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儿蠢了？”

  苏奈眉眼泛着几分调侃之意，“我看你挺在意那个嘴欠的女人的，我打了她，按理说你不得找我要个理由？”

  “你自己都说了她嘴欠。”

  霍锦言把一次性的筷子丢到她面前，扬了扬下巴示意她吃。

  苏奈接住筷子，看着一盆牛肉和筋头巴脑，“这是你卤的？”

  他目光泛冷，“不然是它卤的？”

  苏奈啧了声，有些失笑：“先生，我没惹过你吧？这几次也是我在帮你们的忙，你说话怎么总冲我呢？”

  他垂下眸，手指挠了挠眉骨，说了句不太符合他气质的话：“我愿意呗。”

  这像是一句玩笑，也像是故意的，但不可否认的是，这么一句话，变相的驱散了几分两个人的生疏。

  “我自己吃不了。”苏奈说。

  这是在邀请他。

  霍锦言正在抽烟，于是抬眼看着她吃。

  苏奈纵然不在意别人的眼光，可这会儿那么大一束光紧紧的盯着自己，她想忽略都难。

  忍不住以后，她终于抬头迎上了男人炙热复杂的视线，“你这么看我，会让我误以为你爱上我了。”

  烟灰随着她的话音坠落，准确无误的掉在了他的手指上，烫的霍锦言眸光一颤。

  “不是吧？”苏奈笑的玩味，“真爱我呀？”

  两人之间弥漫着浓重的烟雾，它发白发蓝，交织着女人那双璀璨的眼眸，像极了繁华都市的梦幻颜色。

  一时间霍锦言走了神。

  他想回忆当初的那场梦境，可惜，他快忘干净了。

  唯独记着一些有关于她的事，却也在逐渐模糊，逐渐破碎，只剩下零零碎碎的东西，拼凑都拼凑不起来。

  他胸膛中的那颗心，在跳动，在镇痛。

  许久之后，他丢下了烟头，坐直了身子，于是拿起筷子，一言不发的陪她吃起了东西。

  苏奈一直在注意着他，他一闪而逝的神色里多了一抹复杂的挣扎，那抹东西让她没看懂。

  可唯独她捕捉到的，有一丝丝歉意。

  “对不起。”

  苏奈愣住，“什么？”

  霍锦言抬起眼，正色道：“替我的朋友跟你道个歉，她说话不对，你打的对。”

  女人的手轻轻捻动筷子，似笑非笑着。

  于是，她目睹面前的精壮男人，伸出筷子，将第一块夹住的牛肉，放到了她的碗里。

  他在道歉。

  苏奈感觉到了。

  望着碗里的牛肉，苏奈笑了笑：“行，这个道歉我接受了，但是下一次，我依然会这么做，霍先生别不开心就行。”

  他没说话。

  两人安安静静的吃着饭。

  过了片刻，苏奈听见他说：“再有下一次，我替你打，你打犯法。”

  苏奈挑了挑眉，“你打不犯法？”

  “我不会直接动手。”霍锦言咀嚼着东西，“但总有办法替你出气。”

  她轻轻笑了起来，从抿唇浅笑，到最后笑出了声。

  “霍锦言。”

  他抬眼时，睫毛颤了颤。

  再一次听见她喊自己的名字，霍锦言无法形容自己的心情。

  久违了？

  是的，久违了。

  “喏，你吃，多养养力气。”苏奈给他夹了一块牛肉。

  养力气？

  两人之间的目光在空气中碰撞。

  他笑了，似有几分痞气，“养力气干什么？”

  “你猜。”

  苏奈已经放下了筷子，托着下巴就那样笑吟吟的看着他，“有女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