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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2 / 2)


  他之所以把“兰芝”叫上来,不过是想传些流言蜚语,等封老二回了金陵听见,一怒之下将他休了。可这女学生一副懦弱的模样,就算白鹤眠真的跟她一同走出梨园,旁人也不会往约会上猜,反倒像是他在强抢民女。

  “罢了,你……”白鹤眠见“兰芝”吓得连葡萄都不敢吃,刚想让她回去,谁知起身的工夫,余光就扫到了门下露出的半截铁灰色的裤管。

  不是封老二,又能是谁?

  于是白鹤眠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侧卧在躺椅上,托着下巴,伸手捏了个葡萄,递到女学生嘴边:“怎么不吃?”

  白鹤眠舔了舔唇角:“是要我喂你?”

  他抖下肩头披着的外套,露出半截爬着刺青的脖子。

  旁人文身文多了不好看,偏他白嫩嫩的皮肤连青色的枝叶都压不住,再复杂的纹路都成了陪衬。

  文身配上他那张妖冶的脸,一点也不像是好人家的公子。

  女学生吓得半晌没敢动,后来大概是看白鹤眠没有进一步的举动,又有些不可言说的心思,便伸长了脖子,将他手里的葡萄含在了嘴里。

  与此同时,包厢的门随着女学生的动作被人用力推开。

  白鹤眠眼底终是浮现出了零星的笑意。

  封二爷赶到梨园的时间比白鹤眠想得还要早些,当男人瞧见千山欲言又止的神情,就猜到白鹤眠闹出了幺蛾子。

  只是封老二没想到,他竟然去调戏演话剧的女学生,不免又是好气又是好笑。

  封二爷难得学一回登徒子,摇着轮椅,贴在门缝上,看自己的男妻把外套脱下,露出里面淡白色的马甲。

  白鹤眠身形纤细,盈盈一弯腰其实没有看上去那么细,只是看起来而已。封老二趁他昏睡的时候摸过,那里有一层极薄的肌肉。他的姿态天真又自负,举手投足还有少爷的矜持,眉目已经浸染了花魁的风姿。

  就像是落在沼泽里的仙鹤,即将陷落前还在徒劳地梳理洁白的羽毛。

  封二爷的目光死死粘在白鹤眠身上,看他细长的手指堪堪擦过少女粉嫩的唇瓣,心底涌起不可抑制的愤怒,继而用力推开了门。

  然后撞进了白鹤眠满含得意之色的眼眸。

  他是故意的。

  封二爷便敛去脸上的笑意,像白鹤眠期待的那样,板着脸赶走女学生,然后斥责他:“你闹够了没有?”

  “我闹什么?”他把捏过葡萄的手指塞进嘴里轻轻吮吸,愉悦至极。

  毫不意外,封老二听见白鹤眠说:“休了我,您就不必受这样的气。”

  他无比地得意,眼角眉梢都染上了喜气,像是顷刻间活过来似的,眼睛里有跳动的光。

  封二爷既欣慰于他的快乐,又因为他的快乐是要离开自己而阴郁。

  或许老三在这里,白鹤眠就不会像现在这样开心了。

  恼火的情绪一闪而逝,男人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用一声叹息化解心头的烦闷,继而闪电般出手,攥住白鹤眠的手腕,在他的惊呼声里,将人拉到了怀里。

  白鹤眠对于封老二的腿并不陌生,屁·股刚沾上温热的大腿,立刻仰起头:“你……”

  回答他的是狂风暴雨般的吻。

  封二爷的亲吻和人是两个极端,他瞧着有多斯文,吻就有多缠绵。白鹤眠想要挣脱,却被按住了后颈,逼着张开嘴,任由那条湿热的舌在嘴里肆意搅动。

  白鹤眠拼命瞪圆了眼睛,隔着镜片望进了封二爷的眼眸——那是双阴云密布的眼睛,仿佛在酝酿一场摧枯拉朽的风暴。

  他的心猛地颤了颤,仿佛明白了什么,又很快被亲吻夺去了神志。

  白鹤眠顶着花魁的名头,不用卖身,别说在床上如何了,就是最简单的亲吻,也是不会的,如今被封二爷抱在腿上,顷刻间憋得双颊绯红。

  “是为夫疏忽。”封二爷见白鹤眠不再挣扎,便用指腹揩去他眼角稀薄的泪,暂时放过红润的唇,埋头将脸贴在他颈侧的纹路上,“怎么能在大婚那晚冷落你呢?”

  “……鹤眠,咱们今晚就洞房。”

  作者有话说:

  白鹤眠:玩脱了(╯‵*′)╯︵┻━┻ 求收藏和海星星w

  第7章 镜子

  啪!

  金丝边眼镜跌落在地上,半片镜片裂出了细纹。

  封老二缓缓垂眸,一只手牢牢禁锢着白鹤眠的腰,另一只手捏了捏鼻梁。

  “下手挺重。”没了镜片的遮掩,封二爷的目光锋利起来,“想打我很久了?”

  白鹤眠失手打落了封老二的眼镜,正捂着心口喘息。

  “不过是逗逗你罢了。”得不到回应,封二爷也不在意,他笑着扶住白鹤眠的腰,“你我既已成亲,做些夫妻间该做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你我是夫妻?”白鹤眠喘过了气,拿眼睛觑封老二,“谁说的?”

  空有夫妻之名,没有夫妻之实,这个“夫妻”,白鹤眠不乐意承认。

  “不管你如何想,这门亲事整个金陵都已经知晓。”

  “那又如何,他们知道你的腿疾是装的吗?”他不甘示弱地反驳,“封二爷,你也有把柄在我手上。”

  白鹤眠冷笑不已:“你为什么装病,我没兴趣知道,但你肯定不想让除我以外的人知道你没瘸,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