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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阅微瞪着她“我说话你又说我凶你,我不说话你又不允许,那你说我怎么办”

顾砚秋下巴努了努“坐。”

林阅微站着都气冲天灵盖,拒绝道“不坐。”

顾砚秋四平八稳地说“我要生气了。”

林阅微“”她是怎么理直气壮说出她要生气这句话的,生气的不该是自己吗她才不坐呢,谁坐谁是小狗。

顾砚秋静静地仰头看着她。

林阅微在心里“汪”了一声,坐下了,脸撇向一边。

她现在也生着气呢,得顾砚秋哄她才会好。

两人都不说话,一个人看着亭下的湖水,一个人逗着手下的猫,薛定谔察觉二人间诡异的气氛,轻轻地“喵呜”的一声,将下巴从顾砚秋手底下挣脱出来,迈着猫步绕到了林阅微那边,头顶蹭着她的掌心。

不要吵架啦。

林阅微抚了抚薛定谔的头顶,转了过来,恰好和顾砚秋看向她的眼神对上。

林阅微凶巴巴道“看什么看”

顾砚秋“我又不是看你,我看猫。”

林阅微气哼哼地把猫塞还给她“遛完了,回家。”

留给顾砚秋一个潇洒的背影。

她大摇大摆地走出一段路,发现顾砚秋没跟上来,灰溜溜地又回去了,当然她没回到凉亭,而是在凉亭几步路远的地方“愣着干什么呢,赶紧回去啊。”

顾砚秋慢吞吞地起来,幽怨地看她一眼。

等她走到自己一步距离的时候,林阅微才回过身继续往家的方向走。

一路无话,走到一半林阅微还纳闷呢,明明出来的时候还好好的,回去路上就弄成这副局面。她就不信了,她们俩是天生不合还是怎么的

林阅微突然刹住了脚。

顾砚秋没防备,鼻梁撞上她的后脑勺,“嘶”了一声,立刻抬手捂住,眼泪差点下来。

林阅微连忙去看她鼻子“疼不疼”

顾砚秋摆着手,说不出话,轻垂的眼睫毛被涌出来的泪水打湿,看起来楚楚可怜。

林阅微受不了她这个表情,不管是不是只是因为生理性疼痛,立马说“我错了。”

顾砚秋“啊”

林阅微“我不该凶你,不该对你没耐性,应该好声好气地问,不应该说着说着就大小声,我错了,对不起。”

顾砚秋“”

她挣开林阅微捧着她脸颊的手,快步往前走,似乎更气了。

林阅微无奈“你怎么又生气了不是,我是说你怎么生气了,没有又。”

顾砚秋头也不回。

一直到进了家门,脱鞋,换鞋,进门,给薛定谔用温水擦擦小爪子,顾砚秋接着上楼。林阅微在后面沉默地跟着,顾砚秋不说话,她也不说话,她说什么错什么,不如以不变应万变。

如此跟了五分钟左右,顾砚秋终于停下脚步,转过身看着她“你有完没完”

林阅微不吭声,低着头。

她现在心里平静得很,她的目的是哄好顾砚秋,不生气,不能生气。

两人僵持了几秒。

“我刚刚第一次跑是因为你在我跟邻居说,您是我妻子的时候,你愣住了。”

林阅微真的没想过是这个原因,她愣住了,所以呢她不就是发个愣吗不兴她反应迟钝吗

她把涌到嘴边的那句“无理取闹”咽了回去,耐心地等着顾砚秋的下文。

“你为什么要愣那一下”

林阅微答不上来,她当时就是愣了一下。

“你是不是对这个说法很陌生,还是觉得在陌生人面前这样说很丢脸”顾砚秋给了她两个答案,两个答案听起来都很无稽之谈。

林阅微心里冷笑了一声,本能地不想解释,但是想到顾砚秋的病况她开工拍戏这段日子,顾砚秋每周去见一次心理医生,林阅微不能陪着她去已经很歉疚了,不想再连累她加重病情,这种涉及原则的,可能会影响到她精神状况的问题,是不能耍脾气的

林阅微看着顾砚秋的眼睛,郑重地说“没有,就是你说的突然,我一下没反应过来。”

“为什么没反应过来”

“因为我当时脑子里都是你。”林阅微猝不及防一记直球。

这回愣住的轮到顾砚秋了。

林阅微再接再厉,唱起了歌“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念的都是你全部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只为你倾心”

顾砚秋噗地笑出声。

林阅微顺势搂住她,两手环住她腰,低头道“还生气吗”

顾砚秋把脸埋进她脖子里,抱住她,摇头。

“下次还跑不跑”

“跑。”顾砚秋笑道。

“胆子见长啊现在”

“反正你会追上来。”

“你这样叫恃宠生骄你知道吗”

“知道。”

“骄着吧。”林阅微抚着她的背,“这样你就不会被不三不四的人轻易勾走了。”

“什么叫不三不四的人”

“你自己知道。”林阅微轻哼了一声。她说的就是柯彬、申雪、尹灵犀之流。

“不会的。”

两人静静地抱了一会儿,顾砚秋推搡林阅微肩膀“你快去洗澡,洗完澡我们睡觉。”

“洗完就睡”林阅微放开她,意味深长地冲她挑眉。

“再做点别的。”顾砚秋催促道,“快去快去。”

林阅微笑着往浴室走,回头“你不跟我一起吗”

顾砚秋“你自己洗吧,两个人洗什么时候能出来。”

林阅微面露惋惜,唉声叹气地进了浴室。

顾砚秋看着她的背影,莞尔,取了薛定谔的零食,出门去给它藏。她拿着零食,在楼下转了一圈,选了间客房,拉开床头的两个抽屉,却在原本空空如也的抽屉里发现了一个东西。

“这是什么”顾砚秋眉尖微蹙,把黑色的礼品袋取了出来。

tc的标志大喇喇写在礼品袋上,是个很有名的一流珠宝品牌。

顾砚秋打开袋口,摸出来一个丝绒盒子,看大小应该是手链或者项链之类的。里面果真躺着一条银色手链,款式简约大气,日常很好搭配。

她平时会关注奢侈品,一眼就认出了是当季新款。

顾砚秋把盒子盖上,恢复原样,重新收了回去。

家里怎么会突然出现这么一个盒子

顾砚秋百思不得其解。

不是她买的,那就是林阅微,林阅微为什么要偷偷摸摸买条手链

顾砚秋将零食藏在了另一个房间抽屉里,回到了卧室,坐在沙发上思考。她眸光里忽然流露出一丝难以置信不会是林阅微给她准备的生日礼物吧

她是植树节的生日,离现在只有几天了。

又或许是结婚一周年纪念日的礼物就在她生日后三天。

顾砚秋控制不住自己上扬的嘴角。

是这样的话,顾砚秋打消了等林阅微出来问她楼下那个盒子的来历的念头,不能破坏林阅微精心准备的惊喜。她甚至有点后悔刚刚把盒子打开了,现在都提前知道惊喜是什么了。

想到这里,她突然有些坐不住,跑到了书房,把书柜里那个保险箱打开,里面藏着她准备的一周年礼物,她检查了一遍,总觉得放在那里也不一定安全。为了保险起见,她把密码给改了,等纪念日过去,她再改回去,就不怕林阅微会偶然打开了。

书房外有脚步声,顾砚秋连忙直起腰,装作在找书的样子。

“这么晚你还要看书啊”果然是洗完澡出来没见到顾砚秋找过来的林阅微。

“不是,我就是无聊,随便转悠一下。”

“转悠完了吗洗澡了。”

“我现在去。”

顾砚秋从里面走出来,正要回卧室洗澡,擦肩而过的瞬间,林阅微突然说“站住。”

顾砚秋依言驻足“怎么了”

林阅微对着她的脸眨也不眨地看了好几秒,狐疑道“我怎么觉得你好像很兴奋”她手朝前伸,指尖摸到了顾砚秋脸上,“这么红还这么烫,不会是发烧了吧”

“没有,可能家里暖气太热了吧。”

“是吗”

“是啊。”顾砚秋匆忙道,“我去洗澡了。”

她一路冲进浴室,对着镜子照了照,脸果然非常红。

她平时不是挺沉得住气的吗怎么提前看到个礼物就兴奋得控制不住呢她要镇定,要忍过这个星期,等到生日当天再表现出来。

顾砚秋搓了搓自己的脸,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脸上是冷静了,心里没法儿冷静。

林阅微感觉今晚的顾砚秋热情得可怕,别说北斗七星、十二星座了,整个银河系都给印上了。林阅微睡觉前迷迷蒙蒙感觉听到了远处传来一声公鸡叫,是谁家宠物养了只大公鸡么意识迅速坠落进黑暗中,已经无暇去想了。

醒来的时候顾砚秋已经去上班了,手机上留下了两条消息

粥在锅里保温,菜在桌子上

我到公司了,爱你

林阅微看看时间,和表演老师约定的时间只剩一个小时了,她匆忙洗漱一下,扒了几口粥,拎起包就往外冲,冲出去几步,跑回来又围了条围巾。

“早上好。”音质清冷却愉悦的问候落在头顶。

“早上好小顾总。”坐在办公桌前的林至抬起头,笑道。

顾砚秋看他一眼,眼睛弯起来“今天很帅哦。”

林至“”他上班都是穿西装,每天都长一个样子,连发型都没变过,怎么到今天才帅起来。难道是量变引起质变

林至把手机调到前置摄像头,照着自己看

果然,并没有帅。

林至略一推理,就知道顾砚秋是情场得意了。

恋爱的酸臭味,即使是已经订了婚的林至也不由感慨。

顾砚秋把办公桌上的音响打开,放起了王力宏的大城小爱,跟着哼“乌黑的发尾盘成一个圈,缠绕所有对你的眷恋脑袋都是你心里都是你,小小的爱在大城里好甜蜜”

“小顾总你的咖啡”林至推门进来,听到背景音,“打扰了。”

顾砚秋静了音,板着脸问“你怎么不敲门”

林至“我敲了。”顾砚秋唱得太投入了,没听见。

顾砚秋有些尴尬,清了清嗓子,道“放在这吧。”

林至“好嘞。”

离上班还有十分钟,顾砚秋把大城小爱循环了三遍,一整个白天都在脑海里的背景音工作,神清气爽。临下班前,她就已经迫不及待要回去见到林阅微了,却被一个电话打乱了计划。

顾砚秋看着来电显示,接起来“尹小姐,有什么事吗”

顾砚秋挂了电话,给林阅微发了条微信。

西顾我晚上有点事,不能回家吃饭了,你自己吃点儿,不想做的话就先吃点零食或者水果,我回去给你煮夜宵,也可以找朋友聚餐

林阅微那会儿正开车回家呢,十几分钟后电话拨了回来“你和谁吃饭”

“尹灵犀。”

林阅微强忍住了挂电话的冲动“怎么又是她”

顾砚秋也不清楚“她说有话要对我说。”

林阅微提高声音“有什么话不能电话里说吗昨天吃饭,今天又吃饭她怎么这么闲不是外地人吗,外地人天天在燕宁干吗家里公司没事啊个败家玩意儿。”

她连珠炮似的一顿质问,顾砚秋又不是尹灵犀,她一个都答不出来“我不知道,去了就知道了。”

林阅微酸溜溜道“她肯定对你图谋不轨”

顾砚秋无奈“我不是保证过吗肯定不会让她对我做什么的,我的身手你还不知道吗,她那样的,我一个可以打十个。”

林阅微酸气冲天“厉害了,打十个妹子你很有面子是吗我这样的,一个打起来都困难,你是不是看烦我了”

顾砚秋呵斥道“乱说什么呢”

林阅微听出她有些生气了,见好就收“早点回来,拜拜”

拜拜两个字说得咬牙切齿,顾砚秋对着挂断的手机叹气。

只有回去再哄了。

林阅微躺在沙发上生闷气,把白猫薛定谔抱过来一阵狂撸,薛定谔在她怀里瑟瑟发抖,伸出粉红色的舌头舔舔她掌心。

半晌,林阅微吐出一口浊气“什么玩意儿啊。”

薛定谔附和地“喵”了一声,妈妈说得都对。

“还是乖女儿好。”林阅微抱紧薛定谔,脸颊在它柔软的白毛里蹭了蹭,磨着后槽牙说,“女人靠得住,母猪都能上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