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王景，他说未满16周岁的未成年人只要不是故意杀人交通肇事一般不会被判刑，他马上过来，他建议让宇行立刻自首。”

  章静秋听明白了，她惶惶地问：“宇行未成年，王景的意思是不是要宇行担全罪。”

  宋佑唯看一眼宋宇行，点了下头，宋心贝松了一口气，章静秋回头看儿子失魂落魄的样子，她焦急地捂着半张脸：“宇行这样行吗，他的性子你不是不知道。”

  “所以你快点教他，稳住他！要快！我们尽快带他去自首。”

  ……

  怎么还不回来？

  宋言抓了抓头发，她打过几次电话了，陆一遥的手机一直是关机状态，宋言不放心，她穿上外套出门。

  走到院子里，她听到外面无处传来警车跟救护车的声音，刺得她头晕耳朵疼，她捂住了耳朵。

  宋言出门去，救护车的声音已经远了，她开车拐了几个弯，看到小区的岔路口停着警车围着几个警察。

  不知道是谁家出事了。

  宋言心怦怦跳，她一看到警车心里就条件反射一样特别的不安。

  宋言开车出了小区，她接到了一个电话，她把车停在路边：“外公，你到哪里去啦！？”

  ……

  …………

  九江殡仪馆。

  宋言站在殓房的门口，她手扶着冰冷的墙，定定地站着。

  一名警察走出来，轻声问她：“你是宋言吗？”

  宋言没有回答，她慢慢地走进殓房。

  陆一遥静静地躺在窄小的担架床上。

  他的脸，蜡黄的，没有一丝血色，像蜡像一样，半边身子却被鲜血染的血红。

  宋言伸过去轻轻摸他的脸，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没有一丝活气。

  “外公……”

  宋言轻声叫他，声音像从万丈的深渊里微弱绝望地透出来，“外公。”

  她又叫，陆一遥安静地躺着，他再也不会醒过来，再也不会回答她。

  他死了。

  宋言弯下腰，她用两条手臂抱住了陆一遥冰冷的身躯，她没有哭，眼睛空洞地张着，像忘了，傻了，流不出一滴眼泪。

  ……

  “……！！”

  陆淮握紧手机忘了声音，一双眼睛震惊地瞪大。

  李明在电话里喊他：“你在听吗？”

  陆淮拨腿便冲下楼，黎华还没睡，在房里听到动静急忙冲出门，陆淮已经跑下楼，他差点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陆淮！”

  黎华吓得颤抖地尖叫，陆正天几步冲下楼一把拽住陆淮，“怎么了！？”

  “外公，言言外公，车祸死了。”

  陆淮结结巴巴，一面推着他妈，一面挣着要往外跑。

  “车祸死了！”

  黎华吓得把眼睛睁大，陆正天呼吸一窒，他立刻指挥：“华华快拿衣服，我们陪陆淮去找宋言！”

  陆淮这个状态开车非出事不可！

  黎华冲进屋拿了几件大衣又冲出来。

  “言言！”

  陆淮跑到殓房门口，声音哑在嗓子里，他手抓着门，慢慢地走过去。

  宋言坐在地上，一动不动，脸色僵硬寒青的像一块冰，陆淮摸她的脸，冰冷的，他用力将她按到怀里紧紧地抱住。

  黎华走过来，急忙脱了大衣给宋言披上：“看冻成什么样了，脸色这么冰，快穿上。”她嗓音都哑了。

  陆淮用大衣将宋言包上，宋言像一尊没有生气的冰雕，僵硬地任由他动作穿上大衣，连眼珠子都不曾动一下。

  半夜。

  宋佑唯走出公安局的大门，寒风像密密的针刺进他全身，他开始发抖，然后再也站不住了，弯着腰蹲在了地上。

  他蹲了很久，一动不动。

  宋璋平打电话来，焦急地问：“怎么样了？”

  宋佑唯握着手机，他张了张嘴，寒凉的灯光下，一张脸满是冰冷的泪痕，“爸，宇行撞死的人，是陆叔……”

  “是陆叔。”

  宋佑唯一下瘫坐在地上，他抱着头哭得惨烈。

  陆一遥死了！

  他从小到大，陆一遥给他开过家长会，带他去过夏令营，送他去高考，送他出国，他一直觉着自己有两个爸爸，一个姓宋，一个姓陆。

  他叫了陆一遥一辈子陆爸爸，他跟陆思敏离婚，也从来没想过跟陆一遥生分，他是他女儿的外公，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宋佑唯坐在地上哭得撕心裂肺，他快崩溃了！

  他儿子撞死了陆一遥！

  怎么会这样！？

  电话那头的宋璋平，手里的电话已经掉落在地上，张大嘴巴跟眼睛瘫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身子抽搐，眼白往下翻！

  保姆正好推门进来，尖叫着立刻拨打120叫救护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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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压抑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