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狼选择后者。

  “我给你半个辉夜姬好了。”赫狼和法则打商量：“反正你需要的是一个承载所有人类意识体的存在，我给你一个就是。”

  他像是哄小孩似的道：“等我消化完了，我还你半个。”

  法则安生了。

  赫狼却陷入了沉思和莫名的恐惧之中。

  很久以前他和阎魔达成协议，阎魔拿走他一半神性送他转世，当时他还觉得奇怪，为什么自己体内会有神性。

  现在答案出来了，他体内的确有神性，这神性也的确属于辉夜姬。

  给出了一半，他体内还有一半。

  最近又吃了一个，换而言之，他体内有一个半。

  怪不得他最早吃黑三时什么事都没有，吃转生眼也没什么事，甚至吃圣杯也不过涨肚了两天。

  因为从最初他就不是一只普通的秋田犬，而是自带卯之女神的全部神性的……狗。

  他胡乱吃东西没出事，只是因为他体质特殊，因为他本身就是个挂啊！！

  那问题来了，他体内的辉夜姬神性是从哪里来的？

  他那个便宜狗爹白啸？拉倒吧！

  那又是谁，又因为什么，用什么手段，让辉夜姬的神性和自己的灵魂一起转世，成了现在的赫狼？

  强如赫狼，也不由自主的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做什么的诡异逻辑里。

  不过很快他就清醒了过来。

  因为他手心那一点黑光炸了。

  赫狼只觉掌心微微一痛，那点黑光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消失了。

  赫狼怔怔的看着黑光消失的地方，突然又哭又笑。

  原来如此。

  他们都错了。

  一直以来，不管是他还是麻仓好，甚至是黄泉女神，都以为只有法则才能抵抗法则，消除法则，但他们都没想到还有另一种办法。

  法则是一种规则，是一种为了达到某种效果而形成的特定的规律和准则。

  暗黑世界的法则之所以扒着赫狼，是为了寻找暗黑世界的希望。

  而现在希望找到了，暗黑世界的法则自然会离去，要将希望送回本世界。

  赫狼有点好奇，同时也有点尴尬。

  他本身就不怎么靠谱，不知道那丝法则跟着他找到了什么样的希望，很有可能暗黑世界会变得乱七八糟哎。

  不过那都和他无关了。

  赫狼看着手里那块晶莹剔透的黑色八棱形晶石，表情有些微妙。

  暗黑世界的法则走了，可它居然很礼貌的给赫狼留了送别礼。

  暗黑世界的法则相当高端，赫狼暗自揣测黑坨坨甚至应该比平安京所在的通灵王啦，黄泉女神都要强的多。

  只是淡淡的一丝法则，就需要黄泉女神凝聚神力制造出一把实体刀来压制，可见暗黑世界的法则等级之高，甚至暗黑世界法则还能自由穿梭其他空间，主动搜索自己世界需要的东西，实在是……

  赫狼啧啧称奇，突然觉得自己能全须全尾的从猎人大陆里回来真是个奇迹。

  他打量着手里的八棱形晶石，许是上次那暗黑世界法则发现赫狼在空间穿梭时受伤吐血，留给他的这枚晶石居然可以在混乱的空间风暴中固定一个稳定的孔，并且能以晶石中储备的力量传送到其他世界。

  真是个特别好用的宝贝啊！以后再也不怕空间风暴和乱流了，哪怕在世界和世界之间的壁障中也能随意的狼啦~

  赫狼抚摸着晶石，既然是暗黑世界法则留给他的东西，不如就叫暗黑晶石算了。

  他收起晶石，坐了起来。

  暗黑世界的法则滚蛋了，那问题来了。

  怎么让亚伊这个小妖精从他身上滚蛋？

  从头开始思考，既然暗黑世界法则是因为寻找到它所需要的希望而离开，那亚伊呢？

  亚伊想要什么？

  欲望的共同体，一种气体生命，能引申出人心底最深沉的欲望，让人陷入疯狂而不自知。

  赫狼琢磨起来，他的欲望是什么？

  从权威角度来定义，欲望是一个人，一只动物，一种存在的最原始本能。

  简单来说，是想要活着，想要存在于世，深奥一点来说，就是求而不得和爱憎恨。

  赫狼陷入了贤者模式。

  欲望只是一个统称，因为实际上还可以分为生理需要，心理需要，社会需要，亲情和爱情需要……乱七八糟多种多样，真正无欲无钢的人……恐怕只有修行多年的和尚才做得到吧。

  亚伊凭依在载体身上，依靠着载体的欲望不断长大，甚至他现在心中想着不再受亚伊的影响，也是一种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