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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8章捞好处(1 / 2)





  当年的多尔衮时代,正白旗强行挤掉正蓝旗上三旗的位置。所以如今纱布手里的正白旗,战斗力也是极为强悍。宝庆府城外,山谷之中。尽管窦名望卖了死命,仍然无法抗衡正白旗的轮番冲击。

  就在窦名望几将不支之时,李嗣兴带人及时赶到。纱布见援兵来了,犹豫了一下,还是让人马撤了下来。双方隔着路中的一块大石,僵持了下来。

  大约过了一个时辰,汉军镶蓝旗残兵败将,纷纷从宝庆府涌来。正白旗将士抬头一看,镶蓝旗汉军,个个垂头丧气,知道宝庆府丢了。纱布急令部下进攻,接应李国翰撤退。

  李嗣兴的弩阵,万箭齐发,正白旗将士纷纷乱窜。

  李国翰见明军集中对付正白旗,急令残兵败将突袭。窦名望见李国翰光着身子,急令弩兵集中射李国翰。顿时李国翰周围,箭如雨下。

  尽管鹅黄金灵巧异常,但无奈箭如飞蝗,将周围覆盖的严严实实。窦名望见李国翰身披七箭,仍然不倒,忍不住大呼神勇。

  李国翰趁明军松懈之机,暗提鹅黄金。

  尽管鹅黄金也身中五箭,但仍能纵跃两丈,跳过了大石。明军将士,惊得眼珠子都快要跳出来了,目送一团暖黄,逃出生天。

  蒙古人知道窦名望在埋伏,所以绕了另外的路逃跑了。李定国见追不上李国翰,于是下令众军回撤。

  宝庆府的丢失,衡州西大门洞开,征南大将军堪尼大怒,要斩李国翰。

  李国翰大清宿将,实乃汉化女真人,众将皆为他求情。堪尼不得已,念在往日军功和受伤的份上,饶了李国翰,贬为汉军镶蓝旗参将。

  满洲八旗、蒙古八旗和汉军八旗,无论是哪种八旗,都是绝对的主力,都统和参领的裁撤,都必须由大清皇帝说了算。然而天高皇帝远,堪尼拿着御赐金牌当令箭。所以众将对堪尼的滥施权威,也是敢怒不敢言。李国翰遭到了羞辱,再加上本身的箭伤,更是一病不起。

  宝庆府丢了,衡州西侧门户洞开。好在李定国大军需要调整休息,所以并没有对衡州立即展开进攻。李来亨见李定国没有动,也是按兵不动。

  堪尼抓住机会,一面命令大批清军,迅速集结衡州,一面命令尚可喜出兵桂阳,袭击李来亨侧后。

  然而尚可喜派出的人马,刚到连州,再一次遭到了高一功的埋伏。广东方向是靠不住了,堪尼只得请洪承畴加派兵力。然而此时的洪承畴,手里已经无兵可调,只得让吴三桂出力。

  衡州一旦有失,长沙门户洞开。吴三桂知道衡州的重要性,出动了自己的精锐夷丁突骑,防备李来亨。刘玄初听闻吴三桂将要下血本,急忙起身,从长沙赶往衡州。

  连日几场凉雨,将荆南洗刷的干干净净。漫山遍野的葱葱绿绿,被一团团雾气笼罩。天空仍然布满阴云,鬼知道何日才来晴天。

  大清平西王吴三桂,望着长满青苔的岩石,愣愣地发呆。

  自从多尔衮食言之后,吴三桂一直处于尴尬地位。本来属于同盟的关系,如今却成了属下。虽然心有不甘,但时运不济,吴三桂只得默默地忍受着。利用各方势力的掣肘,吴三桂小心翼翼地保存实力,就是要等待东山再起的机会。

  然而衡州一旦不保,湖广就有可能保不住,自己要等待的机会,可能永远都不会再来了。吴三桂心中焦虑不安,眼前似乎长满青苔的岩石,也展露出黑黑的腐败来嘲笑,他愤愤地扔了一块石头。

  石头击破腐败的苔尸,惊出了一只灰头土脸的老鼠。

  看见老鼠,吴三桂突然发觉有点同感,顿时大怒,弯腰又捡了一块石头,奋力砸向乱窜的老鼠:“他娘的,老子倒霉的时候,怎么冒出你这么个东西来!”

  过街老鼠,胆小猥琐,四处乱窜,到处躲避。而吴三桂引清军入关,比过街老鼠更令人讨厌。

  时过境迁,吴三桂对清国的作用,已经没有当初那么重要了。所以他不得不小心翼翼,应对清廷的不信任,无奈地跟着清军跑遍全国,竭力维护自己仅有的一点点本钱,保住自己的小命。

  看见乱窜的老鼠,吴三桂潜意识中,就联系到了自己。那只可怜的老鼠,被吴三桂砸中了尾巴,惨叫一声,跳入了乱草丛中。

  吴三桂不解恨,迈开大步追击老鼠,忽然背后被人拍了一下肩膀。急回头,见是刘玄初,吴三桂顿时大喜,急忙拿衣袖扑了扑石凳让座。

  刘玄初也不客气,掀衣端坐下来,捋须笑道:“是不是感同身受?”

  吴三桂闻言,知道刘玄初指的是刚才那只老鼠,无奈地摇了摇头:“军师这么一说,还真有这么个意思!”

  一绺凉水,慢慢沿石桌边缘,蜿蜒到吴三桂面前。吴三桂急抬头,见刘玄初满脸水珠,面色微红,气喘刚定,一身蓑衣,半截袖子早被浸透了。

  他这才醒悟过来,急忙起身行礼:“原来军师刚从长沙冒雨急来,恕三桂怠慢了!”

  吴三桂急忙命人,扶刘玄初去换衣服。

  军师却摆手拒绝了:“这里人少,安静,乃商谈的好地方。”

  吴三桂见说,命人上火盆来。

  不大一会儿,手下送来一大盆炭火,一盒木炭和一套茶具。

  刘玄初伸手烤了烤火,驱除寒意,给吴三桂递了个眼色。吴三桂会意,立即屏退了所有的下人。

  “这次决战,你是不是要下本了?”

  吴三桂点了点头,一脸无奈:“衡州一旦有失,湖广就保不住了。湖广一丢,三桂翻身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因此此次战斗,不想下本也不行了!”

  刘玄初闻言,微微一笑,搓了搓手,又来问道:“对于对手来说,最有利的事,会是什么事?”

  “当然是内斗了。”

  吴三桂笑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我们的朋友。自己人打自己人的时候,对于对手来说,是最好的事了。”

  刘玄初闻言,摇了摇头,吴三桂疑惑:“以军师之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