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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 26 章(2 / 2)

唐义璋在脑海里过了好几遍,但就是想象不出来。他放下手,拿出一张熟宣铺在桌面上,然后提笔沾墨,想象不出来,画一画不就成了。

可就在他要落笔的时候,却发现脑中一片空白,还是想象不出来。

就在这时,响起敲门声,唐义璋抬起头,道一声:“进。”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进来一个扎着双丫髻的小姑娘,看起来十三四岁,眉眼和唐义璋有些神似,她身披藕粉色斗篷,毛茸茸的兔毛领围在脖子里,衬得她小脸越发可爱。

唐宛珂端着一盅汤走上前,放在唐义璋桌边:“哥,娘叫我给你送鸡汤。你喝吧,我走了。”

“别走!”唐义璋叫住妹妹,面上露出笑意,说道:“来的正好,去,坐那边儿椅子上,让我照着你画一下。”

唐宛珂走过去坐下,问道:“你要给我画画像吗?”

唐义璋看了一眼唐宛珂的衣裙,画下第一笔,随口道:“你想多了,就是借你用一下。”

唐宛珂闻言,翻了个白眼。

唐义璋照着自己妹妹的衣裙,画下了画像中人物的身体,唯独将脸留了下了,足足画了半个时辰,唐宛珂才得解脱。

唐宛珂站起身,伸着脖子朝唐义璋桌上看去,唐义璋见此,忙伸手盖住。

唐宛珂不屑的“哼”了一声:“谁稀罕看?坏哥哥。”

说罢,唐宛珂白了唐义璋一眼,转身出了门。

唐宛珂走后,唐义璋去开手,再次提笔沾墨,将云依斐的样貌,画在了画中人的脸上。

待画完后,唐义璋站起身,手撑着桌面,俯身看着自己的杰作。

但见画中云依斐样貌的女子,斜坐在椅子上,婉约动人。

唐义璋看着画,喃喃自语道:“原来她换上女装,是这般模样。”他看了好半晌,待画上墨迹干后,自己动手,将其装裱起来,然后藏了起来。

日子一天天过去,天气渐渐回暖,临近会试,因着想与云依斐并肩而立的念头,唐义璋比从前更专心的准备。

每日上午,云依斐和唐义璋便在唐府后院里切磋练武,下午便一同去郊外练习骑射,晚饭后,各自回房攻读文试科目。

会试前的每一日,云依斐和唐义璋,都过得万分充实。

而这段时间的段承宇,之前被唐义璋说过之后,一直没来云依斐眼前晃悠,这叫她觉得人生格外敞亮。

再次见到段承宇,是在会试文试的考场上,考前三人相互见了礼,在考场外闲聊了几句。

等云依斐考完文试出来时,便见唐义璋和段承宇已经出来,在门外等她。

段承宇笑问道:“疏清考得如何?”

云依斐笑笑道:“我攻读的晚,只勉强能答上。”

谁知段承宇尚未来及说话,便听云依斐身后,一个嚣张的男子声音响起:“朔州来的乡下人,勉强能答上已经不错了。”

三人闻声回头,但见一名衣着同样华贵的少年,踱着步,从考场里走了出来。

他走到三人面前站定,看向段承宇:“堂兄也在啊,不知腿伤好了没有?过几日武试,别落下名次,又叫王叔打断腿。”

来者正是越王世子段天麒,唐义璋看看他,道:“疏清是小侯爷,更得皇上青睐,世子注意言行。”

段天麒蹙眉将目光移去另一边:“我跟堂兄属皇亲国戚,我们之间说话,怎么还会有下九流的侍郎之子插嘴呢?”

段天麒复又对段承宇道:“堂兄,交友要谨慎,别什么下九流的人都交。”

段承宇勾唇笑道:“下九流?我看堂弟出言不逊,才是不入流。”

段天麒笑笑道:“听闻定边侯之子,这些时日炙手可热,免了童试乡试。可这到底是欠准备,如果会试名次差,可不是要叫满京城的看笑话了?”

云依斐一声冷嗤,看向段天麒道:“听闻前两次考试,文试武试第一第二,由我这两位兄长全包。我会不会丢人尚未可知,但是没能看到世子您丢人,在下委实觉得可惜。反正你比不过我这两位兄长,我即便名次差,您的笑话大抵还是可以看到的。”

段天麒看着与自己对视,丝毫不惧的云依斐,眸色渐寒。明日的武试,由兵部主持,而兵部尚书是他父王的人。

听父王说,如今云从愿封了定边侯,执掌北衙六军,襄王羽翼愈发壮大,这次绝对不能再叫云依斐顺利进入朝堂,给襄王再添羽翼,不然的话,日后会更加棘手。

左右兵部尚书这次不会袖手旁观,云依斐即便不死,也得重伤。

段天麒抿唇一笑,伸手点一下云依斐:“明日武试见!看你还能嚣张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