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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2)(2 / 2)

  【小老板:哥哥,其实我成绩炒鸡好哒!】

  白绩不太信任的挑挑眉,哦?

  【小老板:清北复交,我随便挑】

  *

  城南的老小区,最高楼层不过五层,大大的拆字被画在灰扑扑的墙上,一个字给这幢楼的身价翻了个倍。

  男生抬眼望着一幢幢矮旧的楼,跟着记忆里的方向窜梭在巷子里。

  掌心里的手机震动,他低头点开消息。

  【blank:[知乎问答:白日梦和梦想的差别,细数我小时候不切实际的空想]】

  【blank:[知乎问答:清北复交好考吗?为什么小学的时候我总觉得自己轻轻松松就能上?]】

  半天不回消息,原来在这儿查资料呢?

  齐项看到陪玩全然不信任的样子,无所谓的耸了耸肩,嘴角漾起无奈的笑容。

  他单手拿着手机,边走边用拇指翻出常用的颜文字。

  正要发出去,电话铃声突然在空旷的街道上响起,阻断了他的回复。

  嗯?我不在家。齐项抬手遮在眼前,在树荫下慢悠悠走着,说,被赶去白绩那了。

  居民楼下开着一家叫幸福一家人的小卖部,门口一个卖冰粉的推车立在写着无痛人流来鼓门医院字样的四脚红色大棚下。

  他加快脚步走过去,深怕沾着光,漫不经心的听着电话那头的声。

  我以为你今天不去呢。电话那头道,你都鸽了半天,现在去他不给你翻脸?项哥,你知道白绩还有□□背景吗?

  呦,挺厉害的。齐项听了觉得好笑,夸得也不真诚,他停在冰粉摊前,对店里面喊道,老板,一碗糍粑冰粉,少点红糖多点冰。

  老板应声从店里走出来,舀冰粉时忍不住多打量了两眼面前的青年,一副生面孔,说话时尾音微微上扬,透着一股贵气的不着调,也不知道是来找谁。

  贴吧这么说的:一挑八剿灭青帮精锐,从此城南后街改姓白!都这样了,你还有心思吃粉?

  吃冰粉又碍着你了?齐项回怼。

  白绩这尊神佛,迟到早退,打架斗殴,这些都不算什么,现在竟然要在法制社会搞灰色地带,称王称霸?

  他真能这么狂?

  齐项想到前一天早上见到的人,小胳膊小腿的,不能行吧?

  他心里对电话那头夸张的表述不置可否。

  这么多红糖行不?老板问。

  齐项瞥了老板一眼,点点头,没太在意地继续说:你赶紧查查白绩为什么转学,别盯着那些花里胡哨的。

  他伸手准备捧碗,就见老板手一哆嗦,一大勺红糖全部倒在了高高堆起的冰粉上,一滴粘稠的红色液体滴落在他手上。

  齐项皱起眉头。

  ?

  转学了?

  两人同时发声,齐项抬头就瞧见老板因震惊而微微颤动的瞳孔。

  三分钟后,爷俩一人一个马扎,捧着碗粉,坐在收银台后,正对着店内咔哧咔哧转的风扇

  哦哦,你是周雅雯叫来来给小绩补课的同学。

  那肯定是成绩好的孩子,想到这,老板的看着齐项的目光也慈爱了三分,热络地从边上又抽出一根米花棒递给他。

  他又问:那转学是要转到哪儿啊?

  齐项也不推辞,接过米花棒,丹毓中学,下学期就去。

  老板显然清楚丹毓的名头,不禁面露喜色,那好哇!这臭小子转学了也不说,我还以为他逃学了呢,比人家早放半个月假!好哇!

  齐项听他念了两声好,若有所思。

  眨眼的瞬间,他露出一个乖巧讨喜的笑容,声音像是在温水里润过,带着点点暖意,让人不自觉地放松警惕。

  他问:叔,白绩他人怎么样?我今天还是第一次来找他,不是很了解。

  他老板的拇指沿着塑料小碗来回转了转。

  他也不容易,苦吃多了自己扛着。

  他妈自个儿改嫁去做阔太了,把那么小的孩子扔在这不管不顾的,别家小子浑玩,他还得想办法养活自己。

  别瞧着他天天冷着脸,也就是看着凶,人不坏。

  你看里面几箱饮料,全是他中午帮我搬上来的。

  你放心,白绩是个好孩子,人也聪明,教他不难的!

  齐项脑中回味着老板的话,慢悠悠的走过楼梯拐角。

  302,白绩的家。

  敲门后,很快里面就传来脚步声。

  他迅速摆出一个友好的微笑。

  只闻哗的一声。

  面前的门被骤然拉开,力气之大几乎是要把不好惹三个字刻在薄薄的铁门上,再扇到敲门人的脸上。

  眼前的男生,头发湿漉漉的,冷白皮,在正午的阳光下,绒毛清晰可见,穿着浅蓝色的睡衣,白色的浴巾就搭在肩头,晕着一圈水渍。

  他面若冰霜,那双眼睛瞪起来时,只有眼尾一段短短的后翘的眼皮褶皱,看着有些阴冷凌厉。

  齐项眨眨眼瞅向他,发出浅浅的一声:哎?

  你他妈来挺早?

  好孩子核善地说。

  第3章

  齐项盯着眼前的人,眼里有些惊讶与好奇。

  昨天给开门的并不是眼前这个人,那个醉醺醺的小子气场弱多了,没这么白,一身也肉软塌塌的,不像是在贴吧里被描绘成阎王爷的人。

  眼前这位

  瘦是瘦,但是腰板笔挺,有一股被提溜着往上拔的劲。往那儿一站,像是要用浴巾作鞭子来干架,周身就写了两个字凶悍。

  齐项还在想怎么应答,白绩先开了口。

  拖鞋在柜子里。他说,给你买了个新的。

  只片刻的功夫,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他冷淡又客气的言语中瞬时消散干净,仿佛开门时的暴躁发言纯属幻听。

  齐项挑挑眉,也客气地说了声谢谢,心讲还挺礼貌。

  白绩不管齐项是不是在看自己,只淡淡瞥了他一眼后,撂下这一句后便退后半步,专心用脖子上的浴巾擦头发。

  两个人中间保持一条清晰可见的界限,名叫不熟,对于初次见面的两个人适当的距离反而更舒服。

  齐项打开鞋柜,发现里面连运动鞋都少得可怜,底层一双深蓝色的凉拖孤零零的被放在角落,散发着廉价的塑胶味。

  蓝色的?

  嗯。

  鞋子便宜,多少有点味道,白绩清楚,但大早上买的,他没什么心情把礼数做到特别周全。

  白绩看他拿得犹豫,解释:我家平时没人来。

  言外之意,就这一双,爱穿不穿。

  他说完便兀自转往屋里走,走到一半他才听到后面的脚步声。

  与其光脚,讲究人还是选择了有味道的前行,齐项跟在白绩后面,饶有兴趣地扫视着这个百来平的老房子。

  房子不大,但家具比较少,都是十年前流行的老样式,显得整个家空落落的没什么人气,屋里有淡淡的花露水味混杂着隐约的香甜的奶味,怪好闻的。

  你家挺干净的。

  还行

  三楼阳光怎么样?

  将就。

  客套的寒暄总是堵死在白绩蹦不出几个字的回答里,两个人无话可说地又走了两步路。

  去书房?齐项锲而不舍地跟他搭话。

  我房间有个桌子。白绩努力维系自己不爱学习的人设,意有所指,书房改成杂物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