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无言。

最终还是龙头先动了，他将自己的手放在青铜鬼玺之上，在他白皙的手指接触到清凉的鬼玺之上时，他的脸就迅速开始变化，原本白皙的皮肤开始泛青，变黑，出现了一道道如同是青铜样的纹路，而一个个奇形怪状的突起也在他脸上浮现。

很快，他的脸就变成了原来带着青铜面具的样子，只是这一次，没有了里面躲藏着的面孔。

摘不下来了。

一滴泪落了下来，泯没于无形之中，又似乎是幻觉，泪水从来没有落下过。

此时的江城，已经将自己的意识完全的侵入到了凡人之心中，他看到了属于张凤翱的一切人生，看着他长大，看着他学习，看着他平平凡凡。

记忆很快就到了张凤翱下井的时候，他们一群人组织成了一只敢死队，被人用绳子吊到了窟窿里面。在地下，煤油灯昏暗的光线中，他们见识到了一个新的世界。

一座浩瀚的白色宫殿。

敬畏的心理让他们都停下了脚步，不敢前进。但此时，在地面上的指挥者却开始用大喇叭催促，一是威胁敢不走全家都抓起来坐牢，一是许诺给以现金奖励。

无奈的人没有选择，就当他们鼓起勇气，小心的前进到白色宫殿的前方时，意外突然发生了。

脚下的路，突然塌陷了……

现场一片慌乱，张凤翱第一个掉了下去，他摔得头晕眼花，两只手胡乱拨弄，好像摸到了什么东西……

“宝贝！”张凤翱虽然摔的半死，但他意识还很清醒，随着指尖上传来的轻微触感，他大约感受出了到底是个什么东西。瞬息之间贪婪涌入意识里，他做出了影响他一生的决断――将摸到的东西塞进了自己的怀里。

张凤翱行云流水的动作让江城看着叹为观止，可就在他即将要看到张凤翱究竟抓到什么之时，眼前的景色一花，一股强劲的排斥力将他挤了出来。

江城猛地惊醒，凡人之心在他的眼前迅速的化为灰烬，当江城快如闪电的伸手，一把捞过，试图抓住什么……

“你抓不住的！”

龙头的声音响了起来，在江城的面前出现了一个虚影，虚影浑身都清晰无比，只有脸在不停的闪烁扭曲。

“真奇妙！”龙头笑道：“他竟然舍弃了我！啧啧，不等待我将那点凡人之心完全同化，就彻底与鬼玺融合了吗？宁可万劫不复，也不给你留一点机会！”

“你是谁？”江城敏锐的感觉到了不对，面前的龙头看起来有点不对劲。

“我就是你所想的龙头，但是龙头却不是我。准确的说，我是他曾经的魔心，但是现在已经被舍弃，成为独立的存在。”龙头侃侃而谈：“怎么样，你愿意跟我合作吗？只要你愿意，那我就把一切的秘密告诉你，

你不是很想知道，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吗？人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可以告诉你！一切我都知道！它的计划我都知道！只要你肯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一切。”

龙头的声音充满了蛊惑性，江城微微皱眉：“你知道的很多嘛！”

“在你窥探我时，我也稍微接触了一点你的精神，你的思想坚固，我是无法渗透的，但是嘛，你的疑问却被我所接纳，所以我知道一点你的想法。”

说实话，江城真的动心了，知晓龙头的一切秘密，知晓现在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多么大的诱惑，更为关键的是，他所要付出的，不过是一点点微不足道的东西。

“只有原谅而已。”

“只要你放过我，我就告诉你一切。”

龙头的虚影还在喋喋不休，江城脸上的神色变幻，他的嘴巴张了又张，看起来马上就要答应。

一道黑光一闪而过。

春分将龙头的虚影切成了两半，一股拉扯力从春分上传来，将龙头的虚影吸入了刀内。

“为什么！”直到临死前，龙头的虚影还在问到，他不敢相信，江城竟然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想要问的问题，我会自己拿刀去问。至于你，我绝对不可能放过！我凭什么放过你！”江城面色平静，好像他放弃的不过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东西而已。

不过，当龙头的虚影消失之后，当江城从地下室里走出来，再次回到二楼，遥遥看着夜空时，他摊开了手掌，在他的手上，还有一块指甲盖大小，正在跳动的血肉。

“像你这样的混蛋，我不相信你说的每一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