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装客户端,阅读更方便!

第263节(2 / 2)


  惯性使然,还有一枪,而这一枪的子弹,发在他整个人被另一个扑倒的同时。

  枪拐了弯儿,那颗子弹,也填进了他自己的胸膛。

  这个无时不在准备着重新开始的男人,下定了决心连自己的儿子也一起杀掉,可他万万没想到,两颗子弹,却送了他和他情妇的命。

  装着消音器的子弹并没有发出多大的声音,但是,孩子的尖叫声,嚎哭声,喊妈妈的声音,陈月牙从屋子里奔出来之后捂着孩子眼睛叫救命的声音,以及,盛海峰扑过来,不停的问超生有没有事儿的声音,差点把超生给吵晕过去。

  罗艳和张保顺,策划周密,计划周全,却没想到,他们俩居然以这样的方式,在新生活开始之前,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贺译民因为要跟人说几句话,只比盛海峰晚了一趟电梯上来,甫一上电梯,走廊里已经涌满了满满的人,红色的地毯上,褐色的墙壁上,到处是血,而他乖乖的小丫头,就在那血泊里。

  在看到闺女也倒在血泊里的那一瞬间,贺译民当然以为是闺女中枪了,站在远地愣了一会儿,大手拨开所有人,朝着女儿奔了过去。

  “超生?”

  “爸爸?”

  “超生,你怎么啦?”那个乖乖的小丫头,小小的时候,总是掰下指甲往他嘴里喂的小丫头,满身都是血,额头上沾了满满的血。

  这可是贺译民生命中,雨后的彩虹,春天的花朵,夏天那一抹凉意,不论任何时候,只要想到她,心中就会充满无限希望和快乐的小丫头。

  他的小丫头头上满是血,他都不知道她怎么啦。

  “爸爸,你看这把钥匙。”

  “钥匙怎么啦?”

  “这是一把车钥匙,车里面,装着四个亿!”超生说。

  好家伙,贺译民这时候才想起来,刚才他还跟盛海峰说过,只要他能找到那四个亿的下落,就答应他,让他跟超生求婚呢。

  贺爸爸顿时,又觉得整个人不好了。

  第214章 214

  伴随着两声闷哼哼的枪响声, 超生短暂的又做了一个回到过去的梦。

  这种随机的梦很奇怪,她想梦的时候,哪怕揪了所有的小须须来梦也梦不到,但是, 分分明明她就站在那儿, 可是一下子,一个完整的梦境, 就出现在她的脑海里了。

  还是清水县, 还是火车站, 她看到妈妈还在火车站坐着,然后呢, 就看到车门一开, 盛海峰从火车上下来了。

  是错觉吧, 分分明明她看到,从火车上下来的是盛海峰,但是,盛海峰穿着一年挺老气的夹克, 脚上穿着一双磨掉了跟子的破皮鞋,手里还拎着一只上面写着‘北京旅游’几个字的旅行包。

  就头发, 也梳的跟她爸爸一模一样。

  “译民, 你终于回来啦!”坐在椅子上的妈妈立刻就站了起来,朝着盛海峰奔了过去。

  现在,超生懂了,因为他妈妈疯了, 所以盛海峰假装自己是贺译民,这是来安慰她妈妈的。

  “回来了就好,那咱们赶紧回家吧?”陈月牙一脸喜极而泣的样子,笑着说。

  “好,咱们回家吧。”盛海峰说着,就把她妈妈给带走了。

  在梦里,日新月异也只是转瞬而逝的事情,所以,超生看到盛海峰把她妈妈带到了北京,看到他每天一个人上班,下班,照顾陈月牙,算起来也不过三十出头的人啊,但是,慢慢的居然有白头发了。

  而陈月牙呢,就更加沧老了,算起来还不到五十岁的人,一头白发,佝偻着身子,看的超生只想哭。

  当然,她看到盛海峰不仅仅是在上班。

  他在科研所上班,但凡周末,他就会去武汉,或者清水县,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问,一个地方一个地方的查。

  而这时,她看见,张保顺已经成了钢厂的总经理,因为建筑业的陡然膨胀,张保顺可谓日进斗金,而程大宝呢,也成了销售经理,在清水县简直风光的不像话。

  一转眼,她又看到,张保顺成了清水县十佳名营企业家,这时候,盛海峰终于查到张保顺的身上了。

  也就是说,他终于发现,贺爸爸的死,是张保顺干的了。

  在梦里嘛,超生就想看看,盛海峰到底会怎么做。

  然后,她就看见,他重新穿上了她爸爸的公安装,把头发梳成她爸爸的样子,又穿上了她爸那双跟子磨掉了一半的皮鞋,然后在一个夜晚,北京城里,一家卡厅的门口,对着张保顺,连开了三枪。

  而这把枪,也是她爸爸的。

  当然,一个民营企业家死了,公安肯定得查,但是查来查去,就跟见了鬼似的。从脚印到身形,再到枪的口径,以及子弹的编号,全是早已经去世了的,清水县公安局长贺译民。

  这件事情之后,程大宝本身就胖,给吓成了脑溢血,当时就死了。

  而罗艳呢,怕贺译民要来报复自己,也给吓疯了。

  至于从来没有人把他跟案子扯上关系的盛海峰,则在枪杀了张保顺之后,就从科研所辞了职,继承了他爸爸的家业,然后,收购了清水县的钢厂,并且,把家搬到了清水县,然后,认认真真的,开始经营盛成的生意了。

  梦只在很短的瞬间。

  其实超生还想要探索的更多,但是,毕竟这只是一个梦呀。

  就在梦的最后,她看见盛海峰就在火车站,坐在她妈妈原来一直坐的那个位置上,久久的坐着。

  这时,有个小孩跑了过来,好奇的问:“叔叔,你一直坐在这儿,在干什么呀?”

  满头华发的盛海峰抬起头,看见这个小孩子的胸膛上沾着一颗干掉的米粒子,于是伸手替他摘了下来,扔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然后笑着说:“我在等我爱人。”

  “她去哪儿了呀?”孩子问。

  盛海峰说:“武汉。”顿了顿,他又说:“她跟我说过,自己不会再回来了,但我必须得等着她,万一哪一天她回来了呢,你说是不是?”

  小孩半信半疑,哦了一声,转身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