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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1 / 2)





  郎中拿出丝帕附在良宵手上,细细把脉,又瞧了瞧她的面色,又自顾自的摇头,好半响没说话。

  宇文寂深深蹙眉,今日为了将这女人绑回来,他在她后脑勺劈了一手掌,只用了五成力,按理说醒来该是无碍,莫不是女人身子娇贵,被他劈傻了?

  他等不及郎中说话便问:“如何?”

  郎中收了丝帕缓缓道:“贵夫人身子无大碍,许是近来天气炎热,难免上火,待老夫开两副清凉退火的药方,还请大人在屋内多置冰盆,过几日便好了。”

  “当真?”

  “老夫观这脉象并无异常,大人若是不放心,可另请高明。”

  见状,良宵忍不住嘀咕:“都说了我没病。”

  宇文寂思纣片刻才颔首准下,叫老黑送人出去。

  一时屋内只剩下两人,相对无言。

  宇文寂一动不动的盯着良宵,鹅蛋脸儿,柳眉杏眼,邓唇皓齿,眼睫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她妍姿丽质依旧,纤秀曼妙如常,说一不二的性子亦是与从前一模一样,就连那颗勾人的红痣亦是。

  偏偏有一处变了,偏偏他不知道是哪处。

  最后,他只肃着脸道:“你好生歇息,不要胡思乱想,近几日闭门思过。”

  “将军,我还想……”瞧见男人阴测测的脸色,良宵缩缩脖子,自觉闭了嘴。

  如今她畏畏缩缩的,说话瞻前顾后,宇文寂心下一沉,不忍瞧见她这委屈隐忍的模样,凝神捱下满腹疑惑,好脾气问:“还想怎样?”

  良宵摇头,心虚的垂下脑袋,低眸瞥见身旁的高大身影走开才抬头望去。

  宇文寂身形修长高挑,背影亦是宽厚挺拔,他步履矫健,没两下便消失在眼前。

  饶是这样坚韧挺拔的大将军也有脆弱的时候。

  不知怎的,良宵想起前世二叔宇文忠战死沙场的情境,宇文寂出生便没了父亲,宇文忠看着他长大,亦叔亦父,彼此间很亲厚,得知宇文忠战死的噩耗,铮铮铁汉头一回在她面前湿了眼眶,高大的身子倒在她怀里时,显得那般脆弱。

  可她那时不仅将人赶出遥竺院,还冷言冷语的叫他去寻别的解语花,言语间刻薄难听极了。

  此后宇文寂很长一点时间没再来遥竺院。

  她以为他是对她死心了。

  却不想,他是气病了,硬生生熬了好几个月,勒令下人不准将消息传到遥竺院,待身子好利索才过来瞧她一眼。

  第3章

  大将军是顶天立地的铮铮铁汉,纵横沙场,战无不胜,那张英俊的脸一沉便是暗含汹涌波涛,狭长的眸子折射出幽幽冷光,轻轻扫一眼就叫人不寒而栗。

  可就是这个男人待她百般呵护、容忍克制到了极点,生病还要瞒着她。

  只是那时的她若知道他病了,恐怕会笑得更欢快吧,指不定还要上门奚落几句,最好是盼着他死了,自己也好早日离开这个鬼地方。

  她没心没肺的模样着实是又可恶又可恨。

  静坐这许久,案桌上那壶茶水早被良宵全灌进了肚子。

  沁凉的茶水泛着淡淡的清香,自喉咙滑下心间,抚平了她的激愤情绪,至少她现在冷静了下来。

  这时小满端茶进来,欲言又止:“夫人,您今日……”

  良宵却问:“老黑老沙可打你了?”

  小满老实答:“奴婢在中间,没挨板子,不过苦了小圆,她站在黑大人身边,坚实挨了一板子。”

  “打得好!”良宵冷笑一声,吓得小满踉跄了身子。

  她们自小跟在良宵身边,十几年的主仆情意,可谓夫人身边最亲近的人。

  所以小满才被吓到,夫人今日举止怪异,主动抱了大将军不说,竟连身边人都开始瞧不惯了,她忧心自己这条小命,又止不住忧心夫人。

  良宵自知吓到了她,缓和了神色拍拍她的手,道:“你们自小跟着我,也知我是个什么脾性,日后我再慢慢同你解释,切莫多想。”

  “是,奴婢自是不会猜忌夫人的。”小满应下,夫人短短一年来性情大变,喜怒无常,可对待她们是极好的,续满茶水后,小满便轻声出了屋子。

  良宵知道小满是老实本分的,心思浅,又心软,有些话轻易对她说了,只怕她不信。

  譬如小圆是她母亲花重金安插过来的利刃,最会蛊惑人心,最后直直要了她半条命。

  今日这出便是小圆想出的招数。

  先叫她暗地给给宇文寂安排几个厉害的通房丫鬟,而后神不知鬼不觉的躲开,等过几天再回来,便有正经由头指责宇文寂为夫不忠不贞。

  谁料宇文寂瞧都不瞧一眼,直接带人去别院将她敲晕了扛回来。

  手段直接粗暴,确实是大将军才能干出来的事。

  今生她决不会再重蹈覆辙,害了自己害了将军。

  这么想着,良宵去桌案前找来纸笔,将前世种种一一记下,细至何年何月,何人何事,但凡她知晓的,通通记下,末了,竟是写满了十几页纸。

  半日随着过往云烟一晃而过,良宵起身活动筋骨时已是酉时。

  日落黄昏,云染余晖,恢宏气派的将军府笼罩在暖融融的金光下,愈发显得尊贵大气。

  遥竺院穿堂垂花门外,几个丫鬟鬼鬼祟祟的搬着一箱子物件往偏院走去,她不由得叫住她们。