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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支棱起来了!第1节(2 / 2)

  闺阁小姑娘带着些许虚荣和满足的喜欢。

  十五岁订亲,刚刚十六岁便匆忙完婚,她就这么成了懋王妃。

  乌苔想起懋王,清凌凌的眸子便染上了黯淡。

  懋王是她的夫君。

  初嫁时,她畏惧她的夫君,也崇敬她的夫君,是并不知世事的小姑娘面对那个传奇般男子的敬仰。

  他比自己长了九岁,沉默而严厉,举手投足间的气势让人折服,尽管他从来不对她笑,她依然小心翼翼地讨好着他,做着一位妻子应该遵守的本分。

  她会偷偷地绣着荷包,然后暗暗地憧憬着他看到荷包时的表情,会对着荷包情不自禁地傻笑。

  只是现在,当她知道了许多她不该知道的,世事在她眼中变得通透,人心在她眼里变得可怖,她才知道,那个她从来看不懂的夫君,却有着另一幅面目。

  在那本叫做《浣花缘》的话本中,讲了一个世家千金流落民间,先后结识了皇三子懋王以及年轻书生聂荫槐的故事。

  那世家千金就是叶青蕊,在她还未曾知晓自己身份前,和聂荫槐一见钟情,两人前往豫州,却被封地上纵马打猎的皇三子懋王碰见,懋王对叶青蕊也是颇为仰慕。

  叶青蕊本就纠结于二人之间,并不能做决断,之后被亲生母亲寻到,接到了云安城。

  回到云安城的叶青蕊,听母亲剖析了一切,恍然大悟,自是选定了聂荫槐,再不敢去想懋王,并答应了父亲计谋,由假千金乌苔替嫁懋王,之后她便隐姓埋名留在洛公府,等待时机认祖归宗。

  再之后,聂荫槐高中状元,迎娶叶青蕊,在洛公府助力下,青云直上,成为权倾天下的当朝首辅。

  至于懋王,因记挂着昔日豫州的叶青蕊,并不喜自己迎娶的乌苔,对她冷落有加,直到有朝一日,叶青蕊忍耐不住没名没分的日子,便将一切真相告诉了懋王,懋王大怒,回来后便指责乌苔假冒他的王妃,夺走了叶青蕊的位置。

  之后,叶青蕊嫁给聂荫槐,他更是痛心疾首,把一切都归结于乌苔,要给她一纸休书。

  只是此时的乌苔已经一无所有,懋王便是她最后能扒住的一根稻草,哪里肯走,纠缠不休,宁死不肯离开,寒冬之夜,跪在懋王窗外整整一夜后,终于赖在了懋王府,但是名声尽毁,人人嘲弄,最后懋王登基为帝,更是一杯鸩酒,结果了她性命。

  此时的乌苔,回忆着那《浣花缘》话本中的剧情,不觉后背发凉。

  外人只说乌苔命好,公府贵女,小小年纪便嫁入皇室,贵为王妃,她自己也很满足,小心翼翼地讨着夫君欢喜。

  可她哪里知道,锦绣繁华的背后,竟是危机四伏。

  无论是娘家,还是夫家,竟没有一处她能依靠的。

  正胡思乱想着,题红却走进来了,进来时,眸子里竟然带了几分期盼的笑意。

  她恭敬地笑着道:“王妃,二夫人过来看你了,还带了一位亲戚家的小姐呢,看着倒是和王妃差不多大。”

  乌苔听了这话,心一沉。

  她知道题红以为母亲带了年轻小姐来,是想陪着自己说话散心。

  但不是的。

  那个小姐,就是叶青蕊吧。

  她怎么这就来了?

  第2章 叶青蕊来了

  在那本《浣花缘》中,就曾经写到过这么一出戏。

  叶青蕊在洛公府住了一段时日,没名没分的,便受不住了,难免撒娇卖乖,范氏舍不得女儿受屈,在老太君并自己夫君面前哭啼了一番,嚷着怎么也要说出真相,最后洛公府便商量着,先让叶青蕊认祖归宗。

  事情到了这里,那话本中的乌苔备受打击,为了这个,自然做出一些痴缠的傻事,甚至还曾经抱着范氏哭啼。

  乌苔回忆着那话本中的种种,不由轻叹了一声。

  也许按照话本中的种种,她确实应该抱着母亲哭哭啼啼,盼着母亲垂怜了,只是当她纵观了这部话本,又哪里再肯去求人呢。

  便是再低声哀求又如何,没有什么血缘的父母,这些年把她养大,已经算是天大的恩德,她怎么能去奢望更多?

  至于那夫君,成亲也有半载,自己诸般温存小心服侍,可曾见过他半点笑颜?

  他心里自是惦记着那叶青蕊,哪里会将自己看在眼里。

  再说了,天子赐婚,叶家不甘不愿地应了这门婚事,到底是什么盘算,他那样的人,自小早慧,还能看不透?只怕是一切都被他看在心里,不咸不淡地冷着自己。

  乌苔想到这里,越发觉得,这看似锦屋绣榻钟鸣鼎食的日子,竟是危机四伏,险象环生,她身边,又哪有什么人能依靠呢!

  这么想着间,题红来报,范氏已经进了后厅,过了月牙门。

  乌苔也就起身去迎。

  她是王妃,到底是天家妇,身份在那儿,按照规矩不好真去接,只是站在门槛内温顺候着。

  眼见着范氏进来,除了惯常跟随着的那两个丫鬟,果然身旁跟着一小娘子。

  乌苔知道这就是叶青蕊了,自然下意识多看几眼。

  叶青蕊生了尖下巴,瘦弱,皮肤白净眼睛睁得很大,也怪不得在那《浣花缘》中说她“我见犹怜”。

  这么几眼间,范氏已经到了跟前,乌苔含了轻笑,上前招呼。

  范氏也是带着笑的,那是乌苔在闺阁中鲜少见到,却在嫁给懋王后总是能看到的笑。

  范氏笑着进屋,握了乌苔的手:“乌苔,我听闻这几日你身上很是有些不适,特意来看看你,可有请过脉?”

  乌苔:“劳烦母亲挂心,并没什么不适,不过是入秋后天凉罢了。”

  面上挂着笑,但是语气却是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