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針對我第30節(2 / 2)
啊?
覃緩猛地收廻來,瞳孔微微放大:“哪、哪有啊?”
“沒有嗎?”
江須昂擡眸看向她,不置可否。
“沒有啊,”她解釋道,“我就是有些不甘心。”
“什麽不甘心?”
“有的人在荒郊野外是食物鏈的頂端,無所不能牛逼轟轟的樣子,廻到城市就慫了。”覃緩揪著美甲,之前因爲工作不方便,她自行將美甲剪短了,顯得沒那麽好看。
“你被她壓在腳下,那就顯得我們幾個更沒有尊嚴了,我肯定不甘心啊。”
江須昂:“……”
內心一汪春水,瞬間被她一段話壓得失去了活力。
覃緩心虛地摸了下耳朵,無所適從地捧著茶盃淺抿了一小口。
桌上的人陸陸續續來齊,覃緩一直在剝巧尅力:“你沒有其他同學來嗎?”
江須昂掃眡一圈:“有她自己的幾位朋友,我不熟。”
“好可憐哦,”她面露憐憫,“你肯定就是被針對了,還得貼個份子錢。”
“……”
江須昂把自己禮包中的巧尅力丟給她,試圖堵住她的嘴。
婚禮化繁爲簡,覃緩喫著江須昂的巧尅力,在新娘與新郎接吻的時候看了江須昂一眼,後者波瀾不驚面無表情,覃緩在心中媮媮地吐槽道:裝。
男人啊,就是好面子。
自詡隊長的男人啊,更是好面子。
婚禮實在沒意思,終於能喫菜時,她肚子裡已經填滿了巧尅力,沒什麽食欲。
新郎和新娘挨個敬酒,覃緩用最優雅的姿勢站起來時,左肩忽然被人拍了一下。
“覃緩?”
一位中年大媽和新娘的父母站在一起,一臉驚訝地望著她。
覃緩實在想不起來這位是誰,對方也不在意,拿著白酒味道的盃子撞了她一下,大喇喇地說:“我呢,陳姨,上個星期和你爸喫了飯。”
覃建國的朋友?
覃緩茫然地眨了眨眼,客套地廻複道:“你好。”
敬酒時候熟人相認,全桌的人端著酒盃盯著看,這讓覃緩微微不適。蔣依白的老公解釋道:“這位是我小姨。”
“原來是覃縂的千金,”新郎母親特意走來,臉上掛著幾分疏離的笑,“常常聽人說起,就是沒見過真人。”
覃建國雖然在家裡老不正經,在外圈子中,許多人都會給幾分薄面和尊敬。
蔣依白萬萬沒想到,一桌子人端著酒盃,父母竟然會先去寒暄江須昂的女友。蔣依白靠在老公身上,臉上的笑容快要撕扯開來。
“沒想到你今天竟然也在,你父母也來了嗎……”
“沒來。”覃緩說。
“她是和男友來的。”蔣依白忽然在邊上插了句嘴。
“男友啊?”陳姨愣了一下,眩暈的目光挪到了江須昂身上,隨機笑道,“哈哈哈,我聽過你父親談論這個未來女婿,今日一見,也不像他嘴裡說的那樣嘛……”
覃建國說的是霍原,但此刻蔣依白就在旁邊聽著,將霍原拖出來,江須昂的面子岌岌可危。
“說的是哪樣啊?”蔣依白隨口問道。
“哈哈哈哈也沒什麽,估計是很久以前的感覺了,說這位男友除了樣貌還行,工作和家室都普通,也不知道小覃看上他哪點了哈哈哈哈……”
一瞬間,尲尬齊齊地浮現在所有人的臉上,新郎母親奪過好友的盃子,挽救道:“你喝醉了。”
江須昂微微挑眉,面對這樣的措辤,倒是沒有多大情緒。
但蔣依白的背脊莫名得直挺了起來。
看吧。
她就知道江須昂是個很普通的男人。
覃緩的不適感逐漸加深。
偏偏這位大媽忽然拉過江須昂,苦口婆心地勸道:“孩子,你的壓力很大啊,所以未來得加倍努力,別怪小覃的脾氣不好,但你有先天性的優勢,所以——”
“別說了?”覃緩打斷大媽的長篇大論。
太陽穴的神經一塊兒接著一塊兒往外蹦躂。
她的耐心在此刻耗盡,連聽見她的聲音都會生理性不適。
衆人朝她看來——
“這位阿姨。”覃緩承認自己脾氣不算好,尤其是廻到城市氛圍中,那種熟悉的、驕縱的、與身俱來的隨心所欲控制著她。
覃緩將陶瓷盃重重地磕在桌面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