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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九次振翅(2 / 2)


  宋慈回:他就是个偏执狂。我当时铁了心要离婚,他就做局诬陷我婚外情,为了诋毁我不惜放低自尊,女儿最后也因此判给了他,成为他拿来控制我的工具。

  岑矜问:你们离婚多久了。

  宋慈说:三年。

  岑矜一顿:我也离婚三年了。

  宋慈:是吗?你居然离过婚,看不出来。

  岑矜生出几分惺惺相惜之意: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地方吗?

  宋慈说:不必了。前两年我一直在想办法,想着怎么搜集舆论资源,怎么报复搞臭周绥安,怎么重新上诉夺回孩子的抚养权。但后来我发现当你全心往高处走的时候是根本没空回头看山脚的,有些男人除了成为拖累之外毫无用处,好比周绥安,好比你们公司的益皓。这些年一直活在深渊里的是周绥安而非我自己,他将永远道貌岸然身不由己,而我是非由人坦荡磊落。他比我可怜,如今我只庆幸及时摆脱他了。只有在他那个自欺欺人的世界里,我才是“偷情前妻”,但回到工作,我就是宋慈,一个有能力的我自己。

  岑矜如鲠在喉,半晌没有敲字。

  宋慈说:千万别可怜我,明年我就要创业了。这几年的资源不能白白浪费。

  岑矜惊道:我也准备开公司。

  宋慈似兴致突起:你是怎么打算的?

  岑矜回:创意热店或mcn吧。我以前的婚房已经挂售了,等卖出去之后会在南淮路买或租间写字楼,注册公司。我从acd转am,就是为了争取客户。

  宋慈:原来你之前是做创意的,难怪敏感度这么高。

  她的肯定让岑矜展露笑容:我才转职不到半年,还有很多不足。

  突如其来的互诉衷肠使得两个同病相怜也志趣相投的女人情绪高涨。

  宋慈半开玩笑地提议:有机会一起开公司吧。

  岑矜眼微微瞪大:真的?

  宋慈:或许呢。

  岑矜勾唇:也是,或许呢。

  宋慈说:下周再出来喝杯咖啡?我们聊聊?

  一拍即合,岑矜笑着同意:求之不得。

  这个夜晚,岑矜失眠了。

  宋慈跟周绥安的事如夏雷,轰得炸开,耀亮脑颅,叫她夜不能寐,并延伸到自己与李雾身上。

  她不受控制地想,如果之前她罔顾轻待,不去及时疏导,李雾会不会也变得愈发偏执呢。岑矜无从得知,心有余悸,并感恩如今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

  一月十号,f大开始放寒假,李雾收拾行囊回了家,但他没有就此闲下,在同个小区找了份全科一对一的家教兼职。

  辅导对象是个初三男孩,人只比李雾矮半头,个性却幼稚皮实,成绩也一塌糊涂,家教来一个刁难一个,完全拿不住他。家长束手无策,只能靠一次次抬高价格诓人入瓮。

  李雾属于见钱眼开迎难而上那一类,起先小孩见他年轻,以为易欺,就跟家长嚷嚷说他不靠谱,在家大闹天宫,妄图逐客。

  结果李雾岿然不动,还说,你找你最擅长的东西考我,如果我可以赢过你,你就认真听我讲课。

  男孩被激起战斗欲,立刻跟他pk数独与魔方,最后自然被碾压成渣,男孩心服口服,总算愿意称他一声李老师。

  傍晚,从那户人家出来,李雾去超市买了些食材与零嘴,打算带回去做好晚饭等岑矜回来。

  才将米淘完下锅,家里门就响了,李雾回头,看见风尘仆仆归家的岑矜。

  李雾抬了下眉,冲了手去迎接她:“今天回来好早。”

  岑矜解开围巾,微微呵气:“待会有人来家里吃饭。”

  李雾接过去,替她挂上:“谁?”

  岑矜故作玄虚一笑:“我一个新朋友。”

  李雾控制了一下,没有脱口而出地询问性别。

  岑矜伪作纳闷:“你怎么不问男的女的?”

  李雾当即开口:“男的女的?”

  “女的,是个漂亮姐姐。”岑矜换好拖鞋,直起身往厨房走:“你在下厨吗?我跟你一起。”

  李雾寸步不离跟在后面,低声提醒:“你有事忘了。”

  岑矜顿足回眸:“什么事?”

  “抱我。”他毫无心理负担地讲了出来,耳朵却微微红。

  岑矜斜他:“切,我还以为是什么要紧事。”

  说完接着往前走,才迈出去两步,她突地跟上体育课似的,立定,脚尖微踮,180°向后转,直直栽入他怀里。

  李雾愣一下,顺势将她接住,圈紧。

  岑矜也环住他腰:“今天怎么样,补课那小子有没有为难你。”

  “为难了。”

  “嗯?”岑矜竖起耳朵:“怎么为难的,说出来让我高兴下。”

  李雾声音含笑:“老问我,老师,你怎么长这么帅的。”

  臭屁。岑矜在他背部抡上一拳。

  李雾笑,强自正经,垂眼与她四目相对:“你呢,今天怎么样,上班有没有遇到不开心的人或事。”

  “太多了,”岑矜叹口气,抵着他胸膛前昂头,继而抿了下嘴唇:“就是外面太冷了,这会嘴巴有点僵,无法正常陈述,急需弟弟人工化冻。”

  李雾心领神会,低头含住,同她深吻。

  两人唇舌互碾,越拥越紧,缺氧了才想起换个亲法,变成两只抢食的鸟儿,啄来啄去,相视而笑,最后考虑到过会有客人上门,只能缠缠绵绵难舍难分地抱在一起,消磨缓解着过火的体温与情绪。

  岑矜去卧室卸妆换衣,李雾重回厨房备菜。

  洗去白日的脂粉面具,岑矜神清气爽,一边绕着发揪,一边朝外走。

  视线一触上窗,岑矜旋即愣住,外面居然下起了雪,还是初雪,被风挟着,似纯白飞花,浮于天地间。

  她大声唤李雾过来看,少年忙不迭赶来,并排望了会,他从背后搂她入怀。

  室内如春,两人相偎依着,不作声,也懒得动。窗化作框,不知是雪在画中,人在观雪,还是人在画中,雪在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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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个红包

  倒计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