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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小姐进京了第63节(1 / 2)





  两人不由得相视一眼,心说怎么会呢?人家是一步一个脚印走过来的,基础打得稳稳当当的,有一天他们俩还去山上的梯田里跟着运送蔬菜了,也接触到了那些蛮人。

  然后就更震撼了,不知道这瑾王和瑾王妃是如何做到的,只觉得这城中之事,大小巨细都处理得那样认真,从田埂水渠,到老百姓的房屋店铺,一样又一样他们没听过的规矩,公平公正,就这样的环境之下,老百姓们不积极向上才怪?

  他们也是去过很多地方的,任何一座繁荣的贫瘠的城池,都没有一座像是浔州城这样奇怪,此处没有乡绅流氓欺压,也没有权贵仗势欺人,大家好像就是平等的存在,没有谁比谁尊贵。

  所以当他们俩看到沈羡之与老百姓们走在田间的时候,忽然就明白这城中的老百姓们为何如此拥戴这夫妻俩,是有道理的。

  第五兆恒也终于释怀了,自己输给沈羡之,好像是理所应当的事情。

  而平月秋见他们俩不言语,觉得甚是奇怪,加上这些天白天都不见他们俩,便问道:“近来,小师叔你们白日里都去了哪里?”

  第五兆恒人比较实诚,正要开口,却被金峥先一步抢答,“没事到处转一转,整日闷在这客栈里,也闲得慌。”

  平月秋闻言,倒没说什么,反而是那白玉琉不高兴地撇着小嘴,“你不是说咱们没多少银子了么?你们还到处闲逛。”转头一把亲昵地挽着平月秋的手臂,“还是我跟月秋哥哥好,我们就在客栈里,都不花钱。”

  平月秋虽没直说他们俩出去浪费钱,但这心里还是有些不高兴的,又有些怨他们俩输了比赛,所以便道:“快过年了,出去了也是见阖家团圆,平白添愁意罢了,还是在客栈里待着吧。”

  第五兆恒听到这话就不高兴,什么叫他们出去花钱?他们俩要是不出去挣钱,这些天大家能安心地住在客栈里?只怕早就被店家催房钱了。

  人家这里不兴赊账的,管你是什么身份。

  但却被金峥的眼神制止了,后来从房里出来,才不满金峥,“你为何不告诉他们实情?”

  金峥叹气,“小师叔,大师兄素来最是要面子的人,你要是让他知道,这些天吃住都是咱们俩出去赚的钱,你叫他那脸上怎么办?”更何况小师妹也在。

  第五兆恒却没想那么多,反正就是不高兴,“你和二哥一个性子,处处考虑他们的面子,面子值几个钱?更何况咱们现在还有什么面子可言?”又问金峥:“那明日不去了么?”正好全程腊月二十八开始放假,听说放假到正月初七,这几天若是还要去上工,那工钱可都是翻倍的。

  第五兆恒很是动心。

  金峥摇头,“我父亲应该这一两日就会来了。”也不晓得父亲上哪里去筹那么多银子。

  作者有话说:

  第80章

  他为此发着愁,自小因为父亲管着落霞庄的账务,总是因为那庞大的开支愁眉苦脸,所以他自小对于银子也十分敏感。

  眼下何尝不行动这些天的双倍工钱呢!可是父亲马上就要来了,自己不能让他知道自己这样落魄。

  不是怕丢人,而且是怕父亲难过。

  而就在当晚,金峥的父亲金二庄主到达这浔州城了。

  他是没来过这浔州城,但也晓得这西南到底是怎样的贫穷,所以当晚进城后,看到这繁华热闹的万家灯火,一时竟然有些不敢相信,这巨人是传说中落后得鸟不生蛋的浔州城。

  匆匆忙忙找到金峥他们投宿的客栈,不巧这几天白玉琉吃腻了四周的饭馆子,所以平月秋带着她去别的街了。

  自然也叫了第五兆恒跟金峥,不过他俩考虑到手里的银钱不够,还是拒绝了,只说困打算在客栈里好好休息。

  不想这个时候金二庄主就来了。

  江湖上流传最为广的,莫过于一分银子压倒英雄汉。

  如今落霞庄的经济本就拮据不已,现在还要拿出这样大笔银子,简直是叫他们落霞庄脱了一大层皮。

  落霞庄驰骋江湖这么多年,还从未遇到过这样丢人脸面的事情,当然平庄主也为此事十分生气,但又能如何?只觉得是第五兆恒和金峥武功不怎样,还如此招摇,这下欠了这样大笔银子不说,还丢了落霞庄的脸面。

  所以这银子他是丝毫不出的,金二庄主没办法,只将金夫人留下的嫁妆产业都全部当掉,如今才换得了这笔银子。

  他的儿子什么秉性他是清楚的,怎么也觉得不可能是儿子主动挑事,让大家去往浔州城。

  第五兆恒也不是个擅长主事的,只怕到底还是这平月秋的话。

  可如今真出了事,避重就轻,什么都怨到自己儿子的身上来。金二庄主只觉得委屈,想起夫人在的时候,就总是埋怨他,一辈子是受气的命,他自己要甘心为平家的奴才,但不该让儿子活得跟他一样。

  这一次他亲自带着银票来,其实也想确认一下,此事果然是儿子主导?如果真是,他就甘心还了这笔钱,可如果不是,这笔钱他不想拿出来,这是夫人留给儿子娶媳妇用的。

  如今见了儿子,也不知是不是多日不曾见了,他觉得儿子瘦了一大圈。但千言万语最后到嘴边,也只化成了一句淡淡的询问,“这些天,没被为难吧?”

  又见儿子住的这房间,明显是下房,心里不由得十分难受。

  金峥看到父亲两鬓斑白,为自己操碎了心,也十分难受,“叫父亲担心了。”

  金二庄主叹着气坐下,接了他递来的粗茶,“少庄主他们呢?”

  “领了小师妹出去吃饭,小师叔在隔壁房间,想来已经歇下了。”金峥如实回道。

  听到这话,金二庄主朝外这窗户门口都瞥了两眼,确定四下无人了,才低声问道:“你老实与父亲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话反而问懵了金峥,有些莫名其妙,“父亲所指?”

  却听金二庄主说道:“少庄主写信回去,说你和兆恒不听他劝,与日月神教的人动手,不敌他们,还输了这许多银子,如今庄主不管,我只能将你母亲留给你的东西都变卖了,方勉强凑够了这些银子。”

  其实金二庄主问完,看到儿子震惊的表情,就晓得这少庄主写回去的信不对了,因为他在来的路上,也依稀听到了一些不同的声音。

  金峥知道平月秋写信回去,会将此事描述得婉转一些,但是断然没想到他把所有的责任都推给自己,当下要说不气是假的。但是父亲常说,他听着是落霞庄的二庄主,但是其实大家都知道,他就是落霞庄的一个管事而已,是平家的奴才。

  所以金峥虽口上称呼平月秋为大师兄少庄主,但其实他自己何尝又不是以奴才的身份自居?不然的话,他怎么可能心甘情愿赚工钱来供他和白玉琉吃喝玩乐?

  他做这些,是从小父亲教育,他们金家是仆,平家是主,称他们一声金二庄主,一声金少爷,那是看重他们。

  但是这些天里,自己和小师叔出去接活的时候,大家直呼其名,没有叫他金少爷,给予他的尊重却是比喊他金少爷时还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