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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59)(2 / 2)


  哈利波特魔法棒之少女版。

  或许这将成为今夜最热闹的场面,四个人排成一排蹲在雪里,连齐项也屈尊下了凡跟他们蹲一起,一人手里几根仙女棒,有种桃园结义多一人的既视感。

  噗呲。

  齐项点燃,火星四溅,白绩找他借火,一个传一个。一轮下来,白光转瞬即逝,他们攥着黑凸凸燃尽的钢丝。

  就这?齐项沉默良久,犹豫要不要点下一根,寿星看了都落泪。

  他们四个男生,说起来也都成年了,实在难以与仙女共情,蹲在雪地里,反而显得萧瑟落魄,很傻。

  白绩:禁燃烟花,将就着看吧。

  季北升不想结束地这么潦草,他跟梁逢秋嘀嘀咕咕说了几句,又道:我整个大活。

  抱着全部的仙女棒,他一路插了两排,让梁逢秋在后面一个个点燃,他一路走过来,烟熏火燎,极其娇柔做作。

  季北升问他们:知道这叫什么嘛?

  齐项摇头,有那么一瞬间他真的是呆住的,满鼻腔的焦味、硫磺味,后调有些泛酸。

  这叫走花路。

  齐项讷讷,季北升玩尬一直很可以的。

  梁逢秋明天赶早班机,不宜玩太晚,季北升因为拐走齐项被家里人骂了,他俩搭伙决定在附近找民宿将就一晚,只留下齐项陪白绩收拾东西。

  齐项:今天我去你家睡,回去事多。

  好。白绩回答,他们筹备时也没想到齐项今年会办两次生日,撞在一起了也只能硬着头皮干下去,快点收拾吧。

  垃圾打包扔边上垃圾桶。

  其他堆墙角吧,都是瑜姐的,等她醒了收。

  白绩在叠被子,碎碎念了许久发现齐项没有回应,他停下动作回头看,小火炉劈里啪啦地炸火星,齐项定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盯着手机。

  灯熄了,只能看到火光与灯光下他半张脸的剪影,眉头紧蹙,眼神中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复杂。

  怎么了?白绩缓缓走近。

  雀儿。齐项声音哑涩,他抬头视线瞟过白绩的脸,瞳孔里是让人纳罕的无助和迷茫,这个眼神,白绩只见过一次。

  那次是在他妈妈家,齐项说他睡不着。

  齐项亮出手机上的短信,我妈要结婚了。

  作者有话要说:  快在一起了?也不算在一起?快捅破窗户纸了!!!!

  感谢各位的支持哇!

  第72章

  凌晨四点的良市也在下雪,远天昏暗无际,整个城市还没苏醒。

  火车站外的旅人稀稀落落,每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疲倦,垃圾桶边站着几个中年男人,守在车边抽烟醒神,寒风呼啸卷起尘土,见有人出来,把烟头碾在桶壁,搓搓手殷切地走近。

  坐车吗?去哪儿?定酒店了吗?

  两个青年站在风口里,头顶一轮月,照的人脸如霜般凄凉,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好像也有点青白的恍然,而后又忽然脸对脸笑了起来。

  一个笑得满面桃花,另一笑起来颇有逼/良/为/娼的感觉。

  这就到良市了齐项笑着摇头,真是疯了。

  两个多小时前,齐项收到短信的第五分钟,白绩看到短信的第十五秒。

  你想去吗?我可以陪你。

  白绩直愣愣地问了一句,随后两个人就意外而突然地踏上了奔赴他乡的深夜班车,完全的冲动,全凭直觉,没有头脑的紧张的旅行。

  还是你疯一点。白绩打了个哈欠,毕竟他只是问要不要去,齐项听到却是立刻走,但无所谓,早晚都会来,随便找个地方睡一觉吧,其他事明天不对,天亮了再说,你也不知道阿姨的地址。

  他们终于把视线移到出租车司机身上。

  去近一点的酒店。

  火车站附近的酒店,简单的标间。

  两人洗去舟车劳顿后的疲惫,躺在床上毫无睡意,睁着眼却有很长时间没交流,直到看着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的一点点蓝黑色天空,盯久了似乎能看到雪花慢慢往下落,一串,几朵,一粒一粒还有深夜在开车的人悠长的鸣笛声。

  路一定很难走,毕竟雪很大。

  白绩跟齐项说:我没有参加我妈婚礼,但是我看到了她穿婚纱的模样。那是他见过最好看、最幸福的新娘

  嗯?问你怎么看到的?齐项怔了下,他也受邀参加了周雅雯的婚礼,但是他记的那天宴席中没有白绩,流传的版本是后者已经已经被赶出了谢家。

  好像也是因为这个流言,外人最开始并不看好周雅雯,一个二婚的女人,带着一个已经被夫家嫌弃的拖油瓶,听着总是悲情可怜的。

  白绩把脑袋埋在枕头里,我站在外面看到的,冬天结婚的,冷死了,我就在酒店外面,远远的看她进去了。

  他的思绪回到了那个夜。

  那时候他的病还很严重,已经两天没有合眼,前一天跟梁逢秋抽了一宿的烟,当他满身烟味、邋遢憔悴的出现在奢华富丽的酒店门口,门卫理所当然地怀疑他请柬的真实性。

  好在白绩也不想这个鬼样子去参加婚礼,索性不解释,只在门口一个隐秘的角落里等待。那天他只穿了一件加了绒的卫衣,凛冽的冬风如刮骨刀划破皮肉。

  他看着一群一群人扬着笑脸进去,欢呼尖叫,然后一辆车停在外面,众人围上去,在人群的簇拥下,周雅雯像温柔的迎春花,于风霜后再次绽开,她在谢仕平的搀扶下进入了一场美梦。

  白绩只看了两眼,片刻后,人就消失在雪夜里。

  想到这,只觉得鼻头酸酸的,白绩蹭蹭枕头,闷声笑,参不参加婚礼不重要,我看她穿上婚纱嫁给喜欢的人,结婚的时候在笑就很满足了,我不去是害怕别人因为我说她,那时候我比较糟糕,但你不一样,你你很好,所以不用逃。

  逃走会遗憾一辈子。

  齐项心中的酸涩和愤怒一下子被心疼掩盖,白绩的这种自我怀疑好像被人后天强加在他的灵魂深处,洗涤不干净,剥除不掉,以至于他有时下意识就接受了自己差劲的设定,提到过去那一瞬间的缄默与瑟缩,是刺猬柔软的肚子被利刃戳破后的恐惧。

  齐项下床,挪到白绩床上,后来睡觉了吗?那天回去?

  白绩往边上移动给他挪位置,吃安眠药睡了。说完又觉得不对,去挤齐项,想推他走,你别睡这,床小。

  齐项委屈,不行啊,我心里难受,一个人睡不着,可怜可怜我吧。他把白绩阻在角落,没见过这么强势的哀求。

  白绩的脚抵在齐项小腿上,把他往一边蹬,做出了最后的反抗,你难受个屁,烦死了。可是他却没用全力,齐项丝毫未移动,反而黏地更紧了。

  睡觉吧,雀儿。齐项微笑,安抚地摩梭他的后背,我哄你睡?

  离远点。

  白绩还是太困了,尤其是被齐项拍抚后背,像不懂事的婴儿一样,他眉头都没松下,鼻间却发出轻鼾。

  齐项在黑夜里睁着眼睛,确定白绩睡着后,他珍重地抱住白绩,后者轻微挣扎了一下,而后又服从地翻面改被动为主动地锁住抱枕,这时候两个人都暖呼呼的,热得人心都乱了。

  齐项轻轻揉他的后脑勺,叹气,雀儿,我他想想又笑了笑,余下的话如烟飘散。

  *

  他们直睡到中午才行,中途白绩醒了一次,惺忪地问要不要现在出门,齐项拍拍他说不着急,于是两个人又睡了个回笼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