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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2 / 2)

  入夜,除了游擊隊以外的各隊相繼返回我們做為基地用的東方小村,還多了許多受光頭感召跑來幫大家煮飯和搭建防禦工事的村民。威瑪說有許多人都不滿桑莫軍佔領時的作威作福,但只能藉由這些協助工作來宣洩心中的怒意──其實防禦工事的發洩意義遠大於實際效益。

  不過晚餐還是挺好吃的,除了豬睪丸……

  我跟著一大群嗜肉半人馬爭奪豬睪丸旁邊的肉餐時,光頭女突然來到我身邊關心一句:

  「你跟小歐的事情都談完了嗎?」

  蛤?我為什麼要跟她談事情?

  「是她跟我說的啊,我才讓她跟你們同行……沒有嗎?」

  她沒講啊……不然妳叫她過來。喔!有肉兒!

  「你是男孩子吧?」

  呼!呼!好吃!終於不是分到內臟跟渣渣惹……!

  「喂!」

  啪!

  反正跟那群野蠻的畜牲搶肉吃不是我的風格,我就去小奶同盟那兒挖點肉、打打熟悉的小屁屁,再拜訪一個人坐在牆角耍自閉的歐三歐。

  「我帶喝的來囉──啊,謝謝鳶鳶!」

  「熱騰騰的麵包溜!」

  還多了一綠一粉跟滿桌子的麵包與熱湯,以及一條幫忙運湯的藤蔓……鳶尾姬真是個便利的女人啊。

  「這句話要是給鳶鳶聽到,她真的會討厭你喔。」

  抱歉抱歉。

  好!打起精神!吃東西的吃東西,有心事傾訴的就來找我吧!

  「吃飽才有精神跟敵人幹架──!」

  「哈呣哈呣!嗚呣嗚呣!」

  「……你怎麼不去死死。」

  先不管小奶和已經吃得跟天竺鼠一樣雙頰超鼓的咪咪卡,歐三歐擺明就是很討厭我啊……現在想想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不過她並沒有把我們趕走,也不打算從進食模式的咪咪卡身邊擠出去,所以我可以假定談話是有希望的吧?

  這時候就需要社交潤滑劑──啤酒!

  「耶咿!啤酒──!」

  「嗚呣咕呣、嗚呣咕呣!」

  「……我也要。」

  幾杯黃湯下肚,我突然覺得這桌竟然是由四個貧乳組成,就連負責端酒來的村姑奶都比我們四人加起來大,不由得悲從中來、掉下了男兒淚。伊朵也拔出短劍、痴痴地看著銀光閃爍的劍鋒,叨嘮著當年幫男信徒割包皮的往事,還哀嘆沒辦法幫小桐真行割禮。咪咪卡說魅魔界有個專門幫人變成包莖的大魅魔,她們倆決定打完仗要帶我去會見那位大人。這個世界的魅魔系統到底出了什麼問題……

  我知道上一次歐三歐並沒有全醉,只要可以讓她稍微敞開心房、說出她想說的話就好了。誰知道這回她一直灌、一直灌、一直灌,結果就在發出一陣尖銳的鵝笑聲、對我立中指大喊「fuck!」後咚地一聲醉倒下去。

  此時威瑪前來把歐三歐扶上樓,也暗示半醉半醒的我跟上去。我看了看全神貫注地規劃割包之旅的兩個恐怖份子,隨後搖搖晃晃地尾隨威瑪上了樓。

  「啊──竟然有點醉了,真是真是……」

  一踏進充滿大人氣息的二號房,我就看見靠在床頭前的歐三歐像多喝了兩杯般伸懶腰、搥搥頭,接著用一副感覺會威脅我把她玩壞的曖昧眼神盯著我。幸好光頭在場,我才不必獨自承受這股壓力。

  「你們好好談,我去吃點東西!」

  gg。

  威瑪一離開,歐三歐就開始脫衣,我……我坐到上次的座位上,腦袋同時處於輕飄飄和莫名的恐懼之中。看到她那對有著蜂蜜蛋糕邊色彩的乳頭,小桐真也很困擾到底該不該勃起,不過因為酒味太重加上白天的事情忽然讓我有點愧疚,最終軟趴趴地面對她的裸體。

  「老實說……」

  ……抱歉!白天是我太超過惹!只要別逼我玩壞妳什麼的都行!啊還有因為戰略需求,我暫時還不能破處請見諒!

  「把頭抬起來。我已經知道你是沒用的男人,不會強迫你的。」

  感恩!歐三歐大大!

  「那麼……雖然我本來有想質問你的事情,現在想想根本就沒那個必要。不如說一切都無所謂了。」

  歐三歐邊說著讓人摸不著頭緒的話邊開始自摸。還好我事先有喝點酒,才不會陷入這女人在衝三小的無限迴圈,反而很能跟若無其事自摸著的歐三歐淡然處之。

  「自從莫名其妙來到這個地方,發覺自己沒有左右命運的能力後,我就參與某位大人的計劃打下對手的國家……說是參與,其實也沒做什麼,就只是身為不活躍的棋子活到現在。直到幾天前,當我聽到敵國的勇者半路殺出來搗亂時,真的完全無法理解你為何要這麼做。現在的話──」

  現在的話,她已經能理解事情並不如自己想像中那麼順遂。然而她的切入點和我不同,是基於更實際……或該說是可觀測到的現象。

  那就是,桑莫軍的指揮體系出了問題。

  「你還記得第一天發生的衝突嗎?」

  啊啊……嘉明童貞畢業的那天,我也算是見證人啊。居然被那種母猩猩奪走第一次,真是太可憐了。

  「所以你知道桑莫軍有超遠程的人員投射能力。在桑莫國內,軍隊多半也是透過傳送方式快速集結的,武器糧食馬匹等也都能使用傳送或是由魔物來運送。」

  喔!我記得桑莫軍的傳送能力很強吧!瑪吉克這邊只能傳全裸的人,而且距離還很短,使用起來非常不方便。雖然拜此所賜吃了不少冰淇淋……

  「是啊。所以說呢,在我們順利擊敗瑪吉克軍隊、佔領大半領土後,理應能透過如此便利的輸送管道進行管理,以更安全、更能獲得民眾信任的方式治領。無論是在內政或後續的收尾戰爭上,桑莫方都擁有壓倒性的優勢。」

  可以咻咻咻地飛來飛去真的很方便啊……

  「但是,自從前線取得決定性的勝利後,本國就停止了任何援助,反而要治安維持部隊以可能激發反抗的高壓手段來處理佔領區事務,也不願傾全國之力給予瑪吉克殘軍最後一擊。統籌整場戰爭的大人物撤退了,讓敵人聞風喪膽的虐殺部隊也撤退了,桑莫軍最高戰力的莎拉拉大人不去打垮敵人,反而像是打發時間般跑來支援治安維持部隊……這一切不是很可笑嗎?我們!我們都相信那位大人!相信唯有她可以帶領我們攻奪勝利!可是她卻不想贏……不管她在背後計劃著什麼,她都不打算贏取戰爭、讓大家自由啊!」

  嗚呃……這情報量有點大,我得消化一下。總之妳先冷靜點,動作別太用力,否則自慰變自殘就好笑了。

  「你能明白吧!勇者桐真!就算你不來搗亂,桑莫軍還是沒辦法贏的!」

  妳、妳不要一邊悲憤一邊自摸啦……各種意義上都很令人困擾啊……

  不過在歐三歐爆料之前,我還真沒想到桑莫軍內部另有一番故事。

  把所有勇者都當成目標一致的同伴與對手也是個錯誤。

  倘若她口中的「那位大人」也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本質,而打算永遠在這裡待下去的話……那麼就不再是同伴或對手,而是「敵人」了啊。

  「勇者桐真,我不覺得憑你能夠和那位大人抗衡……可是還沒陷入絕望的你,想必會繼續掙扎下去吧。」

  別一下子就否定我啊……!

  「徵兆。」

  蛤?

  「如果你想追上那位大人,就得盡可能在事件發生前捕捉到徵兆。唯有如此,才能讓所有發生的事件有利於己。」

  歐三歐停下了動作,用一種讓人直覺反應到「這就是徵兆啊」的認真表情說道:

  「當心,矮子丕平要出手了。」

  §

  桑莫王國,奧得河國境要塞群。

  位於萊茵領和波波蘭領交界處的原國境線,如今已完全納入桑莫王國統治下。然而東岸的要塞卻連日遭受襲擊,至今已有上百名要塞軍士兵傷亡。這一切都是因為──

  「報、報告指揮官閣下!勇者蕾娜又來了!這次還有民兵五十餘名……!」

  弓之勇者?蕾娜。

  活躍於過往大戰中、支持瑪吉克王國的勇者,沉寂數年後忽然就從波波蘭西境捲土重來。

  儘管等級不高,卻能發揮勇者特質鼓動民眾、一次又一次地支援她個人對要塞群發起的「進攻」,並藉由民間的掩護來藏匿蹤跡。

  更麻煩的是,面對這名等級二十七的勇者,整個要塞軍之中並沒有能夠與之抗衡的戰力。

  「嗚努努……!又來了、又來了、又來搗亂了!吃飽撐著沒事幹不會去前線戰鬥嗎!幹嘛偏偏跑來我的轄區亂搞一通啦!」

  要塞指揮官瑪西爾氣呼呼地拍打桌子,壓著地圖一角的酒杯應聲傾倒,紅寶石般的液體咕嚕嚕地流了出來。那畫面令她想起前一晚親上火線目睹的慘劇。

  不是俐落的弓法。

  也不是光彩奪目的雷射魔法。

  勇者蕾娜僅僅是將手放於擋在她面前的護衛兵臉上,護衛兵的五官就不自然地湧出大量血漿……咕嚕咕嚕、咕嚕咕噜地,直到迸出慘叫的護衛兵倒地不起。

  「噫噫噫……!是邪術……!那個女人要用邪術攻擊我了……!」

  出身於貴族世家、從小到大備受呵護的瑪西爾,向來都沒有體會過死亡近在咫尺的恐怖,護衛兵淒慘的死狀一下子就讓她產生巨大的陰影。現在只不過是酒灑出來、浸濕了地圖,瑪西爾卻以為那是從護衛兵臉上流出的血水。和她一同赴任的副官希潔見狀,趕緊來到瑪西爾身後,彎身抱緊顫抖不停、雙腿瘋狂踢動的長官。

  「希潔……!快通知父親大人……!請父親大人消滅使邪術的女人啊啊啊……!」

  「請冷靜下來,指揮官閣下。我們不該為此叨擾侯爵大人啊。」

  「為什麼不行……!希潔不是我的女僕嗎……!妳怎麼可以不聽我的命令……!快點……快請父親大人過來啊啊啊!」

  「您要是無法冷靜,小的就要失禮囉。」

  希潔一手抱緊瑪西爾,一手貼上她那給金黃色禮服束得飽滿的乳房,同時以眼神暗示在場的男性軍官退開。眾人離房後,室內只剩她們這些前身為侯爵家女僕的女性軍官,大夥宛如雕像般站在原地,無論瑪西爾驚恐不安的眼神飄往何處,皆得不到回應。

  血紅色的恐懼中,唯有希潔溫柔的聲音搭建起來的避風港容得下驚惶不已的瑪西爾。

  「來,請大小姐閉上雙眼,跟著我一起回想吧。」

  「呃……呃嗯。」

  希潔冰涼的手指沉入金黃色布海,循著熟悉的路徑探至小小的粉紅色乳暈。她邊搔著小豆狀的乳頭邊對瑪西爾耳語:

  「大小姐是維萊爾家的明日之星,是即將繼承侯爵頭銜的上位貴族。」

  「嗯嗚……!呼……!」

  「所有的鳶尾花都將為您盛開,那些趨炎附勢的下位貴族也會自己套上項圈、歸順於您的裙下。」

  「呼……呼……!」

  「現在您所要做的,就是準備好一席與您相襯的華服。」

  希潔的低語僅在瑪西爾腦海中描繪出曖昧的輪廓,空虛的內裡就給伴隨愛撫而生的歡快所充滿。瑪西爾在恐懼中抓緊的那條繩化為遍體濕滑的蛇,嚐過了甜桃的滋味便滑進她那散發出淡淡花香的橙裙內,來到因輕微失禁而濕濡一片的內褲前。指尖在未經人事的兩塊軟丘間上下游走著,瑪西爾清楚感覺到那龐大的恐怖感正逐漸被女僕含蓄的手淫瓦解。

  「來,來,請大小姐放鬆下來,希潔我無論何時都會陪在您身邊。」

  「啊嗯……!希……希潔……!」

  「我在這裡,我在這裡哦──」

  十五分鐘後,將善後事宜交由部下們處理的希潔獨自一人前往東岸中央區的要塞。還沒抵達會議室,她就能感受到充斥整座要塞的暴戾氣息。

  「出擊命令還沒下來嗎!誰快去通知維萊爾家的小姑娘!瑪吉克人就在那邊啊啊啊!」

  伊歐娜?波昂率領的增援部隊於昨日抵達,正好和她慫恿瑪西爾親上前線的計劃衝突,她只得假藉要塞指揮官名義要求援軍待機一晚。如今已經沒有束縛這支武力的必要。

  「希潔?梅耶!瑪吉克人都打過來了,你們要塞軍怎麼還不集結!得快點應戰才行啊!」

  她對眼前這個執意要上戰場的女人絲毫不感興趣,這女人能否對付勇者蕾娜也不關她的事。從今以後她只需要扶持那位有了創傷、也有了治療方法的不成熟的主人就夠了。

  「要是你們要塞軍這麼不成氣候,就由我的特別部隊出戰!」

  「可以哦。」

  「啊?」

  「如您所見,要塞軍拿勇者蕾娜一點辦法都沒有……若中央來的援軍幫得上忙就太好了。瑪西爾大人是這麼說的。」

  「啊哈……!終於……終於啊!聽到了吧!『參』!『肆』!出征的時刻到啦──!」

  相較於幾近瘋狂的伊歐娜,她身後的兩名邪劍戰士始終維持沉穩的站姿,彷彿只要不下達行動命令就不會有一絲動作。乍看之下,是比起侯爵家女僕更專業的雕像站姿,其中一名戰士卻在希潔說話時很不專業地動了一下──她很肯定那不是錯覺,不過這對她而言也不是什麼值得留意的事情。

  就只是,動了那麼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