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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替我来宅斗第10节(2 / 2)


  麟德殿中,见孟弗终于回来,谢文钊提着的那颗心总算可以放下来。

  孟弗出去的这段时间里,谢文钊简直如坐针毡如芒在背,身边传来一点咳嗽声,他都能吓得没了半条魂儿去,端方如玉的谢公子何曾有过这样狼狈的时候。

  等到李钺坐下,他连忙压低声音问道:“你出去做什么了?”

  李钺斜了他一眼:“关你什么事?”

  “孟弗!”谢文钊真是生气了。

  然李钺根本没将他的愤怒放在心上,他眯眼打量着坐在不远处的魏钧安,他特别想知道这老头今日到底为什么这么高兴?那嘴角都快咧到耳朵后面了。

  魏钧安正乐呵呵地跟同僚说起考绩的好处,突然感觉自己好像是到了朝上,正被陛下注视,他转头在殿中环顾了一圈,陛下也没回来啊。

  魏钧安按下心中疑虑,继续与同僚夸赞起陛下的英明。

  同僚敷衍地应了两声,从前他们怎么没发现魏钧安这么喜欢炫耀!

  不久后,孟弗从外面进来,这场宴会一直到结束时,众人都没明白陛下今日究竟是为何要在麟德殿设宴。

  离开麟德殿时,谢文钊下意识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头顶,不知为何,他莫名有一种感觉,有人在暗中盯着他的脑袋看。

  他的脑袋有什么好看的。

  他把帽子戴好,脚步又加快几分。

  慈宁宫内,当朝太后躺在塌上小寐,她今年不过四十多岁,因保养得好,脸上倒不见太多岁月的痕迹,还别有一番风韵。

  宫女站在后面打扇,殿中飘散着各种名贵香料的味道,她睁开眼,目光在殿内扫了一圈,问道:“小九呢?怎么还没来?”

  身边的宫女答道:“回太后,殿下又不见了。”

  “让人快去找吧,”太后叹了口气,卸去手指上的护甲,揉了揉额角,这事也不是第一次发生,她甚至已经有些习以为常,她自言自语道,“他身边那么多宫人,怎么就看不住人呢?”

  宫女道:“殿下应该是在御花园里,只是怕殿下贪玩,会冲撞了陛下。”

  太后也是担心这个,她道:“那还不快去把人找回来。”

  “已经让人去找了。”宫女道。

  太后坐在身,重重地叹了口气。

  小九这个孩子是李钺去了北疆后她才生下的,脑袋也不灵光,他们两兄弟相处的时间不多,故而感情也不亲厚。

  当初李钺正是因为撞见她与何太医私会,才会冲撞太子,被先皇给赶去北疆,后来先皇病重,他带兵攻入帝都,自己和小九差点又拖累了他。

  所以太后一直觉得自己愧对李钺,即使有宫人说看到他对小九发怒,她也只当自己什么也不知道,尽量不让小九出现在李钺面前。

  很多时候,她自己都不知自己该怎么面对这个儿子,她也想要多关心关心李钺,只是一见了他,又忍不住心虚,很多话到了嘴边也说不出去。

  “让宫人们快点吧,”太后说,“陛下今日在麟德殿设宴,再等会儿那宴也该散了,对了,陈姑姑呢?”

  宫女道:“陈姑姑已经出去找殿下了。”

  太后微微点头,但九王爷没回来,她还是有些不放心。

  宴会结束后,孟弗没坐御辇,步行往紫宸殿走去,路边有一湖泊,水面波光粼粼,还有许多细小的萤火飞舞。

  走过假山的时候,她隐约听到里面传来轻微的响动,便停下脚步,让高喜提灯看看是怎么回事。

  高喜走上前去,看了一眼,而后转身对孟弗道:“陛下,是九王爷。”

  孟弗走过来,果然见假山里面藏着一个小孩,五六岁的模样,坐在一人高的石头上,也不知道是怎么上去的,他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也不说话。

  京中一直有传闻说九王爷的脑子有点问题,很少在人前出现,他与当今圣上是一母同胞的兄弟,不过因当今圣上与太后关系冷淡,故而同这个弟弟也不亲近。

  孟弗记得那位陛下刚才特意同自己说要多照看九殿下,可见传言并不可信。

  “把九殿下抱下来。”孟弗说。

  高喜放下手里的灯笼,伸出手要抱他,九王爷呆呆地看了他一眼,耷拉下来的两条小腿缩了回去,整个人往后躲避。

  高喜见状,也不太敢动手,毕竟这是皇子殿下,摔下来可就不好了。

  孟弗上前道:“朕来吧。”

  高喜退到一边,孟弗仰头看着坐在石头上的九王爷,他也在看着她,只是眼神有些木讷,好在当孟弗伸出手的时候,他没有再躲避。

  孟弗一把将他抱了下来,原是要将他放到地上的,可这位九王爷先把两只手搂在了孟弗的脖子上。

  他的手有些凉,孟弗转头对高喜说:“晚间风大,你去拿件披风过来给九殿下。”

  高喜应了一声,连忙打发其他宫人去取披风过来。

  孟弗抱着九王爷从假山后面出来,这位九殿下乖乖趴在她的肩膀上,孟弗看他的时候,他会微微歪着头,一双黑溜溜的大眼睛眨巴眨巴,很是可爱。

  孟弗倒也没有特别喜欢孩子,只是看到九王爷这个样子,心中不禁一软,她开口问:“怎么一个人在这里?身边的宫人呢?”

  九王爷仍旧是不说话,孟弗没太在意,只是有点拿不准等下是该让宫人把这位九殿下给送回慈宁宫去,还是由自己亲自去送。

  慈宁宫这边也得了消息,说九王爷在御花园里被皇上撞见了。

  “他怎么又跑到皇上那里去了?”太后抬手按着额角叹气说。

  皇上本来就不喜他,他身边的那位刘嬷嬷说不止一次看到皇上对他发脾气,可他脑袋有些呆,总也不涨教训。

  刘嬷嬷跪在太后面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老奴就是去找件衣服的工夫,殿下就不见了,皇上素来不喜殿下,这回不知又要怎么发怒了,我可怜的殿下啊,他还那么小,什么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