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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粒药(2 / 2)


  陈是:我真第一次见到你这种女的。

  归庭月放心躺平,任唇线和细腿扬高:我也第一次见到你这种男的。我们都是对方的第一次。

  陈是俨然不想继续这种有擦边球倾向的话题:……午休了。

  归庭月也不再打搅:哦,午安。

  下午四点,归庭月照旧提前在来阳台蹲点,开心惬意地等候。

  半个小时后,陈是的鼓声如约而至,看来他的日常训练并未因为她的存在而回避或耽搁。

  万幸。

  听着听着,归庭月的弯弯眼逐渐眯平,她怎么觉得今天的节奏有几分耳熟。

  她在心里默哼出旋律进行揣摩和判别。

  为了证实自己的猜测,对面鼓声一结束,归庭月就掏出手机,在音乐软件里搜索确认。

  连听几遍后,归庭月一刻都不能等地给陈是发消息:你今天敲的节奏很熟悉,是什么歌的伴奏?

  陈是回:听出来了?

  归庭月不是很确定:《girlfriend》?

  陈是:?

  这个问号看起来有些意外,但他没有否认结果:是这首。

  归庭月联想到午饭时的对话:你在暗示什么吗?

  陈是:暗示你中午的噪音过于声入人心。

  归庭月哽了下,自我宽解道:所以特意为我敲了这首歌?宠粉行为,爱了爱了。

  陈是再无回信。

  归庭月继续打字,有邀功趋势——“你知道我为什么能听出来吗,我这几天一直在搜架子鼓资料,都能把结构背下来了,各种鼓各种镲,还找了很多朋克摇滚类型的歌来听,听它们伴奏里的鼓声,以前我都不会注意这些,就因为……”

  还没完成自己的小作文并将它传达出去,对面有消息跳出: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闲?

  归庭月拇指僵住,这几个字似带着极寒,能从硬邦邦的屏幕后蔓延出来,再将她整个人从头到脚地冻结。

  归庭月周身发冷。

  少晌,她跟着光标使劲连眨数下眼,把此时全身上下唯一有温度的湿润压抑回去,然后嗒嗒嗒删光了输入栏里所有的字眼。

  归庭月偏头看看对面。

  陈是卧室的窗帘依旧紧闭,冷灰色的布料如霾如盾,与世隔绝,将一切排斥在外,尤其是她。

  她重新垂眼,不带一句争辩地承认:嗯,我是很闲,我是这个世界上最没有价值的人。

  对方大概意识到自己口快失言,回复:我不是这个意思。

  归庭月却失去任何交谈欲。

  她跑回卧室,从橘光漫天待到夜幕四笼,没有开灯,也不再出门。

  后来李婶婶在外面问她陈是来不来吃,她才搭腔道:不来。

  李婶婶又问:“你今天也不出来吃吗?”

  归庭月语气无精打采:“今天没胃口。”

  李婶婶心叹一息,没有强迫。

  刚回客厅,楼道门铃忽然响了,李婶婶打开监控,见是那敲鼓的小伙子,忙为他放行,又将家门掖开一条缝,方便他进来。

  可等他真正上楼,他并没有进门,也没有东张西望,只直直看着李婶婶:“归庭月呢。”

  李婶婶说:“好像在房里睡觉,到现在没出来呢,我去叫一下她。”

  男生闻言,轻轻点点头。

  归庭月睡得昏昏沉沉,完全没注意外面动静,李婶婶的叫喊再次杵来耳底时,她耐心骤降:“说不吃——”

  李婶婶阐明来意:“陈是来找你了。”

  这个名字如开启按钮,归庭月一个鲤鱼打挺坐起身来,摸出手机查看微信。

  他们的聊天断在他那句后补的澄清上,并没有新内容。

  归庭月抹平乱发,又打开相机揉干净眼角,才下床走出房间,闪躲地往门口瞟了眼。

  四目相汇的一刻,不知是眼花还是错觉,她觉得他面色稍有松懈。

  归庭月慢吞吞地走过去,停在他跟前,疑问:“不是说不来吃晚饭吗?”

  陈是神情恢复到一贯的冷淡:“来吃饭会不进门?”

  不会只是因为没回他消息吧?就杀来她家里当面找人?

  归庭月必须眉头紧蹙,才不至于让自己漏出多半会惹人厌的窃喜:“那来干嘛?”

  陈是抬手,拇指一指身后:“走,带你去找事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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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0个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