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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节(2 / 2)


  叶云亭明白了他意思,“你的意思是……?”

  “我调拨一批人手给你。随你安排。”李凤歧在他指尖啄了一下:“明里他们是做生意的,暗地里则给我们传递消息。”

  “那我最好也要有个假身份。”叶云亭一点就通:“否则旁人很容易就猜到其中关窍。”

  李凤歧颔首,眼中笑意更深:“就是日后要辛苦王妃了。”

  探听情报比起单纯的做生意,定然要耗费更多心力。但目前也寻不到其他合适的人,交给叶云亭最为合适。

  叶云亭却摇了摇头,唇角弯弯道:“这算什么辛苦。”对他来说,最辛苦的反而是被囚在王府中当笼中鸟的那段时日。

  如今的每一日,虽然忙碌,却很快活。

  说完他脑海里又闪过几个新点子,匆匆将手从李凤歧掌心抽出来,披着外衣下了榻道:“我又想起些东西,得先记下来,免得明日忘了。你先睡。”

  李凤歧手中一空:“……”

  他看着叶云亭熠熠的双眸,郁郁叹了一口气。

  罢了,王妃开心就好。

  第103章 冲喜第103天 请君入瓮

  渭州城内的制衣坊开始赶工时, 外城的房屋也同时开建了。

  渭州临近州府的流民听闻消息,都蜂拥而来,一时间渭州人口大增, 城外搭满了临时栖身的草棚,那些流民们或是在城中的制衣坊干活,或是在城外帮忙修建房屋, 还有一部分人,则跟着去了两处矿上干活。大部分流民都得到了妥善的安置。虽然日子还是苦的, 却都有了新的盼头。

  王妃说了,待城中的房屋建好后,愿意留在渭州的人,可以花钱赎买房屋,分配田地, 之后便能在渭州安家落户。

  在这样的期盼里, 小半月时间转眼即逝, 腊月终了,新年已至。

  这一年的新年气氛并不浓厚,外有西煌虎视眈眈, 内有雪灾流民,谁也没有心情大肆庆贺。反而越靠近除夕, 军中的气氛越发沉重。

  李凤歧留在都督府的时间一下子变得极少, 大部分时候, 都在城外大营。甚至有时候就直接宿在营中。

  叶云亭虽然不清楚军中情形,但心中猜测大约是平静了这么久的西煌,终于要有动作了。

  除夕前一晚,李凤歧依旧没有回来。

  在这之前,两人已经有将近三日没有见面, 叶云亭白日里忙着制衣坊还有外城扩建之事,到了晚上筋疲力尽早早歇下,躺在榻上时,才有空闲想起两三日未曾归家的人。

  宽大的床榻一侧是空的,屋里明明烧着暖炉,被褥里也塞了热乎乎的汤婆子,但习惯了一个人的体温之后,还是会觉得冷。

  叶云亭蜷缩起身体,怀里抱着汤婆子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睡到半夜,迷迷糊糊间听到屋里悉悉索索的动静,叶云亭这两日睡的浅,睁开眼来,就看见一个高大的人影正站在暖炉边,细细驱散身上的寒意。

  “王爷?”叶云亭撑着手肘起身,确定这回不是在做梦,确实是李凤歧回来了。

  “吵醒你了?”

  李凤歧只穿着单衣,他刚从城外大营回来,怕吵醒叶云亭,本想将就在客房或者书房睡一宿,但又实在想念叶云亭,便摸着黑回了屋。

  他没点灯,摸黑脱了外袍,又怕身上寒气重冻人,便在暖炉前烘烤,准备等身上暖和了再上床。却没想到还是将叶云亭吵醒了。

  “没有。”叶云亭嘴角不自觉地弯起,低声道:“我这两日睡的浅。你赶紧上来吧。”

  他侧脸看了看窗外天色,还黑着,也不知道是几更天了。

  李凤歧迟疑了一瞬,还是朝他走去。

  他身上的寒气还未散尽,钻进被窝时带来一股冷风,叶云亭轻颤了一下,却还是固执在他怀里找到了最舒服的位置躺好。

  两人面对面躺着,叶云亭眯眼想瞧瞧他,但帐子里太黑,便只能上手摸索。

  “有胡子了。”他的手指在李凤岐下巴处流连,那里粗硬的胡茬扎手。

  “嗯,在军营里顾不上刮。”李凤歧收了收手臂,将他的腰肢往自己方向带了带,两人身体贴的更近,他用下巴上的胡茬去蹭叶云亭的脖颈。

  叶云亭被他蹭的发痒,又有些嫌弃地推推他:“身上都有味了。”

  “?”李凤歧动作一僵,怀疑地低头闻了闻自己。在军营里待上几日,胡子拉碴是常事。但他到底还惦记着自己是有家室的人,很注意讲究干净,怎么就有味儿了?

  “真的?我去叫人烧水沐浴。”

  叶云亭轻笑一声,拉着他没让他起身,又仰头在他下巴处亲了一下:“骗你的。”

  李凤歧呼吸一重,将人搂紧,在他唇上重重啃了几口,鼻息粗重:“这两日我想你得很,你想我么?”

  叶云亭眼里泛起波澜,手指划过他的坚毅的眉骨,挺直的鼻梁……再经过线条流畅的下颌骨,指腹被胡茬刺的有些痒:“想。”

  他眯着眼笑了笑:“一个人睡有些冷,还是两个人暖和。”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两人间的气氛顿时暧昧起来,连四周空气都仿佛粘稠了许多。

  李凤歧本只是想单纯回来睡一觉,眼下却是眼神微深,捏着他的下巴又亲了上去。

  ……

  天色太晚,两人又都忙碌了一个白日,这一回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两日的离别让彼此都有些急切,说不上温柔,甚至有些粗鲁,但却更加默契契合。

  叶云亭侧着身,眼眸半阖,缓缓平复气息,还未从先前的感觉中抽离。

  李凤歧轻抚着他的长发,像给一只矜贵的猫儿顺毛:“方才有些失控,你难受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