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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茧/变种受也有春天_112





  他说着让简非稍微等一下,去餐厅里拿了一个装了几片冷面包的餐盘过来,一边走一边大快朵颐。对比他这栋房子的装修,他吃的东西简陋的可怕。面包显然是从冰箱里拿出来的,还在冒着冷气。

  “医生,”简非站起来,“你们家有食材吗?”

  “有……”

  十分钟后,陆放一脸期待的坐在餐桌前,看着厨房,翘首以盼。简非端着一盘简单的虾球炒饭出来,配了一杯鲜榨的橙汁。

  “还挺适合你的,嘿嘿。”简非把饭放在陆放面前,正听到这句没头没尾的话,“什么?”他问。

  陆放回神,摇头说,“没什么。”拿起勺子就开始吃饭。

  粉色的兔子围裙,真可爱!

  吃过饭,陆放就开始正式工作。他是心理医生,自然也看得出来简非现在十分痛苦。这虽然并不是心理疾病,但是久而久之,这种负面情绪不经过正确疏导很容易导致抑郁症。所以,既然他自己也要求,他会帮他的。

  “虽然有些冒昧,但是我还是要我问,你到底想忘记什么呢?”陆放坐在简非对面的高背椅子上让他躺在一个十分舒适的皮椅里。

  简非闭着眼睛,脑袋里清晰的出现一个人的脸。他极快的睁开,说,“一个人,我想忘记关于他的一切。”

  “为什么?”陆放接着问。

  “这是必须回答的吗?”简非侧头看着窗外。

  “是。”

  窗外生长着白色粉色和蓝色的矮牵牛,簇拥在一起,繁华正盛。

  简非的睫毛颤了颤,他张开有些干涩的嘴唇说,“我爱他,可是他不爱我,我很痛苦。所以,我想放弃。这样行了吗?医生?”

  陆放能感受到此刻从他身上流露出的悲伤和无奈,爱而不得啊,他有很多这样的病人。只不过,他好像已经病入膏肓。

  “行了,我们开始吧!”

  第二十三章:新生

  世界宛如新生。

  简非一觉醒来就看见陆放坐在离他不远的地方背对着他专注的画画,他起身,身上的毯子掉在了地上,惊动了正在画画的男人。

  “醒了?感觉怎么样?”陆放没有回头,只是在画纸上稍微顿了一下。

  简非把羊绒毯捡起来,叠好放在皮椅的角落,“挺好的。”他说,“感觉神清气爽。”

  “那就好。”陆放在画纸上落下最后一笔,然后把水彩笔扔进水洗桶里。他站起来,续了一杯花茶给他,坐下来跟他一起品尝。

  “以后放松心态,你的精神状况会越来越好。”

  “嗯,我会照你说的去做。”简非笑着,往陆放身边挪了挪靠在他的肩头上,“陆放,”他说,“下次,我们一起去海边玩好吗?你上次说可以带我去一个我想去的地方,我之前没想好,刚才我看到你的一瞬间突然就想去海边了,我还没去过海边呢!我们一起去好不好?”

  陆放听他亲昵的讲话,紫罗兰色的眼睛更加幽深。他单手揉着太阳穴,企图让自己清醒镇定几分。他知道他错了,他不该这么轻易地答应简非帮他催眠,在不了解简非到底有多爱那个男人的前提下。

  “好不好嘛,陆放?”简非期待的看着他,一双琥珀色的眼睛直摄人心。

  “好。”陆放答应,表情毫无破绽。他是医生,既然这场事故已经发生,他必须对他负责。他现在还不稳定,一点点精神刺激都会造成精神世界的崩塌。

  简非高兴的亲了亲他的侧脸,他抬起陆放的一条胳膊,把他的手放在他的腰间。找了个舒服的角度躺在他怀里,“陆放,晚霞真漂亮……”

  被青藤包裹的窗棂静谧又自然,盛放的矮牵牛在青藤的衬托下更加美丽。目光往外看几分,极目远望,已经晚霞遮天。以橙黄色为主色调的天空像是一堆被晕染开来的五彩颜料,它们在白色的云朵上肆意的蔓延,随意自然,不同色彩之间相遇又会迸发出令人惊艳的美。

  “很晚了,要不要送你回去?”陆放僵硬着身体,连声音都自觉假的很。

  简非摇头,“不用了,你那么忙,我一个人可以的。”他说着,就从陆放怀里坐起来,起身拍了拍有些发皱的上衣,“我要走了,再见陆放,我会想你的。”

  陆放看着他渐行渐远的背影,烦躁的抓了抓头发,伸手拿起沙发靠上放着的外套追出去,“我还是送你吧!”

  移情一词来源于精神分析说,是精神分析的一个用语。来访者的移情是指在以催眠疗法和自由联想法为主体的精神分析过程中,来访者对分析者产生的一种强烈的情感。是来访者将自己过去对生活中某些重要人物的情感会太多投射到分析者身上的过程。

  在对简非的催眠过程中,简非扮演的是来访者,而他是分析者,简非将他对他那个男人的爱完全转移到了他身上。

  催眠之前,他本以为简非真的已经放弃,所以并不想过多的打探他的隐私。他是心理医生,不是八卦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