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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2 / 2)


  “滚进来!”夏耀怒喝一声。

  袁纵跳窗而入。

  夏耀从衣柜里翻出一件宽大的睡袍递给袁纵,让他先去洗个澡。袁纵洗完澡出来,看到夏耀正在把他的湿衣服挂起来晾晒。

  “你的内裤太小了,穿着紧。”袁纵说。

  夏耀那张脸噌的一下就绿了。

  “谁尼玛让你穿了?”

  “我看浴室里挂着,就穿了。”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

  夏耀冷锐的目光直直地瞪着他。

  袁纵把手滑到硬朗的胯骨边缘,特别故意的口吻。

  “要不……我现在脱下来?”

  “不用了!”

  夏耀硬邦邦的一声回斥,绷着脸朝写字桌走去。然后,打开写字桌的抽屉,把那个木质房子模型拿了出来,问:“那天说的话还算数么?”

  袁纵反问:“什么话?”

  “就是爷给你笑一个,你给它穿上小裤衩。”说着把泥塑小人儿拿了出来。

  袁纵一看,嘴角绷不住甩出一丝笑。

  “笑什么?”夏耀阴着脸。

  这事搁谁身上谁都得笑,泥塑小人的小鸡儿和屁股全都让夏耀涂黑了,上面还粘了一些烂不嗤嗤的东西。看来之前夏耀做过无数努力,想给小人儿穿上裤衩,结果手艺活儿不行,就变成现在这副德行了。

  袁纵咂着嘴,淡淡说道:“难度变大了,光笑不行了!”

  “别蹬鼻子上脸啊!”夏耀逼视着袁纵,“爷让你修是看得起你!修不修?不修还我!”

  袁纵歪着头扫了夏耀一眼,说:“修。”

  夏耀这才有点儿笑模样。

  于是,外面下着大雨,两个人坐在窗边。夏耀一边听着雨声,一边听着袁纵叮叮当当的声音。他特别纳闷,为什么他用锤子砸都砸不动,可袁纵用把小刀就削铁如泥了?

  “劲儿不在刀上,在手上。”袁纵说。

  切……夏耀冷哼一声。

  不过,不得不让夏耀佩服的是,袁纵这双看起来粗粝无比的大手,竟然还能干这么精细的活儿。刀在手指间流转,花活儿耍得特漂亮。没一会儿,小人儿上扬的鸡鸡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饱满的小山丘。不知道袁纵在小人儿身上动了什么手脚,穿上小裤衩后,小人儿不仅没规矩多少,反而有卖骚的嫌疑。都说完全裸露不叫诱人,半遮半掩才叫性感,袁纵的鬼斧神工就把这一说辞演绎得淋漓尽致。

  夏耀看着还是别扭,又说:“穿上裤子。”

  袁纵撩起眼皮看了他一眼,说:“工程量太大,我玩不转。”

  “你丫绝对是故意的。”

  袁纵舔了舔牙尖,“我就照你要求,加了个小裤衩。你不说自个骚,还赖我手艺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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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耀一记重拳朝袁纵的脖颈上扫去,“你特么说谁骚呢?”

  袁纵迅速伸出手掌,啪的一声接住了这一拳。然后,五指合拢,将夏耀的手包裹在手心里。夏耀使劲往外扥,竟然扥不动。心里不服气,另一只拳头也扫了过去,结果同样被袁纵那只大手包住了。

  “松手!”夏耀厉眉狠拧。

  袁纵不仅不松手,反而越攥越紧,像是要把夏耀的指骨捏碎,皮肉捏烂,完完全全嵌进自个儿的手心里。夏耀吃痛,目光和袁纵相对时,内心深处突然有种畏寒的感觉。袁纵定定地看着他,凌厉如刀,浓烈似火,像是要把夏耀连皮带骨头吞到肚子里。就在夏耀惶惶不安的时候,突然一股强力扯拽着他,将他的脚硬生生地从地板上拔下来,朝袁纵身上跌去。

  一声闷响,夏耀整张脸贴在了袁纵结实而富有弹性的胸口。然后,还没来得及站稳,身体又开始大幅度后倾,脚步不受控地往回倒,一个趔趄摔回床上。灯突然灭了,夏耀被一个精壮的身躯压住了不能动弹。他想骂人,却被袁纵捂住了嘴。

  “侵犯”两个字刺进大脑皮层,夏耀内心深处疯狂叫嚣着绝望和愤慨。他几乎是玩命地反抗和挣扎,几秒钟便已大汗淋漓。

  袁纵的手捂在夏耀的嘴上,感觉到薄唇在掌心剧烈地摩擦和蠕动,还有紧张急促的鼻息扑到手背的阵阵热气。赤裸裸地显露出夏耀对身体接触的强烈抗拒和紧张,这是一个对性毫无经验的男人才会有的歇斯底里。

  袁纵笑了,笑容和现在的所作所为形成强烈的反差,笑得夏耀杀了他的心都有了。

  突然,一个冷冰冰的枪管竖在了大开的窗口。袁纵凌然暴动,几乎是眨眼间飞至窗口,一掌切在持枪者的手腕上。啪的一声,枪落在房间的地上。夏耀瞬间反应过来,急速奔至窗口。但因为被袁纵压得太久,身体不如平时灵活,等他到窗口的时候,袁纵已经砰的一声将窗户死死关上了。因为用力过猛,窗户像是死死嵌进了墙里,怎么都拽不开。

  夏耀刚才被袁纵那么一攥,两只手像抽了筋一样,完全使不上力气。

  他想跑到客厅去开门,结果发现门和窗户全都卡得紧紧的,打不开了。

  夏耀扒着窗口往外看,雨幕中,袁纵正在和一个身份不明的男人缠斗。这一刻,夏耀才知道为什么袁纵要攥他的手,要关房间的灯,要把他扑倒在床上,而且捂住了他的嘴……

  外面激战正酣,歹徒又掏出一把枪,夏耀心头一紧。只见袁纵双手摊开,转瞬间来了一招极度震撼的空手夺枪。然后用强悍的两条腿将歹徒整个人翻趴在地,重膝砸在歹徒背部,将其手臂反关节一拧,只听咔嚓两声裂响,歹徒发出绝望的嘶鸣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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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几秒后,歹徒昏死过去,再无半点儿反抗之力。夏耀紧紧揪着的一颗心终于松开了,舒坦了。袁纵依旧死死压住歹徒,防止他突然醒来,然后将他浑身上下摸了一遍,掏出两个弹夹,揣进衣兜里。

  现在总可以让我出去了吧?夏耀想着,重重地砸了几下窗户。结果,袁纵压根不理他这一茬儿,顾自将歹徒从地上拽起,冒着大雨朝不远处的车上走去。拿出绳子把歹徒绑得扎扎实实的,扔进后备箱里。一切都处理妥当后,再次启步朝夏耀的卧室窗口走去。

  隔着一层湿漉漉的窗户,夏耀看到雨中行走的那个男人,高大威武,气宇轩昂,带着一股子撼天动地的霸气。砰的一声,窗户被袁纵拽开了。

  “人呢?”夏耀问。

  袁纵说:“被我绑上了,明个一早就押回局里。”说完,把缴获的枪支和两个弹夹顺着窗口递了进去。

  夏耀对着袁纵的目光瞬间变得冷厉,“你为什么把窗户卡死了,不让我出去?你以为你自己很能个儿么?你以为你单枪匹马、赤手空拳斗歹徒很牛逼么?我特么才是警察!你凭什么剥夺我执法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