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惊讶地看着眼前的一切。冷月一定没有恢复完，而且，就算他是涅境的强者也绝不可能达到这个层次！

冷月单薄的唇瓣棱角分明，嘴角有些微微上扬，隐藏着一种野性难驯的美，以及一丝高傲。

“这是我的空间，我，便是这里的主宰。”

冷月双臂展开，微闭着狭长的双眸，身上笼罩着一片圣洁的光辉，他就像一个不染尘埃的仙人，在此刻显得异常高大，异常强大，让林寒有一种想要膜拜的冲动。

“你现在所处的地方是混沌镜的自成空间，我便是这片空间的主宰，这里的一切都随着我的心意而变，包括在我空间里的所有人。”

话音一落，林寒突然感觉脚下一飘，整个人竟然浮在了半空中。

冷月的手一挥，林寒的身体就轻飘飘地落在了远处的山顶上。这中间，他对自己的身体没有一丝的控制力，一切都随着冷月的心意而动。

“正如你所看到的，这里的一切都是有生命的。”

冷月的手指一勾，林寒的身体就再次回到了刚刚的地方。

“我是这里的造物主，我可以随意创造生命。”

冷月将手掌平摊在面前，从嘴里吹出一口气，一只蚂蚁便出现在他的掌心。

“同样，我也可以随意毁了这一切。”

说完，他手中的蚂蚁就开始挣扎起来，不一会儿，便没了动作。

林寒眉头紧锁，看着冷月所做的一切。冷月绝不会无缘无故跟他说这么多，所以，他一定是在向自己传递什么玄妙的东西。

他闭着眼睛，站在原地思考起来。

如同画师看山看水看人生，总要在带入心中前，勾勒出一个虚幻的框架，模糊地在心中存在。林寒虽然闭着眼，但心绪却飞向了远方。

此刻他自己仿佛就和这片世界产生了共鸣，融在了一起。他用他的心望着天地沧桑，望着事态变迁，望着天空数万年一扫而变，望着大地上的山峦跌宕起伏。

他的心，似乎在这一刻，也渐渐沧桑起来。他仿佛经历了一个世纪。

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天地法则的控制下运行。生老病死，说是人之常情。可这所谓的人之常情，又何尝不是天地的一种规则呢？花儿开的再旺盛，那也迟早会凋谢。人活的再长久，也没有不死之时。哪怕是那即将触碰到那最高境界的无量圣者，又何曾躲过那道死亡的魔咒？

世界上的一切都在天地法则的计算之中，而天地法则则是在空间中运行的。换句话说，从某个角度上来讲，空间之力就可以理解为一种天地法则。掌握了空间之力，从一定程度上来说，就已经沟通了天地法则。

既然一切都在天地法则的统治下，那修炼的终极目标到底是什么呢？难道不是突破那层束缚，从而达到长生不老的目的？

既然有这个想法，既然有这个愿望，那就是说，天地法则并非毫无破绽。就像冷月刚刚所展现的那样，他可以随意地创造生命，也可以随意地将其扼杀。那放眼整个幻龙大陆，人的生死岂不是也在天地法则的一念之间？可是为何人们知道这一点，偏偏还要有这种看似不切实际的想法？而天地法则为什么还可以容忍他们出现这样的情绪？

修炼从根本上说，就是一种逆天的存在。但偏偏这种逆天的存在，竟然还可以延续如此之久！这一切到底是因为什么？

一时间，一直在暗中萦绕在林寒头脑中的疑惑似乎不再牢不可破，隐隐有了一丝松动。

林寒此刻如同刚刚的冷月一样，全身上下被一种圣洁的光晕包裹，像是那即将离去的仙人，让人忍不住想要膜拜。

冷月眯着眼睛看着这一切，别提他心里有多么震惊了。

“你，真的已经触碰到那个境界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