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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1 / 2)





  贺六爷没说话。

  方伊池的心沉了沉,也知道六爷不是他想的那种“正人君子”了,干脆摆明了讲:“六爷,您玩儿也玩儿过了,我是不是第一次,您也该嚼出味儿了。”

  方伊池其实更想说的是,贺家家大业大, 他区区一个服务生,动过攀高枝儿的心思,却没胆大妄为到让贺作舟把他带回家的地步。

  人活着就是要有自知之明,方伊池不是没有心气儿,而是知道自己这样的人活着,心气儿更像是催命符。

  贺六爷想对他下手,谁都拦不住,连平安饭店到时候都要倒霉。

  别看皇城根儿脚下,人人张口闭口都是“理儿”,可四九城里,有些“人”, 并不算“人”。

  屋里一时静得可怕,方伊池怀念那根波贺作舟抢走的烟,没了烟味儿,他后知后觉地发现床尾的香炉里点着茉莉香片。

  挺清新的,不像是六爷会用的味儿。

  不过话说回来,方伊池想起贺作舟从床头摸出来的精油,嘴角不知怎么的就挂上一抹自嘲的笑。

  也不知道六爷用那张顶好骗人的脸唬了多少人上床。

  这回费尽周折骗他一个小小的服务生,也不嫌丢面!

  方伊池心里想的,估计贺作舟怎么也猜不到。他伸捏了人的下巴凑过去细看,虽然觉得方伊池在抗拒,也仅仅觉得是自己弄疼了他的缘故。

  只有一句话, 六爷不能忍:“玩儿玩儿?”

  贺作舟无声地笑起来:“你觉得我在乎?”

  在乎自然是在乎的,自己的太太在饭店干了这么些年的服务生,贺作舟怎么可能不在平? 可他在乎的是方伊池吃的苦、受的累、遭受的委屈,和那些夜深人静时掉的泪。

  哪里是他的第一次。

  当然,方伊池全须全尾儿地成了自个儿的人,六爷还是很高兴的,毕竟他家小凤凰打眼、招人疼,或许再迟些日子下手,说不准王浮生就真的横插一脚了。

  贺作舟念及此,想起先前王浮生说的话,还气得想笑。

  什么“你们贺家怎么会让一个服务生过门”“您就不怕我把这事儿捅到老爷子面前”……

  当时贺作舟吊儿郎当地坐在太师椅上,瞧着王浮生,就像看一只蹦鞑不了几天的蚂蚱,戏谑地端着茶碗,把浮在水面的茶叶沫子吹得一干二净:“怎么的,听不懂人话?”

  “方伊池是我贺作舟的太太,你就算捅到天上去,他也是我贺家的人。”

  方伊池忽然咳嗽了一声。

  他被贺作舟欺负得浑身酸痛,嗓子嘶哑,咳的时候牵动了不知道哪儿的筋,登时蜷缩起来,可怜得不得了。

  贺作舟叹了口气,走到屏风后,拿了先前泡好的茶“别呛着,凉。”

  方伊池哪里听,就着贺作舟的手囫囵喝了一碗,还想要。

  “不成。”贺作舟顺手帮他把被子披在肩头,“我让他们再去烧点热水,仔细着点,小心胃疼。

  方伊池心说习惯了,数九隆冬穿着旗袍挨冻也是常有的事儿,再说,就算是冬天,来的客人点了酒,也都学着洋人的样子加冰块,然后自己不喝,逼着服务生喝。

  但是话到嘴边,愣是咽了回去。

  像什么样儿?

  又不能跟六爷撒娇,说多无益。

  贺作舟嘱咐万禄烧热水,鸡汤倒是先来了。

  小小一盅汤,漂着油星,刚掀开盖子,方伊池的肚子就开始咕噜咕噜响。

  为了给妹妹治病,他已经记不清有多久没吃过肉了,虽然心里担心着一堆事儿,还是没忍住够着脖子往贺六爷手里看了一眼。

  贺作舟心里明镜儿似的,知道方伊池想喝,把勺子递到他唇边喂了几口,勾起他肚子里的馋虫,才道:“真疼?”

  “什么?”

  “还有什么?”贺作舟把胳膊一抬,不让方伊池继续喝,目光落在他被被子挡起来的胯间,眉毛一挑,“哟,挡什么?”

  “小凤凰,把屁股撅起来给我瞧瞧。”

  作者有话说:还是解释一下吧,这个生理构造类似于abo,里面有个生殖腔,小凤凰自己是不知道的,直到六爷那么粗,那么长的()哔——进去,他俩才同时反应过来。 感谢大家的打赏!爱你们!哦对了,因为这一周更新的量差点没够榜单要求的字数,我决定明天加更。大家记得来看!

  第十五章 稳重

  受伤了肯定是要涂药的,无论是方伊池先前被客人烫出来的疤,还是过度使用的地方。

  贺作舟说完,发现方伊池的耳朵尖红了,登时乐了:“害臊?”说完,也不给他拒绝的机会,直接把人按在床·上,看淡得不能再淡的伤疤。

  痂掉了,淡红色的印记还在,贺作舟看得眉头紧皱:“王八羔子,我的人也敢惦记。”

  方伊池只顾着惊慌,以为六爷还要再来一回,手脚止不住地哆嗦,嘴里含含糊糊地叫着:“回家,我要回家!”

  “好,回家。”贺作舟看完了想看的,心里有了数,随口答应,“我待会儿送你回家。”

  方伊池又闹了会儿,忽而反应过来:“您让我回家?”

  “嗯。”六爷放下被子,在他屁股上轻轻拍了两巴掌,“歇着吧,我去给你拿药。”

  方伊池摸不准贺作舟是个什么态度,一时没了话说,缩在被子里,眼睁睁地看着六爷走到屏风后,继而听见柜子开合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