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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节(2 / 2)


  他的心上人,不, 他的妻子就端坐于床榻上等他。

  他还没来得及与她说马上惊鸿一瞥,就被她一声怒到极点的“宇文寂”呵断。

  “别以为你有几分蛮力打了几场胜仗就功高盖世为所欲为!圣上稀罕你, 我良宵不稀罕!”——这是她的原话。

  我良宵不稀罕你。

  那一瞬,他所有欢容笑貌全部消褪,下颚线条崩得极紧, 脸色铁青, 额上青筋暴起,英俊的面庞冷厉得令人生惧, 活似战场上手刃敌军那般。

  可她不怕, 一丝一毫都没有, 甚至回以更难听决绝的话。

  “我不知你耍了什么阴毒手段将我哄骗到手, 你这般小人,合该横尸沙场!”

  “我且告诉你,你我绝无夫妻可做, 要么和离,要么你死我活!你且看着办!”

  那时算得上晴天霹雳了。

  什么交杯酒圆房夜。

  通通被她搅得稀巴烂。

  那是他一生的噩耗。

  ……

  耳边响起女人娇娇软软的声音:“将军,我有点,有点喘不过气来了。”

  宇文寂堪堪回神,娇香软玉尚且在怀里,他小心直起身,垂眸瞧着双颊通红的女人,勾人不自知。

  这是他一生的美梦。

  他起身,拿了架子上的长袍披上,三五下便穿戴整齐,冷漠的瞧着傻坐在软垫上的人,道:“起来,我送你回去。”

  良宵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茫然失措极了,木讷的起身跟着男人出门,木讷的回到遥竺院。

  直到宇文寂转身离开时,她涣散的眼眸才有了几分焦距,她今夜样样做的贴心细致,将军却是冷漠如初。定是出问题了。

  “将军!”良宵大声叫住行至门口的男人。

  宇文寂耐住心底躁动,背对着良宵沉声问:“还有何事?”

  一阵短暂的静默后,他坚韧挺拔的后背贴上一个软软的身子。

  良宵从身后抱住他,双手紧紧环住他精瘦的腰。她没有其他事,就是怕他这么走了。怕他在想她不知道的事。

  良宵贴着他的背问:“你怎么了?方才还好好的,是不是我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对?”

  ……

  “你,你说话呀?”

  宇文寂沉默着,将她的手指一根根的扳开,眼眸幽深,神色晦暗不明。

  倒也没什么对不对错不错的。只是忽的清醒了。

  “不早了,回去歇下。”他声音比夜色暗沉,透着几分难以言喻的凉意。

  良宵却揪住他的衣襟不肯放手,她最不会揣摩人心,察言观色的能力也是极其勉强,不然前世也不会蠢到看不出母亲对她别有企图。因此面对面无表情的将军时,她几乎是完全懵的。

  她试探问:“你生气了吗?”

  将军神色未变,连眼皮子都没抬。

  她想了想,再次试探:“你是不是以为我在哄骗你?”

  将军的眸光渐渐黯了下去,眼帘微微往下垂了垂。

  良宵心底有了一丝不太确定的猜测,今夜的她比往常任何时候都要贴心,尤其是看到了将军的伤疤,或许说,她无意间触到他的底线了。那伤疤,一定是将军的痛楚。

  虽猜得七八分,可还是不敢轻易开口。毕竟有前车之鉴,簪子落水那回,也是闹了误会的。

  要是再说错什么话,怕是要将军更不敢相信她了。

  于是,良宵再次从身后抱住一言不发的男人,他不说话,她也不说,只是用了极大的力气抱着,任凭他怎么也扳不开。

  僵持许久,屋子里的烛火快要燃尽了,良宵也困得半趴在他宽厚的背上,半眯了眼,手上的力道可没有松减半分。

  他再不说话,她就耗一夜。

  半刻钟后,桌案上的烛火彻底灭了。

  宇文寂心里却燃起微弱火光。

  他扭头,只瞧得见良宵的发梢,他想了许久,才低声问:“从一而终,至死不渝,知道吗?”

  “知道的。”

  ……

  接下来的三四天,良宵都准时准点的去书房给将军大人换药,又亲自去厨房吩咐膳食,乖巧听话,温顺贤淑,将军说什么就是什么。

  最为反常的却是,将军好似一夜之间就变得越发疏远了。

  这日晚膳。遥竺院。

  两人仍是沉默着用膳,席间碗筷碰撞声格外清脆,院子门口挂着的百灵鸟叽叽喳喳的叫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