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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钉(1 / 2)





  我偏要打碎他的壳。

  ——y的来信

  *

  第一张公牌是梅花j,杜嘉已经快要狂喜乱舞了。

  “怎么,徐总,您还盲跟?别吧,你不会是第一次玩吧,要不让你们陶总教教你?”

  陶子压低声音:“看他这劲儿,怕不是同花……”

  陶子猜的没错,真是同花预备队。

  杜嘉手里捏了两张梅花,而第一张公牌也正是梅花。攒成同花,只需要再来两张梅花,任意数字,概率还是相当大的。

  “小江”顾培风朝苏齐云眨眨眼:“您需要看底牌么?”

  苏齐云低低笑了一声。

  他瞬间起手,两张薄薄的纸牌在他手里胡旋打了几个转,众人眼花缭乱,只看盘面翻飞,但连底牌是什么花色都没看清。

  顷刻,两张底牌轻松停在他的指间。

  杜嘉呆得像个井底之蛙,这个驾轻就熟的姿势,他甚至不用开口,桌上常玩牌的人一看就知道——这人是个顶尖高手。

  他可能撞上铁板了。

  杜嘉拼命睁大眼睛,想从苏齐云哪怕细微的反应中获得些许信息,可他只是安静地坐着,顶部光球落下璀璨的光辉,照得他像碎裂晶体一样,闪闪发光又无比动人。

  苏齐云的眼神淡然划过两张底牌,又安静将牌叩了回去,轻吐一个字:“跟。”

  他的反应,无懈可击。

  杜嘉咽了咽口水,这时第二张公牌发了下来:黑桃q。

  他瞬间丧气。

  杜嘉手上的两张底牌是梅花3,梅花q,发第一张公牌的时候,他还以为自己手气好,能蹭个同花。结果第二张公牌就啐了他的同花梦。

  不过还好,起码他已经有了一对q。

  对方看着是老手,但老手也不一定会常胜,况且,说不定他是故意秀牌技诈自己的。

  杜嘉咬了咬牙:“跟!”

  第三张公牌,黑桃8。

  对杜嘉来说,同花的概率又小了许多,除非后两张公牌全是梅花,不然他最大也就是个对q了。

  扑克玩到高阶,是概率、期望、大数定律等等数学游戏,所以数学好的人,只要熟悉了套路,玩牌一定不会差。

  但再往上走,就是人和人之间的心理博弈了。

  就像投资中有激进的蓝筹股、慢热的成长股和萎靡的垃圾股一样,牌桌上的对手一样有激进的,保守的和唯唯诺诺的。

  可眼前这个人——他瞄了一眼苏齐云,他依旧平和地坐着,修长的指尖轻轻点在两张底牌上,像在弹琴一样,看不出是不是紧张,更看不出是不是膨胀。

  棘手就棘手在这里。这个人总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压根摸不透——也是牌桌上最恐怖的对手类型。

  苏齐云微微侧着脸,左脸颊的小痣露了出来,别有韵味。他敲了敲桌,示意“小江”继续发牌。

  “黑桃10。”

  杜嘉彻底没有同花机会了,最大只是一对q,面对黑洞一样幽深的对手,他舔了舔干裂的嘴唇。

  苏齐云笑了笑:“杜总,脸色不太好啊,是不舒服么。”

  “等一下!”杜嘉慌慌张张,“我们,是三局两胜吧。”

  苏齐云饶有兴味地看了过来,挑了挑眉。

  易风控官刚要发话,苏齐云抢先答:“可以。”

  杜嘉当即把牌一丢:“弃牌!”

  “最后一张公牌,黑桃9。弃牌方底牌梅花3,梅花q,组合后是黑桃q,梅花q,梅花j,黑桃10,黑桃9,一对。”

  “杜总弃牌,nebula‘徐总’胜。”

  赢面已定,陶子悄悄翻了翻苏齐云的底牌:红心2,黑桃k。

  他险些惊叫出来,这还不如杜嘉的牌大啊!

  紧接着他明白过来,苏齐云这是心理博弈啊,先是盲跟,让他膨胀;然后秀出牌技,击溃对方心理防线;接连不如意的公牌更是让他无比惶恐;最后一句“是不是不舒服”的嘲讽,更是直接让他心态崩塌。

  高,实在是高。

  陶子在桌子底下,暗暗朝他比了比大拇指。

  “慢着。”杜嘉在桌上按住了“小江”洗牌的手,他手底下正是苏齐云丢掉的两张底牌,“这局都结束了,我看看底牌,不为过吧。”

  陶子立即反应过来,原来杜嘉,是故意弃牌!

  相当于是田忌赛马,故意输掉首局,然后通过查看底牌,了解苏齐云究竟是什么套路的对手!

  这人,也不简单。

  但当下有更棘手的事情——万一杜嘉翻开,发现苏齐云其实是诈赢……

  陶子无可遏制地心慌起来。

  杜嘉得意洋洋:“怎么,不敢么?怕我分析你啊?”

  苏齐云垂下眼帘。

  “赛后摊牌,很正常的事。”负责洗牌发牌的“小江”顾培风笑了笑,露出浅浅的梨涡,“我给您看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