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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1 / 2)





  这话她本不想说。

  但是看着陆叔兢泛红的桃花眼,沈纵颐倏然间想起朝鉴。

  这些话是朝鉴当初对她说的。

  你这般灵根低劣的修道者在金乌州数不胜数,待在邬道升身侧终有一日被舍弃的。

  她如今如数奉还。

  当啷一声,陆叔兢手中的短剑掉落,他蜜色的面庞惨云密布,他颤抖唇,无话可说地重复道:我于你而言,已是无用之物了?

  他不过辞了将职才几日,陆府成为皇室之物才几日他便对她来说是个废物了?

  便是再狠毒的阴谋,再斩尽杀绝的死局,他也从未听闻过如她这样、这样冷血的掌局者。

  他甚而就躺在他们的不远处生死未明呢,她却能和刺客你侬我侬。

  沈纵颐陆叔兢双眼通红,死死盯着沈纵颐平静的面庞,嗓音喑哑但哭音难掩:你怎可这样对我!?

  望着强忍痛苦的陆叔兢,沈纵颐起身,踩在冰冷的地面直视他道:念在你与朕少年相伴一场,朕便点你两句。

  贪慕情爱犹如火中饮酒,烧身便罢,最悲在以炽痛为畅快,成了寒灰犹不醒悟,甚而引以为傲。

  陆叔兢,你实是有此蠢相。

  蠢?陆叔兢惨淡咧嘴,他甩开身上的婚衣,将碎成几大段的婚衫抓在手中,他抖着它们对沈纵颐低吼道:这不是你为我挑的吗?这不是经过你同意才穿到我身上的吗?这不是!你的蠢相吗!?

  沈纵颐望着他手中被血浸湿的衣裳,微微一笑。

  原先难以靠近的坚冷面容似乎也因此笑而稍稍柔和起来。

  陆叔兢见状,眼神霎时亮起,他几乎像获救了般掉下眼泪,边哭边笑道:我就知道这不是、是蠢,我就是成了灰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爷就是成了灰也是最俊俏的一堆。你一定一定不舍得我真的成灰的对不对我就知道就知道

  下一刻,他脸色重新惨白起来。

  因沈纵颐走到他面前,拍了拍他的脸,紧接着面无表情开口:陆叔兢,这些是宫人送来的式样。朕不过需点个头,毫不费力。

  她可以对任何人做到。

  这不过是极小极小的事情,沈纵颐难以理解陆叔兢还能用这件事说服他自己。

  沈纵颐从未爱过人。

  但她了解别人爱她的模样。

  都是如陆叔兢这样愚蠢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