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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章守在他床前





  可萧邑的身体里好像是住了另外狂躁的人,他用力地伸展四肢,大吼一声,蔓菁竟被弹飞,“嘭”的一声,撞到了结实的墙。这毫无预兆地撞击,使得蔓菁整个身子被震伤,喷出了一口鲜红的血液。

  他的身子像是要裂开一般,一根根青筋鼓鼓地涨开,眼中带着动物捕猎的嗜血狂性。瞧见蔓菁喷了一口血,大概是闻到了腥味,忽然像是被惊醒了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她。

  蔓菁心中暗叫不好,他已经毫无意识地狂躁起来了,必定是产生了某种幻觉将自己当成了猎物。她顾不得擦掉嘴角的血迹,忙起身,警惕起来。

  这时,闻声而来的青衣猛地打开门冲进来,慌乱道:“公子,您怎么了,公子。”

  狂躁的萧邑看见屋里还有其他的人,在原地打转,看了蔓菁又看看青衣和门口的那些丫鬟。他吼了一声,一掌就朝站在最前头的青衣劈过去。

  “走开!”蔓菁才大声喊,想提醒青衣。青衣就已经像方才的她一样,倒地口中喷血。身后的那些丫鬟被吓得尖叫起来,四处逃窜。

  趁着慌乱之际他不注意的时候,蔓菁悄悄地靠近他,重重地点了他的穴道。他怒瞪了蔓菁一眼,作势就要还手。不过,蔓菁这一次点穴点的很成功,才一会儿他就倒在了地上。

  她扶起青衣,告诉她萧邑之所以这样是中了蛊毒所致,让她先到隔壁的屋子休息等候何大夫过来再看看。

  而后她急忙给他运功疗伤,才稍微帮他打通了经脉。但是方才被弹飞的时候已经受了些伤,已经再无力运下去,还被他体内紊乱的气息反伤。一口鲜红的血液又喷出来,溅到了萧邑的背后,他的衣裳瞬间布满了点点的血迹。意识到自己已经没有力气,她虚弱地点开他的穴道,任由自己倒在了地上。

  还好,才一会儿何大夫就赶了过来。犹是行医多年的何大夫见到此情景,身子也不由得一颤,重重叹息一声才忙给萧邑把脉。何大夫见到一旁的蔓菁,眼底闪过一丝惊讶,但是眼前还是救人比较重要,他定了定神,对蔓菁说道:“幸好及时得打通经脉,不然后果不堪设想。”

  蔓菁奄奄一息地朝他微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高临赶到的时候,蔓菁正坐在一旁,闭目恢复元气。“夫人?”他轻声地行礼问候,带着疑惑。

  这个称呼仿佛又一下子将她拉回到过去,失神了一下,才对他微微一笑,说道:“好好照看你们王爷吧,我先回去了。”高临到了,她也就不用担心了。

  “夫人,请等一下。”高临说完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床前看了看萧邑,见到他仍在昏迷,一脸担忧,问道:“何大夫,王爷他......?”

  “已经无大碍了,我已经给他施了针,稳住了他的脉象,再过一会儿就会醒过来了。只是,他身上中的是苗疆的蛊毒,得不到根治的话还是还不定期地发作。”何大夫道。

  “蛊毒?”高临惊讶失声道。

  “嗯。”何大夫郑重点头,顿立顿又道:“传说,蛊毒只有苗疆的人才能彻底解除,我只是帮他先稳住了经脉,其他情况还要等他醒来才知道。”

  “怎么会这样?”高临大惊失色,这几日王爷突然失踪,整个穆王府的人都在三华峰附近来来回回搜了不下百遍了。好不容易回来了,竟然还中了蛊毒。

  “可有解毒的办法?”他问道。

  “有一种名唤嘉草的植物可以解这蛊毒,但是现在是冬季,不易寻找。你得想办法让人去宫中的太医院去找,看有没有。”

  “好,我就去办。”听说有医治的办法,高临脸上露出了一丝希望。随后他缓缓走到蔓菁的身边,说道:“夫人,看来您受的伤也不轻,先让何大夫给您看看吧。”

  蔓菁摆摆手,说道:“无妨。”顿了顿又道:“高将军,既然你来了,我就先回去了。你们王爷醒过来,你帮我说声就好了。”

  高临急忙挽留:“夫人,王爷醒来看不到夫人想必会很担心。况且夫人您现在有伤在身,不宜走动。若是夫人想报个平安,高临亲自去慕府说一声便好。”

  想必那日在街上重逢之后,他们就将自己的住处早调查个一干二净,蔓菁也不惊讶高临竟会知道她是住在哪。不过,他说的没错,自己确实是很虚弱了。但怎么说也没有必要留下来,她强撑着站起来,走了几步,却感觉身子轻飘飘地不得不一手搭在了门边借力,无力地靠在了门上。

  “夫人,您就先留下来歇个晚上吧,不然王爷怪罪下来高临真的担不起这个罪责。”高临走到蔓菁的面前躬身说道。

  架不住他的请求,蔓菁只好答应,其实也是自己实在没有力气走回去了。

  既然留下来了,就顺便照看萧邑好了,让他占个便宜。吩咐人抬来了一张软塌,喝了一碗何大夫的开的药,就半昏半醒地守在了萧邑的床前。

  高临见到萧邑身边有蔓菁守着才放心地离去,按照何大夫的吩咐去寻找嘉草。

  青衣不识得武功,被萧邑那一掌劈得整个人昏迷了下去,蔓菁感叹萧邑中的这个蛊毒实在是厉害。不仅自己丧失了理智,还能将旁人也伤得如此严重。她暗暗在心里想,断虹谷会使那么多的毒,怎么偏偏不会这种让人心智迷乱的毒。若是她也会,至少也可以摸索门路找到解毒的办法了。

  她担心萧邑醒来的时候还是不太清醒,会像方才那样将自己给打晕,所以告诉自己一定不要睡着。可坐着坐着她就有些撑着不住了,累得很,只好躺在了榻上,而后就渐渐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有人在唤她的名字,她睁开眼,朝床上望去。原来是萧邑,他还未清醒,大概是梦到了自己。可能还是个不太好的梦,沉睡的他依然皱着眉,额头上冒出了细细的冷汗。

  蔓菁走过去,坐在床边,用手帕慢慢替他拭去了汗水。或许是感觉到有人陪在身边,他才渐渐地镇定了下来。想来想去,蔓菁担心他万一忽然烧起来或者呼吸困难什么的不能被及时发现,导致有生命危险。就拉了一张椅子过来,趴在萧邑的床上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