還想在人間快活幾十年，怎麼能被妳們這些小鬼破壞！」

  「老二萱萱，擊潰她們！」

  「脫肛蒂蒂，動肛！」

  哇啊啊塊陶啊！

  貫通力強大的破壞光線和廣域光波不斷從我們身後發出，幼稚園外牆被那兩個瘋婆子炸得滿目瘡痍；我們被迫躲在斷垣殘壁的後頭，美鮑莉莉和我眼神交會，我們倆毅然脫下褲子。

  「美鮑光線……呀啊啊！」

  喔喔！美鮑莉莉還沒發射出去，就先被乳白色的破壞光線炸個正著！黃金開口笑上面也冒出奇怪的香菇了！只見她步履蹣跚地來到我面前，儘管那張臉看起來楚楚可憐，下面不斷顫動著的香菇卻好可怕啊……！

  「黑……鮑女……剩下的……拜託妳了……嗚！」

  神秘的香菇突然噴了我一腿奶油白醬，美鮑莉莉就滿臉通紅地倒下了……

  「黑鮑蘋蘋！小心！老二是兼司生育的天使！」

  「講重點！」

  「那些精液的受孕率高達百分之兩百！不小心跑進黑鮑裡面的話，會懷上雙胞胎的！」

  「靠……！」

  水！我需要水！有沒有水讓我沖一下啊……！

  「語蘋！看我這邊！」

  「絲琪！」

  「黑奶頭機槍、友情擊發──！」

  啪啪啪啪啪啪！嘎啊啊！好痛啊……！

  絲琪的乳汁像bb彈一樣密集射在我雙腿上，雖然順利把奶油白醬整坨整坨地沖散掉，卻也痛得我腿都要殘了啊啊啊……就在我挨著大腿稍事休息的時候，身邊倏地衝出一對結實的小腿肚！

  即便腦袋依稀記得背對著我們戰鬥的敵人是何許人也，不受教的雙眼仍然往上瞄去──

  那是……散發出橙光的霸王花啊……

  「黑鮑蘋蘋！」

  孟玲的身影飛快衝入我和霸王花之間、代替我擋下了那個普什麼的光波！

  「嗚喔喔喔喔……！」

  被濃密肛毛撐起的肉色內褲迅速溶化，黑黑一圈的肛毛中央突了一坨肉色花苞出來！孟玲的屁股開花啦……！

  「快！趁現在反擊……咕啊！」

  噗嗚──！

  孟玲臉色扭曲地迸出悲鳴，她屁股上的霸王花也隨著一記響亮的臭屁盛放了！不、不能呼吸惹兒兒兒……

  「黑鮑蘋蘋……嗚噁噁噁！」

  天使什麼時候爬到我這邊的……不行！別在我旁邊吐啊！我會……

  「噁嘔嘔嘔……！」

  ……跟著吐啦！

  「呼……！呼……！妳這傢伙，別來礙手礙腳啦！」

  「嗚欸……又、又想吐惹……咕噗！噗噁噁！」

  「嗚噁嘔嘔！」

  暈頭轉向的我感覺超對不起為我們擋住攻擊的孟玲……因為我們竟然往她腳邊吐得亂七八糟！

  眼看孟玲倒下、霸王花再度對準我們，不曉得無心還故意來幫倒忙的天使又整個人貼著我，根本就無法閃躲……既然如此，只能就這樣跟她拼了啊！

  橙光開始聚集於噁心的霸王花，我死命盯著那道快速集中的光源，左手探進內褲裡、右手高舉向天，扯著嗓子大喊！

  「高、潮！」

  為了倒下的戰友、為了欠揍的天使，絕不能在此認輸！

  「臭、黑、鮑！」

  我必須成為不受高潮束縛的強者！

  「變、」

  我就是──超越高潮的女人！

  「身啊啊啊啊啊！」

  光波炸裂的剎那，強行壓下高潮的身體直接湧現了噴發的能量！我一手抱著孟玲、一手抱著天使，身體卻輕盈到彷彿羽毛般，非但及時避開近距離炸開的光波，還有十足的餘裕立刻展開反擊！

  「給我滾開啊啊啊啊！」

  我一腳踢向剛射完光波還來不及縮回去的霸王花，紮實的觸感伴隨著輕微麻痺感自腳尖迅速傳開！那對結實的屁股僵硬地繃緊，脫肛蒂蒂發出難聽的呻吟倒下了！幾乎就在她摀著肛門傾倒的同時，身後傳來了一陣短促的悲鳴。

  「咕呃……失策！」

  當我轉過頭去，仰身跌落的絲琪身上的開胸毛衣已經徹底溶解，奶油白醬取代乳汁高高射出，天女散花般降下了乳白色的雨──不過沒問題！只要集中精神，就算是雨滴我也躲給妳看！

  「放馬過來啊啊啊啊！」

  然而，當我好不容易躲過危險的驟雨，老二萱萱卻已來到我面前，並且往我這裡深深一頂……嗚嗚！

  「真是遺憾呢，黑鮑蘋蘋。」

  「可惡……！」

  「妳已經很努力了，安心地受精吧。」

  「少做夢了……有種試試看啊！」

  老二萱萱面目猙獰的瞬間，我同步釋出緊急匯聚的能量！

  「必殺?零距離射擊──！」

  「秘技?凱格爾固定──！」

  咕滋！

  就在老二萱萱那朵香菇即將吐出奶油白醬之際，我使盡全身力氣夾緊了香菇的菌傘、成功阻止蓄勢待發的白醬往外噴出！這下換老二萱萱慌了！

  「怎、怎麼可能……！」

  「哼！別小看超越高潮的女人！」

  「咕……！快放開！快放開我！」

  老二萱萱那為了對付我而製造的奶油白醬全部無法射出，累積了過多白醬的菇身快速膨脹，彷彿就快要膛炸了！

  「妳想兩敗俱傷嗎……！要是我在妳體內自爆，妳同樣也逃不了受孕的下場……！」

  那張本來還跩個二五八萬、現在卻狼狽不已的臉龐逞強地笑著，可惜她的笑意持續不到一秒鐘就黯淡下來。

  「秘技?陰道穹閉鎖！」

  「還來啊……！」

  「秘技?獲能因子減益！」

  「這又是哪招！」

  「秘技?宮頸黏液增生！」

  「別、別再說惹……」

  「秘技?子宮防禦強化！」

  「我我我快爆掉惹喇……！」

  「最終秘技?凱格爾絞殺啊啊啊啊──！」

  老二萱萱面色鐵青地渾身劇顫──她那朵瀕臨極限的香菇就這麼爆漿了！

  「嗚啊啊啊啊啊啊──！」

  無法忍受香菇被我那覺醒黑鮑所絞殺的老二萱萱，爆出淒厲的吼叫聲後便站著失去了意識……手指輕輕一戳，她整個人就連著半截菌柄應聲倒地。

  「怎……怎麼會這樣？」

  「竟然輸了……？」

  老二天使和脫肛天使不敢置信地攙扶著彼此，她們看起來也像一根手指就能輕易推倒般虛弱且無力。在我把她們揪起來之前，幼女天使的笑聲先震懾了她們倆。

  「哼哈哈哈哈！看到惹拔！尼悶找再多人都無法竹子黑鮑蘋蘋的！」

  嗚齁！短短的手手盤起來了！可愛到爆……！

  「黑鮑一直在塔身邊給塔力量，所以塔比所有人強！尼悶乖乖放棄！鼻要再找窩悶麻煩惹！」

  咦？原來這一切都是米蟲天使的關係？因為她總是黏在我身邊，才讓我擁有足以打倒香菇女和霸王花女的力量……

  「黑鮑蘋蘋！」

  米蟲天使的聲音忽然闖進耳裡，我好像再也聽不見幼女天使可愛的嗓音，身體自動朝向聲音來源處靠過去。

  「黑鮑蘋蘋，我跟妳說……」

  不知道為什麼，就是想把她緊緊地抱進懷裡……

  「啊，又想吐惹噁噁噁噁！」

  ……再補上一記肘擊！

  （6）

  解決完兩名刺客，我們把局長、主任秘書連同國軍姊妹五花大綁扔在幼稚園外，便帶著傷員撤退到士木木區的據點──美鮑莉莉的住處。

  那傢伙竟然住獨棟別墅……跟幼女天使兩個人住獨棟別墅！就算我不是正義的夥伴，她肯定還是邪惡的一方啦！

  「莉莉，尼還會痛痛嘛……」

  「恢復許多了，別擔心。去幫我替大家倒杯水好不好？」

  「嗚嗯！」

  看著幼女天使答答跑掉的背影，我真想讓旁邊的傢伙改名叫黑鮑莉莉。可惜人多眼雜，而且米蟲天使也看見這一幕，馬上就有樣學樣地黏了過來。

  「黑鮑蘋蘋，妳肚子會餓嗎……」

  「餓是不會，但我手肘有點癢。」

  「我知道了！」

  天使忽然掀起上衣，臉蛋不曉得在靦腆個什麼勁，她這突然的舉動立刻使我們成為屋內的焦點。

  「來吧！只要能讓黑鮑蘋蘋滿足，不管要打幾次、人家都無所謂！」

  「給我住口！」

  「語蘋，其實我們不該插嘴啦……可是妳不覺得天使有點可憐嗎？」

  「等等！事情不是這樣！」

  「好啦，我們都明白，妳有單身壓力嘛……不過拿天使發洩就有點超過囉？」

  「聽我解釋啊……！」

  啊啊！莫名其妙就被大家當成會家暴的壞女人看待了！

  「來吧！黑鮑蘋蘋！用力地揍人家吧！」

  「妳這傢伙別一直擴大誤會啦……！」

  幼女天使忙進忙出直到大家人手一杯檸檬水，接著又準備許多濕毛巾和浴袍。美鮑莉莉借出她家的浴室供大家清洗身體，等不及的就直接在客廳以濕毛巾擦拭。

  早在大家進門時，奇怪的香菇跟紅玫瑰就已經消失了，只不過奶油白醬和奇特的花香兩股氣味依然濃到不行，連帶著好像全身都髒兮兮的感覺。除了自帶體味清新效果的香芬茵茵，每個人都爭先恐後地搶浴室、搶毛巾，兩者都沒搶到的就轉身搶茵茵。

  「等一下……不要亂摸！誰的手啦！呀！等、啊！啊哇啊啊……！」

  她媽的，一群有夫之婦在那邊圍攻年輕正妹，叫我這個單身敗犬情何以堪……！

  「黑鮑女，妳想去的話就去吧……」

  「別把我當成那些痴女！」

  「噗，真的是有夠痴，明明都有人疼還有小孩了吧。」

  「對啊！竟然還慾求不滿成這樣！」

  「看來我們同病相憐呢……哈哈。」

  欸！這股融洽的氣氛是怎樣，好不習慣啊！

  看美鮑莉莉一派悠閒地仰望她家那尖尖挑起的屋頂，不知該做何反應的我只好也盯著天花板瞧。

  說也奇怪，天使那聒噪的聲音怎麼不見了呢？好像連其她天使的聲音都消失了。意識到這點，房屋內部也開始一片片地凹陷後萎縮，每片裝潢都在眨眼間縮小至消失。從瓦解的別墅之外包圍我們的已非都市與晴空，而是奪去空間概念的星幕。身體飄浮起來的我們宛如置身宇宙般，而出現在眾人眼前、支配著群星的存在，是一個超級無敵大的……黑鮑。

  看著堪稱世界奇觀卻又令人五味雜陳的巨大黑鮑……我不禁懷疑幼女天使那杯檸檬水是加了什麼奇怪的料。

  所幸、

  「大家小心！」

  在這之後、

  「敵襲！」

  馬上想起了那傢伙、

  「快想辦法迴避……！」

  地?球?的?意?志──這五個字清楚浮現於腦海的剎那，巨大黑鮑的兩片內陰唇發出了充滿侵略性的白光，並在短短數秒內匯聚成無法直視的超強亮度、緊接著伴隨轟隆巨響射出！

  緊閉的眼底一白，劇烈強光從我面前如海嘯般掃過，強光持續了五秒鐘才開始消退……當我重新睜開雙眼時，剛才那群調戲年輕妹妹的痴女們已受到超大黑鮑光線直擊，全部變成裸體黑鮑並失去意識了！

  「黑鮑女……！」

  美鮑莉莉東倒西歪地從我旁邊飄過來，看到她擺出射擊動作，我立刻明白其用意，趕緊解開浴袍！莉莉趁這時向飄到遠方的夥伴大喊：

  「蜜蜜、螢螢！快趁下波攻擊前擺好戰鬥姿勢！」

  嗚嗚！居然只剩她那邊的兩人還健在，安妮她們也太遜了吧！竟然還是因為集體性騷擾而滅團……！

  不管了，就我們四個也好，絕不能輸給那個大到莫名其妙的黑鮑！

  「第二波攻擊來了！各自迴避！」

  「黑鮑光線發射──！」

  「美鮑光線發射！」

  「粉乳光波炸裂！」

  「白、白虎光束發射……！」

  強光奪去眾人目光的前一刻，五顏六色的光束亂七八糟地炸開，目的只有一個，就是利用後座力推動身體在無重力空間快速移動、進而迴避超大黑鮑光線！

  這次我們四人都順利逃過一劫，不過原本滅團的那四個傢伙又被射中一次，她們跨下的黑鮑似乎變得更大坨了……

  「很好！躲過了！再來該怎麼做，黑鮑女？」

  「看看妳四周，根本就沒得選擇吧。只有突擊一途了！」

  「說得也是……蜜蜜、螢螢！妳們聽到了吧！我來保護黑鮑女，妳們兩個開路！」

  「收到！」

  「了解！」

  粉乳蜜蜜和白虎螢螢立刻就聯手噴出二色光線，飛向正對著我們虎視眈眈的超大黑鮑！感覺好可靠啊！

  「我們也出發吧，黑鮑女！」

  「沒問題！美鮑……女！」

  都到了最後關頭還硬要互稱！看在她動員三個人保護我的分上，暫且不要誤射過去好了。

  我們搶在第三波攻擊到來前貼近巨大黑鮑，突入作戰還沒展開，先被突入點發出的濃臭氣息薰到整個身體都麻掉了……可惡！臭成這樣是要薰死誰！

  幸好我早已習慣奧義帶來的強烈臭味，經常做我手下敗將的美鮑莉莉也多少產生了些抗性，就是英勇擔當先鋒的兩人一時無法恢復過來，偏偏這時超大光線又進入發射倒數狀態！

  「蜜蜜！蜜蜜！快動起來啊！螢螢……！」

  千鈞一髮之際，白虎螢螢再度發出光束並逃離了超大黑鮑光線的射程！至於粉乳蜜蜜……啊不，現在應該叫黑鮑蜜蜜……她只能在這裡脫隊了。

  「只剩三人嗎……沒辦法了，繼續前進吧！螢螢，拜託妳了！」

  「交給我吧！」

  我和美鮑莉莉以定速逐漸深入雄偉卻又惡臭的肉色濕谷，可靠的白虎螢螢則是用上雙倍火力到前頭偵察。當遠方星幕全部被濕谷所覆蓋，視野被黑暗吞噬的我們就只看得見彼此推進時噴出的光束了。

  越來越令人不安的濕熱暗谷間，白虎螢螢忽然發出慘叫！

  「咕啊啊！哇啊啊啊……！」

  她的叫聲登時令置身黑暗的我們寒毛直豎，美鮑莉莉急忙向前方大喊：

  「螢螢！發生什麼事了！」

  但是白虎螢螢好像沒聽到我們的聲音，她發出越來越小的慌亂叫聲，胡亂噴出的光束彷彿打滑的車燈般往谷地墜落了！

  我們很快就遇上讓螢螢墜降濕谷的危險──山崩般的連貫巨響加上光束照亮的晶瑩巨珠，那是比我們身體要大好幾倍的雨滴！熾熱的雨水從我們頭上大量傾注下來了！

  「黑鮑女！來我這裡！」

  「喔……！」

  既然無法看見頭上的雨滴，我索性直線追上拉著一條粉紅光線的美鮑莉莉，一靠近就被她抱住了！

  「高潮☆美幼鮑變身！啊嘿……！」

  不要突然在人家面前高潮啊……！而且因為奧義的緣故，美鮑莉莉渾身都發出粉色淡光，連帶著她的近距離啊嘿顏根本看得一清二楚！

  我猛拍美鮑莉莉那張下流的臉蛋，提前把她從高潮餘韻中帶回來，她回神後第一件事就是把我們翻轉過來，變成我下她上的抱姿。就在我懷疑她這麼做到底有何目的之時，一粒巨雨撞向了我們！

  「美鮑女！快讓開！要撞上了啦！」

  「妳只管繼續前進！我來做妳的盾！」

  噗通──！

  別突然一臉帥氣地說出這種台詞啊……！

  「怎麼了？繼續前進呀！嗚嗚……！」

  噗通、噗通！

  啊啊啊就嫁不出去了妳還在那邊意圖使人心動……！

  「快！我不知道還能撐多久，快點走！蘋蘋……不對……黑鮑女！」

  故意的……！這一定是故意的啦……！可惡！我不管了啦！

  「衝就衝啦──！」

  我一手抱緊以奧義之姿替我承擔攻擊的美鮑莉莉，一手固定在小陰唇上，拼了命地往濕谷的盡頭衝刺再衝刺！

  每當雨滴打在美鮑莉莉的背上，她咬牙苦撐的模樣真的好帥啊……！

  幸好在連靈魂都被掰到呈九十度直角前，我們終於順利脫離了巨雨區！

  體力幾乎用盡的美鮑莉莉虛弱地壓在我身上，她身上的粉光變得十分黯淡，變身狀態大概要解除了吧……本以為就此回歸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想不到周圍又出現了星幕。咦？難不成我們穿過巨大黑鮑了？

  「哇……黑鮑女，妳看前面……！」

  我和美鮑莉莉一同看向前方。在我們前方不遠處，聳立著一塊超大、超粗的半透明貝果，它和四周那半透明化的濕谷一樣透出了星幕的光點。原來我們仍然在巨大黑鮑裡面，只是現在它變成了半透明且無比美麗的巨大黑鮑──雖然還是臭臭的……

  「不行了……我好累喔……」

  美鮑莉莉的身體越放越鬆，扶住我的雙手也鬆開了，現在只靠我抱著她繼續往超大貝果前進。但是，她卻用僅剩的力氣推開了我。

  「妳去吧，別讓我拖累妳了……」

  「說什麼拖累，不是都一路撐到這邊了嗎！」

  我重新抱住她，這次抱得特別緊，免得她又掙脫了。美鮑莉莉猶豫的表情似乎還是想說服我獨自前進，我搶在她前頭對她說道：

  「既然已經來到這個地方，至少努力到最後吧！」

  美鮑莉莉愣了下，隨後展現出毅然的迷人微笑。可惡，超帥的……

  「我知道了，來吧！」

  語畢，她抱住了我的背，並摸向我置於下體的手，將我的手拉到她光滑柔嫩的私處上……我們推開彼此的小陰唇，齊聲呼喊！

  「「黑（美）鮑光線發射──！」」

  轟轟──！

  雙重光束一口氣將我們推往巨大貝果正中央入口，緊接著突入！突入！突……欸，為啥突不進去？

  「好黏！可惡，有看不見的黏液……！」

  「先後退，硬闖的話很可能會卡在中間！」

  我試著再往前擠，可是那堆看不見的黏液越深入就越厚實……實在沒辦法，只好先和貝果拉開一段距離。

  就在我們苦思該如何突破黏液隘口的時候，巨大貝果出現了異狀！它的開口漸漸變大了，中央的半透明物質猶如潑水般朝正上方大肆延展、交纏、再延展、再交纏，好像發芽似地構築成有著翅膀的女性上半身……等等！不會吧！

  『溫語蘋……』

  巨大貝果上面竟然長出米蟲天使……！

  只見透出點點星光的巨大天使甦醒般緩慢睜開雙眼，那神聖、那莊嚴的儀態，和印象中總是吃到腮幫子鼓起來的呆樣完全不一樣！原來這傢伙只要有心也能很正常嗎！

  『語蘋，妳終於戰勝了地球的意志，並將我們從地球的支配下解救出來。』

  蛤？突然就破關了？

  我和美鮑莉莉面面相覷，儘管有股少了點什麼的感覺，卻無法理直氣壯地反駁巨大天使這番話。畢竟我們可是躲過超大光線、衝進超大黑鮑、撐過超大雨水又來到超大貝果前，有個超大天使跑出來宣告破關似乎也說得過去齁……

  此時巨大貝果的開口發出了柔和光亮，它朝前方筆直噴出一道成人大小的光河，光河穿越了半透明的濕谷、照亮豐沛的雨水，無止盡似地向前延伸出去。

  『現在回去吧，回到妳所熟悉的地方，大家在那裡等待妳的歸來……我也在等著妳呢。』

  巨大天使顯露出慈祥無比的微笑，她的笑容真的很有說服力。所以──

  「妳喜歡我嗎？」

  『嗯？』

  「我說，妳喜不喜歡我？」

  『喜歡呀，我最喜歡語蘋了。』

  「如果我和一百個剛炸好的雞排同時掉進水裡，妳會救哪邊？」

  『當然是妳，想都不用想。』

  多虧巨大貝果天使想都不用想就給出理想的答案，總算可以確定那少了點的感覺究竟是為何物。

  這傢伙，不會煩人地叫我「黑鮑蘋蘋」。

  這傢伙，不會為了香噴噴的食物猶豫不決。

  最重要的是……這傢伙，一點也沒有讓我想賞她一記肘擊的衝動。直到這一刻為止。

  「美鮑女！」

  「收到！」

  自始至終都沒有放開手的我們，就在巨大貝果天使呆頭呆腦地注視下迅速完成再突擊準備，等到她臉色大變時已經太遲了！

  『妳們……！』

  「「黑（美）鮑！」」

  『等等……！』

  「「光線！」」

  『別過來……！』

  「「發射啊啊啊啊──！」」

  『不要啊啊啊……！』

  我們倆無視於急忙縮回貝果裡的貝果天使，筆直衝向那道鬆弛許多的開口！

  『媽的！來不及了……！』

  地球的意志居然罵髒話！

  『既然如此！看我的秘技?貝果黏液大噴發──！』

  開口被一堆看得很清楚的白糊糊黏液快速堵住了！但我才不會就此退縮！

  「美鮑女！二段衝刺交給妳！」

  「沒問題！妳來打倒那傢伙吧！」

  不愧是我的死對頭，立刻明白我在想什麼！

  「美鮑光線、最大出力！全力噴射啊啊啊──！」

  轟隆隆隆──！

  眼看即將衝進滿滿的白色黏液，我一手抱緊了替我展開小陰唇的美鮑莉莉、一手呈肘擊姿勢，揚聲大喊！

  「高潮☆臭黑鮑變身！」

  集中力量於一點！

  「最終秘技！」

  然後擊出！

  「真黑鮑肘擊啊啊啊啊啊──！」

  §

  憑著天使長年累積在我體內的力量，以及紮實的肘擊訓練次數，我們和地球的意志之間的戰鬥總算告一段落。

  決戰結束的三個月後，我，終於如願以償嫁掉了。

  而且是奉子成婚。

  『那些精液的受孕率高達百分之兩百！』

  沒錯……

  『黑……鮑女……剩下的……拜託妳了……嗚！』

  就是那個時候中獎的……

  『不小心跑進黑鮑裡面的話，會懷上雙胞胎的！』

  還是雙胞胎啊啊啊……

  總之，莉芸（←美鮑莉莉）很有擔當地把我娶進門了，我和天使也就依依不捨地告別那間住了十年的單身公寓，搬進有著敲可愛幼女天使的豪華別墅！然後過起白天戳幼女天使波妞波妞的臉臉、晚上用奧義把美鮑莉莉玩到不要不要的美滿生活！

  「黑鮑蘋蘋！有個自稱香菇教團的邪惡組織出現了！她們正在石石定區鬧事！啊，我們可以順路去吃烤豆腐！」

  ……當然，還有維護世界和平。

  自從我們熟悉的局長和主任秘書換人做之後，邪惡組織宛如雨後春筍般一個接一個冒出來，直到進入待產期以前，我都得挺著肚子、帶著天使四處打擊壞蛋。雖然有點辛苦，搬家後的現在，這種兩人獨處時光反而顯得彌足珍貴。

  啊，別誤會了，我可不是那種喜新厭舊的壞女人。因為就算正在把幼女天使波妞波妞、就算正在讓美鮑莉莉啊嘿啊嘿，黏性超強的米蟲天使仍然會跟在我身邊，大概這輩子都分不開了吧。

  那麼，今天也要為了我家那個呆呆笨笨的天使──

  「──黑鮑蘋蘋！出動！」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