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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前任勇者的武艺退步了(1 / 2)



从前,恶梦是他日常生活的一部分。



两年前——讨伐魔王后。



对返回王都的席恩而言,恶梦才是他的日常生活。



比起位在魔界深处的魔王城——比起那座设满了残忍陷阱、埋伏许多凶暴魔族的敌人根据地,尽是熟人出来迎接自己的王城更像是地狱。



——「就算打倒了魔王,他那个样子也……」「喂,我们还要把那种东西放在城里多久啊!」「唉唉……我总觉得今天身体不太舒服。一定是那孩子就在附近的关系。」「快用封咒的木桩钉住他的手脚,然后把人关在结界里面!反正他是个怪物,不用对他客气!」「所以我当初才说,我反对让那种出身卑下的孩子担任勇者!」「他真的是因为打败魔王才被诅咒的吗?我看他生来就是个怪物吧?」「谁教他明明只是个小鬼,却强得过分嘛。」「我一开始就觉得那个小鬼很不妙了。」「用结界压抑也快到极限了……应该尽早把他逐出王都……不对,是逐出国外。」「拜托你快滚吧,怪物。」「应该要拜托他快点去死吧?只要他死了,一切问题就解决了。」「对了,我们对外宣布他和魔王同归于尽不就好了?」「听说他的再生能力很强,自杀也死不成……真是够了,好一个派不上用场的勇者。」



厌恶、憎恨、嫉妒、毁谤、中伤、侮辱、抱怨、歧视、嘲笑——



少年打倒了魔王,拯救了世界。但在前方等着他的却是,笑着送走自己的人们演出的一场绝地大反攻。



(啊啊……这样啊。)



这里是王都的地下牢狱。



人们想尽办法要封住席恩身上的诅咒,于是把他关在张设了好几层的封印结界中,并用木桩将他的双手钉在墙壁上。



这名年幼的英雄以仿佛受到磔刑的姿态静静地想着。



(出身卑微,又没有家人……王族之所以对身为孤儿的我温柔,是因为我派得上用场吗?)



因为他有利用价值。



因为他有可能打败魔王。



所以他们极尽称赞之能,巧言令色,把他拱成「勇者」,让他去讨伐魔王军。



然后现在——因为他没用了,所以开始迫害。



这个道理浅显易懂到几近残酷。



——「宫廷魔术师他们的封印结界也没办法完全封住他的能量掠夺对吧!要是害陛下的身体出事,那该怎么负责!」「够了,算我拜托你们,快点把他赶出去!一想到那种怪物就住在这么近的地方,我就快疯了!」「……抱歉,席恩。你要谅解。我们说这些话都是为了你好。」「这是为了你好。你应该也……不想让陛下和百姓受苦吧?」「他总算滚蛋了吗?清净多了。」「啊啊,我总觉得空气有股芳香。」——



他被撵出王都后,活得就像个死人一样。



他尽可能远离有人的聚落,就这么持续流浪着。



他好几次都想一了百了,但这副受了诅咒的身体,不管受到多重的致命伤,依旧会立刻再生。



无论割开多少肉、断了几根骨头、流了多少血,还是一点意义也没有。



想死也死不了,不死的怪物——即使如此,他却像个普通人类一样,肚子会饿,口会渴,晚上会困。



席恩他——最怕的就是睡觉。



下次醒来时,他会不会就此变成失去自我的怪物呢——这样的恐惧时常掐住他的心。



更令人崩溃的是——一闭上眼睛,他就会想起在王都遭遇的骂声,还有仿佛看着忌讳怪物的眼神。那些硬是塞到眼里的人之丑恶,已然烙印在脑海,挥之不去。席恩本想守护的人类不只没有保护他,反而迫害他。



我到底是为何而战呢?



应该打倒的——或许不是魔王,而是人类。



孤独的思绪染上一抹黑,他的心随着黑夜逐渐混浊。他觉得他的心越是堕落——魔王的诅咒就越发强烈。



所以睡眠让他感到无比恐惧。



可是。



现在——



「——你醒了吗,少爷?」



一睁开眼睛,他的身旁就躺着一名褐色肌肤的美女。



她是伊布莉丝。



昨晚负责侍寝的她,脸上浮现一抹顽皮的笑容,直盯着席恩。



「早……早安,伊布莉丝。」



「少爷早……是说,你干么还害羞?」



伊布莉丝面露苦笑,对满脸通红的席恩说道:



「真是的……我们都已经同床共枕多少回了,请你差不多也该习惯了。你每次都红着一张脸,岂不是害得我也跟着不好意思吗?」



「我……我才没有害羞!」



席恩一边拼死吼着否定的话语,一边坐起身子。



其实他很害羞。他直到现在还无法习惯早上一醒来,身旁就躺着一名漂亮姐姐的状况。



席恩重新调整好心情,清了清喉咙后说:



「不过……今天还真是稀奇。没想到你居然比我还早起。」



「啊……好像是今天刚好清醒过来了。」



伊布莉丝坐起身子,「嗯」的一声,伸了伸懒腰。因为挺起胸膛的关系,胸部提起她的睡衣。面对这副煽情的模样,席恩急忙错开视线。



「好了,那我们起床吧。不知道今天轮到谁做早餐。」



「……伊布莉丝,你都不会对我做什么呢。」



见她就要走下床,席恩一愣一愣地说着。



「什么?这是这么意思?」



「没有啦,就是……雅尔榭拉和菲伊娜陪我睡觉的时候,在我下床之前,大多会折腾好一阵子。」



面对会频繁展开肢体接触的她们两人,在下床之前总是要先来一场骚动,让席恩经常一大早就开始精神耗弱。相较之下,伊布莉丝不管是就寝还是起床,都显得较为干脆。



其实席恩并不是觉得哪一种比较好,只是顺其自然将心里所想诉诸言语罢了。不过……



「……哎呀哎呀?」



有个人笑了。



伊布莉丝勾起嘴角,露出不怀好意的笑容。



「难道说——少爷觉得不满?就因为我都不对你做什么下流的事。」



她原本就快下床,却迅速转身,趴在床上。她强调胸前的事业线的同时,一口气缩短与席恩的距离。



「呃……什……」



「真是看不出来。少爷长得一脸认真样,内心果然也是个男人啊。」



伊布莉丝靠近全身僵硬的席恩身边,在他的耳际小声呢喃:



「你这个色狼。」



「——唔!」



席恩的背脊传来一阵颤动。



一股无以名状的羞耻就这么支配全身。



「如果少爷有希望我做的事,尽管开口没关系哟。怎么样?要先揉揉我的胸部吗?」



「……别、别这样,傻瓜!别做这种不检点的行径!」



「啊哈哈,是吗?那真是抱歉。」



伊布莉丝一边呵呵笑着,一边离开席恩。



从紧张当中解放的席恩这才大大吐出一口气。



(可恶……我又被捉弄了。为什么我总是这样,成天被女仆们玩弄在股掌之上呢……)



他的脑中此刻填满了被人玩弄而产生的不甘、对自己感到窝囊,以及这名年长女仆直逼眼前的双峰——诅咒一事已经完全不知去向。



生活吵闹得让憎恨世界变成一种蠢事,匆忙得让他忘却不断折磨着自己的诅咒。



这样的每一天,就是席恩现在的日常生活。



早餐过后——



席恩和雅尔榭拉两人来到宅邸的地下室。



在这个五平方公尺的空间内,室内四个角落各立着四根将魔石加工后做成的柱子。



室内的地板上——画有一道偌大的魔法阵。



魔法阵的纹路精致又复杂,就这么画在整面地板上。



这里原本是拿来放东西的仓库,但席恩却将它改造成仪式场地。



「好了。」



调整并确认好魔法阵后,席恩对雅尔榭拉说道:



「那我们就开始进行仪式吧。」



「好的。」



雅尔榭拉静静地点头,移动到魔法阵中央。



接下来要进行的仪式——是眷属契约的仪式。



四位女仆都是透过摄取席恩的血液订立契约,进而成为席恩的眷属。



摄取血液会同时接收魔力,利用这一点,让她们的魔力波长贴近席恩,进而消除能量掠夺的影响。



「席恩大人,您真的很厉害。」



雅尔榭拉感触良多地说着。



「即使面对魔王的诅咒这种未知的现象,您还是想出了解决之道。」



「……这根本不算解决之道。顶多只是借由眷属化,暂时模糊诅咒的焦点罢了。所以我们才要——像这样定期给血。」



魔王的诅咒。



尽管席恩一直有在研究,至今依旧未有明确的解决之道和解咒的方法。



这份诅咒会侵蚀周遭一切生命,但只有受到诅咒的席恩本人不会受到危害——既然如此,只要能够把别人变成与自己相近的存在,诅咒的影响不就不会发生在那个人身上了吗?



以这份考察为基准做出的研究与实践,便是女仆们的眷属化。



以结论来说——结果获得成功。



接受了席恩的血而变成眷属的女仆们,再也不会受到能量掠夺的影响。



但距离完美的成功,还是很遥远。



为了维持眷属状态,必须定期给血。



而今天就是要把血给雅尔榭拉的日子。



「因为你们是高阶魔族,所以才能勉强挺住我的血,维持着眷属化。如果是普通的魔族或人类……在血液进入体内的瞬间,肉体就会从内侧开始崩溃,然后没命吧。」



「可是……植物不是成功了吗?我看宅邸庭园的植物就不受能量掠夺的影响。」



「庭园的植物又是另外一回事了。它们曾经一度枯萎,是我把血混在土壤中,它们才好不容易适应,然后再生而已。」



两年前——



自从席恩开始在这幢宅邸住下,周围的植物没过多久就全部枯萎了。一切生命力都被剥夺,只剩下一片死绝的土地。



不过当他把血分给土地做为研究的一环后,这附近的土地便保有席恩的魔力,变成近似眷属的状态。



从此以后,长在这一带土地上的生命就不受能量掠夺的影响了。



大概是土壤成功适应了席恩这一威胁吧。



多亏如此,雅尔榭拉培育的蔷薇和凪种的蔬菜,才能长得像在普通环境培育出来的那样。



「……只要朝这个方向不断研究,或许就能让极为普通人类也适应我的能量掠夺。但话又说回来,在成功之前不知道会牺牲多少人就是了。」



就算保守估计,最少也要数千人。弄得不好,恐怕必须进行牺牲上万人的人体实验吧。



这场实验是建立在土地、植物才得以进行,本就不该拿人类来实验。



为了和人类共同生存而牺牲人类,这样简直是本末倒置。



所以到头来——还是回到原点。



无论这两年再怎么持续研究,解除这份诅咒的方法还是毫无头绪。



「这样啊。不过真是万幸。」



「万幸?」



「多亏我是高阶魔族,才能成为眷属,与您一同活下去。我以前从不觉得这身庞大到甚至令人忌讳的力量,是一件如此开心的事。」



「雅尔榭拉……」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露出不安或苦恼的表情了。面对雅尔榭拉这一番鼓励的话语,席恩羞涩地别过脸,



「咳咳,说太多废话了。赶快开始吧。」



「是。」



身在魔法阵中央的雅尔榭拉点头后,当场屈膝跪地。变成对着眼前的席恩下跪的形式。



「——盘旋于天的锁链,互咬的蛇,为一为全的琉璃圆环——」



席恩闭上眼睛,开始咏唱咒文。他脚下的魔法阵随之浮现淡淡的光芒。



其实席恩平常可以舍弃咏唱就发动绝大部分的魔术,但唯有这个仪式无法这么做。



这是他自己从一开始原创的仪式——是个能将魔王的诅咒模糊化的超高难度术式。



「——东之远吠。西之恸哭。结于天地的两道雷。十二之魔镜,雌雄一体的狮子。吾对着夺取光明的黄昏祈祷,结成无违之永久誓约——」



席恩咏唱结束之后,用拿在手上的小刀划开自己的指尖。



他的皮肤顿时绽开,鲜血往下滴流。



一滴血落在地板上。赤红的血滴染红地板上的纹路,魔法阵散发出赤红的光晕。



这么一来,仪式就准备妥当了。



再来只要对方喝下自己的血液,契约仪式就会结束。



「请恕我失礼了——舔……」



跪在地上的雅尔榭拉首先恭敬地低头——接着开口伸出舌头。



故意伸出舌头的那张脸,让平常宛若淑女的姿态变成一场谎言,既下流又猥亵。



她不断舔舐。



伸长着舌头舔去指尖的鲜血。



「呜呜……」



伤口被人舔舐,席恩不禁抖动身体。明明经历过好几场死斗,应该已经习惯痛觉了才对——他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莫名对雅尔榭拉的舌头产生反应。



「舔……舔……啾……啾……啊啊嗯……」



嫣红的舌头顽固地舔着指尖。不只淌着血的指尖,雅尔榭拉仔细地舔着整只手指,舌头甚至进攻至指缝。



「喂……喂,雅尔——呃!」



含入。



在席恩发出告诫之前——对方的嘴便一口气含住整根手指。



指尖被包围在炽热的感觉之中。舌头在嘴里疯狂舞动,带给席恩一股止不住的官能刺激。



「嗯……嗯……呼……呼啊……席恩大人……啊唔……」



「呜……呜呜!啊……」



面对这股麻痹心神的刺激,席恩不禁发出声音。粗糙的舌头不断仔细重复舔着敏感的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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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雅尔榭拉的视线还向上提起,不断看着席恩。一被那炽热的眼神盯上,席恩就觉得身体无法动弹。



这时候她终于松口,一边转动舌头,一边含住指尖。接着不由分说地吸吮。受到如此强烈的吸吮,席恩几乎软脚。



「嗯呼……嗯……嗯……咻噜、咻噜……」



「呜……啊……啊……」



「嗯……嗯……嗯……咻噜咻噜……咻噜噜噜噜——!」



「啊呜…………你……你给我适可而止!」



在舌头与嘴巴的动作来到最高潮的前一刻,席恩便急忙抽回他的手。



垂落在指尖与红唇之间的东西,就只有唾液。



血因他本身具有的再生能力,早就止住了。



「你从刚才开始到底是怎样啊!」



「呼……呼啊……非、非常抱歉。我想说,多一滴也好,必须多摄取您的血液才行……」



「……我以前应该也解释过了,这个仪式和摄取量无关喔。」



「这……这我也知道……但就是情不自禁忍不住。感觉就好像含着席恩大人本身一样……」



「我本身……?」



雅尔榭拉红着一张脸,害羞地说着。但席恩却不是很懂她这句话的涵义。



「唉,算了。反正仪式已经成功了。」



因为雅尔榭拉用了奇怪的舔舐方式,席恩一时没有发现魔法阵的光辉早已消失。仪式似乎成功了。



「雅尔榭拉,你觉得怎么样?」



「没有问题。我感觉得到您的魔力确实进入体内了。席恩大人进到了我的体内,慢慢往深处前进,逐渐交融……啊啊,我体内的核心好像要烧起来了……感觉就好像我和席恩大人合为一体一样……!」



「……那……那就好。」



说出的感想虽然没什么参考价值,席恩也确实感受到她的魔力波长产生变化。想必是真的没问题吧。



「对了,席恩大人。」



正当他们开始收拾仪式场地时,雅尔榭拉开口问了。



「在这个眷属仪式当中,我们摄取的媒介——只能是您的血液吗?」



「嗯?不……不一定要用血液。只要是我身体的一部分,就算用体液应该也能代替。只不过最有效果,而且最快的手段就是血——」



「体液!」



不知为何,雅尔榭拉莫名巴着这点。



「……说……说是体液,其实就是汗水、眼泪……还有排泄物那类的东西喔。但这些东西的效果又不会比血液强,你们也不想——」



「席恩大人,说到体液——不是还有其他种类吗?」



雅尔榭拉以藏不住兴奋的容颜说着。



「其他种类?」



「就是男人的……那个,我该怎么说呢?我有些抗拒从我的嘴里说出来……可以的话,我希望是由您主动热烈渴求我……」



「嗯……?」



席恩似乎完全摸不着头绪。



话虽如此,他也并非完全纯洁。就算只是个十二岁的少年,他还是具备最基本的知识。关于孩子是怎么出生的?这种小事他当然知道。



只不过——



让女性喝下那样东西——一个十二岁的少年自然不会有这种想法。



「我不太懂……但你觉得那样比较好吗?」



「咦!」



见席恩以率直的眼神看着自己,雅尔榭拉不禁心生动摇。



「这……这么说确实没错,可是……呃,但我并不是任谁都能接受哟。只不过若是我敬爱的席恩大人的……我很乐意承受……」



「嗯。那下次就这么做吧。」



「什么!」



见雅尔榭拉更显动摇,席恩以温柔的眼神说:



「虽说是为了仪式,我正好也觉得让你们喝我的血很过意不去。如果你有要求,那我愿意尽可能尊重你。毕竟你一直都很照顾我嘛。」



「……唔!好、好耀眼……」



面对以纯洁无邪的笑容诉说这番无瑕的善意,雅尔榭拉的反应简直就像一只看见神圣光辉而觉得耀眼的恶魔般。



随后,她露出极度懊恼与纠葛的表情——



「……不……不了,维持现状没有关系。」



她用宛如放弃了什么的语调说着。



「这样好吗?我看你好像话中有话……」



「不,我没事……只是在您的纯洁面前,我觉得心存邪念的自己实在很丢人……」



她以掺杂羞耻的声音说着,并大大叹了一口气。



不过又马上转为思量的表情。



「……也对。我根本不用急……没错,席恩大人像现在这样纯洁是最好的。而且如果因为仪式做了那种事,或许其他人也会跟进……」



雅尔榭拉开始自言自语。



「你……你没事吧,雅尔榭拉?」



席恩觉得她这样各方面都让人担心,于是出声询问。



「是,我没事。」



只见雅尔榭拉心情大好地点了点头。



「您无须担心。等待时机成熟,我雅尔榭拉会负起责任,活用这副身体教导您。敬请期待。」



雅尔榭拉一边微笑,一边说出充满谜团的话语。



宛如圣女般善良的笑容当中,不知为何潜藏着恶魔般的情欲,让席恩看了不禁背脊发凉。



仪式结束之后,席恩开始寻找菲伊娜。



(其实要找谁都可以,不过还是那家伙最适合了。)



今天菲伊娜的工作应该只有清扫庭园,可是她却不在宅邸外头。席恩于是返回宅邸,往她的房间走去。



他首先敲了敲门。



「是谁、是谁~」



里头传来这样的回应。看来她是回到自己的房间了。



「是我。我可以开门吗?」



「小席大人?快快请进。」



获得对方允诺后,席恩打开房门。



接着——大吃一惊。



站在眼前的是一名半裸的美女。



她似乎正在换衣服,女仆服随意扔在床上。除了上下两件内衣,她可说是一丝不挂。



而且即使被人撞见她半裸的样子,菲伊娜非但不觉难为情……



「讨厌啦~小席大人好色~」



反而发出娇嗔,还扭动身体,做出极为做作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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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



席恩急忙把门关起来。



「你……你……你在干么啊?菲伊娜!」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打扫庭园弄脏了衣服,所以正在更衣啊。」



「既然这样你就早说啊!说一句『等一下』啊!」



「因为我想说,区区更衣这种小事,就把我很重要、很重要的主人堵在门外苦等,实在是很过意不去嘛~」



「唔……」



听见这句隔着门扉传出来的捉弄声,席恩完全无言以对。



「真是的,你也不必害羞成这样啊。不过是被小席大人看见更衣的样子,我完全不介意啊。」



「你不介意,我会!」



「是喔?为什么啊?因为会让你产生遐想吗?」



「~~唔!算……算了!我不理你了!你就一辈子关在房间里吧!」



席恩发出闹别扭似的吼叫,准备转身离去。然而……



「哇!对不起对不起!小席大人,我很抱歉。是我闹过头了。」



却被这声反省慰留下来了。



「你找我有事对吧?我已经穿好衣服了,现在进来已经不要紧了喔。」



「……受不了,你这家伙一天到晚这样……你真该学点身为女性的羞耻心和矜持……」



席恩一面碎念,一面再度开门。



接着——大吃一惊。



站在眼前的是,和刚才一样更衣进展完全原地踏步,呈现半裸状态的菲伊娜。



「讨厌啦~小席大人——」



这句与刚才如出一辙的台词才刚说到一半,门就猛然关上了。



「你到底想怎样啊!」



「没有啦,我想说老梗不都会重演一次吗~」



听她这声丝毫没在反省的语气,席恩只能无奈地仰头望天。



「……我只是想把你叫出房间而已,为什么会搞得这么累?」



「好啦,别计较了。席恩大人你不是也挺快乐的吗?」



这里是宅邸的后院——



刚才关门之后,他们重复了好几次类似「……这次好了吧?你这次真的穿好衣服了吧?」「好了好了,这次穿好了。」这样的一来一往,然后才走出宅邸。



「那么席恩大人,你找我究竟有什么事?居然——还拿出那么危险的东西。」



菲伊娜的视线落在席恩的手边。



也就是他单手握着的——「圣剑梅尔托尔」。



加雷尔手上的赃物,包括这把圣剑,全都暂时保管在这幢宅邸里。他已经捎出给王室的书信了,他们总有一天会派人来回收吧。



席恩举起过去的爱剑说道:



「我想说久违来锻炼一下。」



「锻炼?」



「因为这两年远离世俗隐居生活的关系,我的身体已经生锈了。所以昨天……才会被区区一个盗贼抢得先机。」



「啊~你的头颅的确被断得很漂亮。」



「……就是啊。」



席恩无奈地点头回应这句有些讽刺的话。



自从两年前讨伐魔王之后,席恩就几乎没经历过一场能称作战斗的战斗了。被逐出王都后,他便避人耳目生存,开始和女仆们一起生活后,她也是一个劲地窝在书库做魔术研究。



实战的直觉已经完全生锈。



证据就是——昨日的丑态。



就算他是一时大意——就算对手拿着圣剑,过去被授与「勇者」称号的自己,竟会被区区盗贼抢得先机。



若非他有不死之身,他早就死在第一道攻击下了。不过他有一部分也是仗着不死之身,所以才大意了——总之,席恩无法原谅给了对手一击的自己。



「是喔。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换句话说,我被选为你锻炼的对手了。」



「嗯。可以麻烦你吗?」



「小事一桩,小席大人。」



菲伊娜谦恭地点头。



住在这幢宅邸里的女仆们,都是在过去被尊为「四天女王」,可以一挡千的高阶魔族。两年前他们曾交手过好几次,彼此的实力已经透澈得深入骨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