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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9章(2 / 2)


  但是一想到她是为另一个男人而笑,他就嘴中漫起无尽的苦味,胸腔处堵塞得像被人插了一把钝刀,缓慢而滞涩地阵阵发痛。

  沈纵颐将素白手指划过男人高挺鼻梁,而后定在他被酒液沾湿的唇瓣上,她含了口酒,俯身靠近。

  温凉的唇刚贴上对方薄软唇瓣时,她却察觉到手中所抚的身子僵硬无比,以为是青年羞赧,并未当回事。

  正当撬开陆叔兢紧闭双唇时,他却蓦然站了起来,不仅如此,竟还反应激烈地退开很远。

  避她好似洪水猛兽般。

  沈纵颐蹙眉,脸色清寒,陆叔兢,你闹够

  陛下!

  沈纵颐微顿。

  她听到了沈合乾的声音?

  沈合乾?

  退缩至远处的男人窒息一瞬,唇上仍覆着清冽酒香,以及她那一触而发的柔嫩。

  他顿了下,而后哑着嗓音应道:陛下,是臣。

  沈纵颐静了静,你深夜来此,是有千万紧急的政务要报?

  不是。沈合乾脸色苍白,十分难堪地道:陛下臣是、是为阻止您

  阻止朕纳面首。沈纵颐淡声接上了他难以说完的话。

  她信手掌亮桌上红烛,明黄的灯光倾注在她秀逸绝伦的脸庞上,照亮了她平和的神情。

  臣子深夜闯入君主婚房,这种大逆不道的事情她却反应平平,甚而还不紧不慢地询问道:陆叔兢人呢?

  沈合乾捏紧双拳,垂眸不敢直视她的眼睛,在桌脚。

  沈纵颐顺着他的话朝桌脚看去,果然看见了倒地的陆叔兢,这般隐秘的位置,没有点注意还真看不见。

  端起烛台,沈纵颐走近陆叔兢,第一眼便发觉他身上的婚服断了许多节,显然是被利器割断的,断衣处还飘着刺绣的线。

  好好的新衣裳成了破烂货,俊俏郎君也倒地成了狼狈小乞。

  沈纵颐起身,回眸乜着沈合乾,细眉轻抬:那么五王今夜是笃定要赴死了?

  闻言,沈合乾抬头,面色隐忍至极,嗓音却低沉喑哑,泄露了他并不平稳的心境:陛下要为了他处死臣吗?

  夜闯皇宫,伤朕面首,方才还沈纵颐侧眸,似笑非笑,喝了朕的合卺酒。

  这桩桩件件,每一件都可治你个违逆犯上,朕倒想问问,你既不是诚意寻死,又是什么?

  陛下若要臣死,臣甘愿赴死。沈合乾本想解释众多,可是话到嘴边,他却一个字都吐不出来,索性便不再挣扎,上前一步,将大红的衣衫暴露在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